万人嫌受和万人迷攻: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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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周崇,你还没长大吗?”

    说完,他径直上了楼,周崇站在原地,手指攥得发白,呼吸又急又重。庞娆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手臂:“小崇,你没事吧?”

    周崇没回答,只是死死盯着周纪消失的背影。

    周崇猛地甩开庞娆的手,力道大得让她踉跄后退了半步。

    庞娆叹了口气:“你说你怎么就偏偏看上自己哥哥呢?你爸那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松口的。”

    她声音放轻,像是劝解又像是警告:“上次请的大师说了,可能是祖坟风水的问题,你爸已经找人去迁了。”

    “天生的。”周崇扯着嘴角冷笑,眼底发红,“驱邪也好,戒断所也罢,都治不了。”

    他转头看向二楼方向,声音哑得厉害:“反正两个儿子,没一个合他心意,总之逼死一个就好了,你们别去折磨我哥。”

    庞娆猛地捂住周崇的嘴,一转头正对上贺宁探究的目光。周崇挣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贺宁看着那个怒气冲冲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转头问庞娆:“妈,没事吧?”

    庞娆摆摆手,披肩的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贺宁又问:“周崇刚才说的戒断所……是什么地方?”

    周牟富发家的地方保守封建,骨子里刻着旧式宗族的顽固。这么多年却始终改不了迷信风水的习惯。

    当年面对两个儿子之间的纠葛,这位父亲最终做了个折中的决定,允许大儿子和男人结婚,却始终不肯承认这段关系的本质。

    庞娆拢了拢披肩,眉头微蹙:“周崇十五岁那会儿就不太对劲,脾气倔得很,只听他哥的话。送去待了三个月,别人家孩子出来都老实了,就他……”

    十五岁?

    可周纪告诉他,不是他们成年的时候这段关系才被发现的吗?

    贺宁盯着庞娆保养得宜的脸,突然打断:“您知道那种地方是怎么‘矫正’的吗?””就是……一些体罚罢了。”庞娆轻描淡写地摆摆手。

    贺宁:“体罚而已?”

    庞娆含糊地“嗯”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披肩边缘往上提了提:“他爸提过有些辅助治疗手段都很温和的。”

    她语速突然加快:“阿崇心脏不好,我们哪敢乱来?都是正规医疗机构,有科学依据的。”

    贺宁盯着她手上的动作。

    庞娆还在解释:“我们就是想让他像正常人一样……”

    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像是自己也意识到这个词用得不太妥当。

    “庞姨,”贺宁声音发紧,“您看过那些戒断所的新闻吗?”

    “那都是不正规的!”庞娆突然拔高声音,披肩滑落半边,“他爸找的是顶级专家,收费贵着呢。”

    她说着说着又放轻声音,像是在说服自己,“治好过不少人的……”

    贺宁盯着庞娆那张妆容精致的脸,她眉梢眼角还带着笃定的神情,无知且自信。

    他想起墙上的全家福,照片里的周崇少年时还会笑,挨着周纪的肩膀,眼睛亮得像星星。

    可后来那些照片里,他的眼神越来越沉,像潭死水,看人的时候让人脊背发凉。

    周崇那些偏执的、疯狂的举动,原来都是有迹可循的。这屋子里每个人都往那团火里添过柴,现在却要怪火烧得太旺。

    贺宁听完庞娆那番话,胸口堵得发闷。他在厨房转了两圈,水杯拿起又放下,最后径直上楼敲开周纪的房门:“我们搬出去吧。”

    话说得干脆,连个商量的余地都没留。

    搬家那天,周崇的房门紧闭了一整天。傍晚庞娆端着餐盘站在门外,刚敲两下就听见里面“砰”的砸东西声:“饿死我算了!”

    周崇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嘶哑得不成样子:“反正没人管我死活!”

    庞娆急得在走廊转圈,第二天情况更糟。她不得不去找周牟富求助。电话打到周纪手机上时,贺宁看见他撑在桌沿的手背青筋凸起。挂断后,周纪抓起外套就要出门。

    “或许我这个外人看得更明白。”贺宁突然开口,“你们对周崇……”

    他斟酌着用词:“既冷漠又纵容。”

    周纪:“……我没办法不管他,他心脏一直有问题。”

    贺宁垂下眼:“然后呢?”

    他轻轻摇头:“他闹,你让,看似心软,周崇的贪心都是你一手惯出来的。我这个外人夹在中间,除了提醒你们保持距离。”

    “阿纪,我愿意一直起这个中间作用,可这不是办法,周崇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可以规整的东西,总有一天你会把他逼疯的。”

    贺宁盯着周纪绷紧的下颌线:“你妈说送过周崇去戒断所……你知道这事吗?”

    周纪:“什么戒断所?”

    “就跟戒网瘾的差不多,”贺宁,“你出柜时爸妈反应那么平静……说不定早就被更离经叛道的事冲击过了。”

    这话一出,在周纪脸上砸出个难以置信的表情。

    周纪的思绪转得飞快,记忆里出柜那天的画面一帧帧闪回,饭桌上安静得可怕,他妈嘴唇动了动又闭上,最后是周崇先开口问“是谁”。

    当他说出当时的恋人,全家人脸上闪过各种表情,唯独没有对“同性恋”这件事本身的震惊。

    他爸明明是那么一个那么封建的人。

    现在回想起来,那种诡异的平静终于有了答案。

    当时他妈欲言又止的眼神,他爸反常的沉默,甚至是周崇追问时那种古怪的急切。原来他们早就在另一个儿子身上经历过更剧烈的冲击。

    周纪想起从前那个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的周崇,那时候的少年眼睛亮得像星星,他说往东绝不往西。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应该在他上大学后,那双眼睛渐渐暗了下去,像盏快耗尽的油灯,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它剧烈摇晃。

    周崇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古怪,像只随时会炸毛的猫。

    后来这样的场景越来越多,摔杯子、砸门、整夜整夜不回家,每次爆发后,周崇又会红着眼睛来找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当初逃离周家也是因为或许周崇的叛逆,从来都只是冲着他一个人的。就像困兽最后的挣扎,既想逃离,又舍不得真的走远。

    第二天贺宁就听说了周崇从二楼摔下去的消息。据说那天正好有工人来翻新草坪,新铺的草皮很松软,像一层厚厚的绒毯,就是这层缓冲救了他一命,没让他真的摔出个好歹来。

    贺宁看望他的时候,周崇正靠在摇起的病床上,床头柜摆着四五样精致早点,周纪端着白瓷碗,正在给他喂粥。

    周崇见了贺宁,突然扯着被子蒙住头。

    周纪放下碗时,只对贺宁抬了抬下巴示意门外说话。

    “……你说得对,他今天变成这样,我脱不了关系。”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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