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捉鬼,我赚钱: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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劾齐王违抗诏令、私返京城,与其父郑祭酒密谋不轨。圣人顾及郑祭酒的丧子之痛,也为了保全皇室颜面,称齐王此番乃是奉密诏回京。”

    齐王不仅死了,死得还不甚体面。

    太子与崔家不费一兵一卒,安然坐收渔利,确实称得上运气好。

    只可怜那十三位官员,押上身家性命冒险赴京。

    最后却落得个身死名裂,阖族株连的下场。

    罗刹细思许久,心中无端冒出一个傻乎乎的问题:“司马相里杀了人,会逃去何处?”

    朱砂:“估计和叛徒一起跑了呗。”

    玄英坚持说没有:“这几日,各州急报频传,所呈文书皆言:随大师兄出逃的人中,并无司马相里。”

    “叫他叛徒。”

    “行,反正司马相里没有和叛徒离开。”

    玄英难得听话,朱砂露出满意的笑容:“难道他还留在长安?或者他也死了?”

    罗刹心中又冒出一个新问题:“你们有没有想过,齐王或许不是司马相里所杀,而是死于他人之手。”

    萧律抿唇思忖:“可目前所有的证据,全部指向司马相里。”

    罗刹说出他的理由:“一来,司马相里既屠戮满院,却在逃走时留下显眼血手印,自相矛盾。二来,我仔细想了想地上飞溅的血迹,他们似乎是同时被杀。”

    萧律:“为何你认为他们是同时被杀?”

    朱砂恍然大悟:“因为他们没人跑。”

    五个人,三个在外院,两个在垂花门。

    假设司马相里挨个杀人,地上的血迹不该如此清晰完整,甚至没有半个血脚印的出现。

    难道那五个人吓傻了,不跑反而僵在原地乖乖等待被杀?

    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五人是同时被杀。

    若照此推论,司马相里要么有帮手,要么凶手并非司马相里。

    玄英从萧律身后冒出个脑袋:“那我们再去宅子找找线索?”

    她说话时,正巧有一阵阴风吹过。

    萧律吓得大叫:“师姐,你能否别站在我身后?”

    玄英:“这里就我们四个人,我不站在你身后,还能站在谁身后?”

    萧律有苦难言:“那你能否别突然冒出来?”

    “知道了,你的要求真多。”

    去找马车的路上,朱砂有意放慢脚步,凑到萧律身边:“不如我把她打晕,你今日将她送回山上?”

    萧律竭力压低声音:“我怕她咬我。”

    经他提醒,朱砂想起自己手上的陈年旧伤,心口一阵抽痛。

    眼珠子一转,她又挪到罗刹身边:“二郎,你去把她打晕,再找辆马车送她上山,如何?”

    罗刹:“不如何。你烦她,你去做呗。”

    朱砂:“我怕她咬我……二郎,她咬人特别痛。”

    她怕痛,萧律怕痛,便推给他这个热心肠鬼?

    罗刹咬牙切齿:“我也怕痛!前夜我说错话,你使劲咬我胸口,我到现在还疼得厉害。”

    朱砂气得牙痒痒:“我那是咬吗?”

    若非碍于玄英与萧律在场,罗刹真想除掉袍服露出胸口,让朱砂看看他胸口的牙印。

    萧律对两人打情骂俏之举司空见惯,笑而不语。

    大步走在前面的玄英,一回头见两人拉拉扯扯不休,厉喝一声:“你们能不能走快点!再磨磨蹭蹭耽误查案,我咬死你们!”

    她亮出一口白牙,三人吓得一哆嗦,赶忙跑过去。

    罗刹边跑边出主意:“我看不如我们三个凑笔钱,雇个人把她打晕。等她醒来,死无对证,这笔帐也赖不到我们头上。”

    朱砂爽快掏出三文钱:“我出三文钱。”

    罗刹翻遍全身,找出两文钱:“我出两文钱。”

    “我没带钱……”

    “……”

    鉴于仅凑到五文钱,明摆着没有冤大头会接这笔生意。

    朱砂收回自己的三文钱,再顺手将罗刹的两文钱一并揣入怀中:“哪来的?”

    “捡的。”

    “行,就算是我捡的了。”

    马车一路疾驰,载着四人又一次走进那间宅院。

    白日站在宅子门口,朱砂环顾一圈,总算明白齐王为何独独选了此处。

    位置偏僻还在其次,主要是不显眼。

    附近几间大宅,无不金碧辉煌,尽显主人权势。

    唯独这间,大门掉漆,颇为破败。

    门口落叶堆积,无人打扫。

    萧律带三人去看血手印。

    那个血手印,留在宅外南面的墙上。

    罗刹凑近细闻,闻到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极像是砒霜?

    偷偷掐诀用净神术的朱砂,同样闻到这股苦杏仁味。

    须臾,两人异口同声道:“血里有砒霜。”

    罗刹沿着尚未完全消散的血腥味,一路闻到一棵树下。

    在这里,他找到一个人曾倒在此处的痕迹。

    “你们看,这里的草倒了大片。”罗刹指着树下被压倒的杂草。林间风吹来另一股即将消散的气味,他阖目深吸一口气,片刻笃定道,“是鬼炁!这里来过一个鬼。”

    鬼炁二字,让朱砂顿时醍醐灌顶。

    她招手让三人凑近,低声道:“你们猜,这个鬼会不会就是司马相里?”

    萧律俯身在树下找了一圈,最终在杂草叶片表面发现几点溅落的血迹:“难道他也中毒了?”

    树林离宅子,尚有一段距离。

    罗刹:“因司马相里是鬼,他中毒后,并未立即毒发身亡。他从后门逃跑,苦苦撑到此处才开始用法术,想逼出体内的毒素。”

    朱砂:“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跑?”

    玄英插嘴:“还有一个问题,如何确定逃跑的那个人或鬼,一定是司马相里呢?”

    “你说的也很对。”

    朱砂猛然想到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从始至终,他们既不确定司马相里就是伥鬼,也无法肯定出*现在宅子里的那个人或鬼,究竟是不是司马相里。

    认定司马相里是伥鬼的所谓“证据”,皆源于他们的推测。

    无非是他杀人后逃遁,又同齐王有所往来,于是他们便推测此人便是连万坤口中的伥鬼同族。

    若司马相里不是伥鬼,他也许还藏身在长安某处,酝酿那个足以让长安陷入腥风血雨的大事。

    思及此,朱砂扭头吩咐道:“玄规,你速速派人上山向师父说明此事。”

    玄英不情不愿地站出来:“我骑马去吧。”

    “那你快去,一路顺风!”

    三人立马开口,生怕她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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