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魄[刑侦]: 21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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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上班。”陆允的声音在狭小的卫生间轰隆作响。

    月拂终于缓过了眼前的黑,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窝凹陷,连头发也失去了光泽,像是迎来了这具身体的冬天,嶙峋干枯。她生生别开目光,缓缓面向陆允,浅薄的眼眶盛不下任何一滴水。

    “为什么?”月拂的声音嘶哑中透着绝望,“为什么你要提醒我,我是个病骨支离的废物。”

    陆允眼底漫上红色,她抬手抹开月拂脸上的泪痕,语调尽量归为温柔,“没有人说你是废物,从来没有。你只要好好接受治疗,好好吃药,你会好起来的。”

    “没用。”月拂错开陆允的手,“吃药没用,我不想亢奋到忘记痛苦,我也不想昏昏沉沉躺在床上,我只想正常正常地站在你面前。”

    “可你必须接受治疗,之前突聋,现在味觉失灵,你一定要等到其它感官出现问题,出现不可逆的损伤,你才能停止对自己身体的惩罚吗?”

    月拂隔着泪眼望着陆允,朦胧不清,好像眼睛也出了问题。

    “从贺祯出事开始,你就不止一次自称废物,”陆允掰着她消瘦的肩膀,像易碎的瓷器,不敢用力,“贺祯和她妈妈的事情不能怪你,月拂,从来没人怪你,放过自*己好不好!”

    陆允几近祈求,月拂被困在没赶上的自责中,折磨自己,久久不肯放过自己。

    月拂一眨眼,眼眶蓄满的泪水滑落,能看得更清楚,洗手间照亮了陆允的头发,五官,一圈一圈的光在她头顶,像涟漪一样,她那么生动,堆起的眉心,发红的眼睛,带着寒气的皮肤——可是,她在痛苦。

    陆允在痛苦,痛苦的源头是自己。世界在旋转,在喧嚣,在沉寂,在崩溃

    月拂转过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她看见镜子里面的人,轻蔑地动了下嘴角,嘴唇动了两下。

    镜子里的人在唾弃,她说卑鄙。

    陆允愣住。

    卑鄙地利用卑微的爱,予取予求,卑鄙的绑架,把一个人的痛苦绑在两个人身上,脑子里的尖锐噪音的再度开启,月拂的眼睛直直地望向陆允。

    那样空洞,好像被抽走了灵魂,她空洞机械地宣布:“队长,我们分手吧。”

    两个人只要分开,不再是世界亲密的恋人,保持适当的距离,痛苦会被时间和距离消磨,一个人的痛苦不能绑在两个人身上,月拂不能成为任何人的负累,她不想拖垮任何人,她重复:“陆允,我们分开。”

    216

    第216章

    ◎解离◎

    陆允的手臂发僵,如同在空气稀薄的高原,大口呼吸也还是喘不上气,不够,还是不够。月拂的话如同钟摆一下下扣在空荡荡的胸腔,她习惯月拂的存在,习惯时刻惦记,月拂的出现填满了枯燥机械的人生,此刻,月拂要分开,要抽空她的满心满意,陆允没办法回到之前,她怎么能把珍视的心尖月从自己的生命中剥离,她做不到!

    “是我不对,这么晚了还要让你吃东西。”陆允低下头,眼泪砸在月拂衣服上,脸上又是绽开的温和笑容,“没关系,你不想吃就不吃,太晚了,我们去睡觉好不好?”

    月拂抬手帮她拭泪,“没有我,你可以看睡单位宿舍,不用大半夜赶回来,没有我,你不用在不饿的情况下加宵夜,没有我,你可以没有这么多牵挂,你还是之前雷厉风行的刑警队长,没有我,你可以”

    陆允不可置信,月拂平静地朗诵,在宣读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一字一句凌迟在心尖。

    她用粗鲁急切的方式抱住吻住,堵住她可怕的描述,顺势把人抵在墙上,没留下可供离开的缝隙,她没有勇气去想象没有月拂的日子,一坛死水的日子,陆允单手托着月拂纤瘦的腰,另一只抬着后颈强迫她亲吻。

    月拂挣扎,流泪,她没有力气推开陆允。

    咸津津的味道在两人舌尖融合,分不起是谁的。

    月拂的手臂从陆允身上垂落,光是提出分手就抽空了她所有的气力,她不想,可是她不能连累陆允,她不能成为负担。她睁开眼,看见陆允痛苦拧起的眉心,看见头顶的照明灯一圈圈放射开,她的灵魂好像离开了□□,只看见陆允抱着一具行尸走肉,那样痛苦,那样用力。

    ——如果没有在一起就好了。

    陆允怀里一沉,她及时抵住月拂下滑的身体,对上一双空洞的眼睛,“月拂?”

    没有回应,陆允看见眼底倒映的自己,眸子像是无机质的玻璃球,只是倒映着画面,无知无觉。

    “月拂?”陆允再度呼唤心里一沉,她打横抱起月拂进了卧室,揉着她冰凉的手,一遍遍叫她的名字。

    她害怕,手控制不住地抖,连带着声音也是抖的。

    虎口传来钝痛,还能感受道大拇指用力颤栗的幅度,月拂的眼睛动了下,从天花板晃眼的灯往下挪,陆允单膝跪在床边,眼泪糊湿了她半张脸。

    “队长。”月拂轻声喊她。

    陆允手一松,对上月拂漆黑深邃的眸子,她惊惧未定,起身将人抱进怀里,“没事没事,没事了。小宝,没事了。”

    月拂的脑子像是裹满浓稠的物质,艰难地搅和也想不起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陆允把她拉进浴室,照镜子,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看见陆允一脸泪。

    月拂靠在陆允怀里,抬手用袖子擦掉陆允脸上的眼泪,身体的无力感那样明显,“我欺负你了?”

    陆允想点头,又摇头,怀抱更紧了,“你刚才突然没有意识,叫你没反应。”

    “不怕。”月拂温柔地回抱着她,企图安慰还在后怕的灵魂。

    陆允更用力抱着她,用力去闻独属于月拂身上的味道,她要把味道刻进记忆刻进血肉之中。

    月拂在陆允臂弯里沉沉地睡去,陆允抱着她,洗手间发生的一幕像烙铁灼的她脑子生疼。月拂忘了,陆允知道,不是忘了,是解离。

    她的身体无法承受痛苦,那短暂失去意识的画面,没有感情的话语,是月拂潜意识里的痛苦所在——她把自己当成了负担。

    陆允怀疑自己在不经意中伤害到了月拂,让她以为是负担,思来想去也没找到自己说错话的记忆,她在月拂面前说话很小心,行为不敢逾矩,在小心翼翼呵护的同时,又要适当释放一点威压,不能纵她任性妄为。

    已是凌晨三点,陆允毫无睡意,她的左手一遍又一遍拍着月拂的后背,机械的重复着,床头手机在房间里乍亮,调到最低的音量在安静的房间里依然嘹亮。

    她按下静音从房间出来,常捷在那边不太客气道:“我靠,半夜三点为你们定位嫌疑人,你倒好,回家睡大觉,半天才接电话。”

    暗到只能看见家具轮廓的客厅,响起陆允疲惫的声音,“明天请你们部门喝咖啡。”

    对上了常捷的胃口,他切入正题,“信号定位到了,在云升花园,那一片挺乱的,治安重点打击对象,监控时灵时不灵,你们自求多福吧,我也补觉去了。”

    陆允没有睡意,换好衣服,推开小房间房门,月拂没被吵醒,陆允弯下腰在额头上落下一吻,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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