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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一箩金》 30-40(第18/19页)
了。
再看他,颊上的红晕似又调深了几分,也不知造物的神是用什么工具刻画出这样美的一副皮囊的,他的皮肤正常时白净似瓷,有清雅俊逸的美,面容调朱染赤时,则有娇贵艳冶的美,总之淡妆浓抹总相宜,无一处不是长得精巧得令人赞叹的。
她正沉默欣赏了一会儿,耳朵里又飘入一道更为滞涩沉闷的嗓音。
“以后不会了。”
萧灵鹤心想,他真的很奇怪。
可她的屁股也不是很疼,加上昨晚上他也贯彻始终地为她进行善后服务,她就原谅他了,只是仍有一点要警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下次就算你求我,我也不可能答应你这种条件了。”
谢寒商垂眸,轻轻地“嗯”了一声。
旁人作孽,他来偿还。
那个人留下的烂摊子,他来收拾。
萧灵鹤忍着一丝不适,颤巍巍地从床帏间迈出一双又细又长的腿,打着飘给自己套上鞋袜,今晚打算回自己的金玉馆将就,绝不再来谢寒商的泻玉阁。
萧灵鹤离去之后,谢寒商则动身下了楼,回到寝房。
窗外天光炽亮,夏日的白昼有股湿热的香气,那是草木蒸腾催发出的一蓬蓬青叶子味,推开南窗,任风细细窜入阁内,风里传来芭蕉叶后的碎语。
“一晃眼到了五月既望了,天气愈来愈热,我听说茶汤巷里新添了几道清凉饮子,不如等傍晚天凉一些,让索唤送来?”
两个侍女从硕大无朋的芭蕉叶后走过,谈论着时下好喝的饮子。
谢寒商听到“既望”二字,微凝眉峰,从支摘窗底下的屉中取出了一页宣纸。
上面写着上一次他清醒时记录的日子。
初八,初九,初十,十一……
十一之后断掉。
看来他应当是从那日起便又陷入了失常的状况。
谢寒商向止期询问过,也记录过第一次发病与第二次发病的时间段,得出的结论是,他发病的时间在缩短,而正常的时间在逐渐变长,这是恢复的迹象。
但有一点不可掉以轻心,他发病时不可控制,有时甚至挖掘出内心深处极尽阴私毁灭的一面,行平日所不韪之事,譬如,对公主起了占有欲,对公主动了手。
谢寒商皱起眉,从取了笔墨,在纸上留下一行字:
无论你是谁,不准欺负她。
落款为谢寒商。
下一次发病也许近在眼前,他不知何时会来临,甚至现在便有些目眩,几乎站立不住,这张纸要放在显眼之处,被那个人看见。
谢寒商略作思索,将它折卷之后,放在了枕下。
处理妥当后,止期来送午膳,正巧与李府医一道前来。
李府医照例为驸马看脑后的伤势,诊脉开药。
从前来时,驸马都还处于失魂状态,看病不肯配合,李府医又听说驸马这次变得很强势,来时惴惴的,生怕遭了揍。
毕竟他早就发现,这位驸马体魄强健,便是在公主府待了三年,这一身的武艺也还没有废退,真反抗起来,不得三五个壮汉摁不住他,哪里是自己一介清癯瘦削的小老儿所能匹敌。
他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示意驸马就座。
谢寒商并未令他为难,就座之后,目光望向窗外。
窗下有一树浓绿的芭蕉,记得初来时,芭蕉尚小,不过添一些新绿,如今已是蓊蓊亭亭,掩猗兰砌,覆莓苔路,蔚然壮观。
隔了重重芭蕉,能发现泻玉阁与金玉馆相对而立,在这个角度,能看见金玉馆成行的楹窗、透绿的窗纱,还有门扉上斑驳的铜锁。
夜晚如不掌灯,视野更加空阔,金玉阁公主的寝屋,将燃一盏璀璨炽亮的银灯,窗纱上照见玉人灯下卸妆的倩影,如轻烟,似幻梦。
可望而不可即。
“驸马的伤已基本愈合了。”
李府医站在谢寒商的背后,拨开谢寒商脑后浓密柔韧的长发。
驸马的外伤早已愈合,如今操心的只两件事,一是除疤,二是他脑后颅内积淤的血。
李府医将灵药留在案桌上,告诫道:“驸马定要记得按时擦药,这药膏虽无肉白骨的功效,但去疤生肌的效果还是不错,驸马只消坚持用,过个一年半载,这疤痕能去除大半。”
但驸马依稀没听他说话,目光落在窗外,也许是对于除疤之事不太乐观,因此心如死灰。
李府医又思忖一晌,宽慰道:“不过即使不能祛除疤痕,驸马也无需过于忧虑,老朽观驸马发丝浓密,又见靖宁侯到了这年纪依然毛发旺盛,想来驸马是不会有什么脱发的烦恼的,只需借用头发掩盖伤口,也可天衣.无缝。”
谢寒商慢慢地扯了眉峰,眸色泛着寒潭般的冷意。
李府医心口一跳:小老儿说错话了?
又一砸摸,忽然想到自己提了“靖宁侯”三个字,差点儿打嘴。
对了,世人皆知驸马与靖宁侯不睦,当初驸马摔伤时,偌大侯府竟无一人前来问询,就是仇人也都知道确定个生死,靖宁侯这番做法实在太过令人寒心。
只不过,驸马脑部重创,依公主所言,他病中忘记了一切前尘旧事,是如何还能知道靖宁侯的?
李府医心头晃过一个念头:“难道驸马已经恢复了?”
谢寒商神色淡然:“我摔伤后,靖宁侯府可曾有人前来问过?”
李府医一震,与止期碰了个眼色。
止期疯狂在谢寒商身后摇头,让李府医不要多言。
因为他自己,都尚不敢告诉自家公子侯府有多无情,公子嘴上不说,但心里对侯爷还揣着最后一分的期待,那是父子人伦,是血缘至亲,他始终无法真的对靖宁侯府陌路。
李府医是外人,他不会听从止期的意见隐瞒,选择了对驸马忠诚,讪讪垂首,道:“不、不曾来过。”
谢寒商颔首:“知道了。”
他拿住了药膏,对李府医道:“我会清醒一时,但不知何时又会发作,还请府医替我保守这个秘密。我不想让公主失望。”
李府医心想:失望?怎么会失望呢?公主如今可是巴不得驸马早日痊愈啊,驸马既然能清醒一时,那情况必然会愈来愈好的,那让公主知道有何不可?
李府医含糊应付了两声,“嗯嗯,驸马还请用药,把皮囊治理好,治理好了,公主瞧了也赏心悦目。”
看看,看看!他在府上多年,已经学会站在主人家的角度上看待问题了!多么通情达理、多么善解人意!
对驸马搪塞,对公主就得掏心窝,李府医踩着两头船,但也知道哪头重哪头轻,先前是不确定驸马会神志反照,所以不敢对公主言明,怕的就是所言不能兑现,反而惹得公主殿下不快。
但眼下这情况不同了,驸马既然已经恢复了正常,过程虽然短暂,不知能持续到何时,但只有这么一息的功夫,也足够令殿下欢欣,李府医便自作主张,决心将驸马的病情瞒着驸马本人,对公主合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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