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师弟今夜又来了: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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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不久前,她没经历昨日之事,也会同她们有一样的想法,而现在,她却觉得都是菩越悯装的。

    如果他真是妖,便会迷惑人的心智。

    胡铭她认识,虽有看似待人傲气,实则绝不是会出手夺宝之人,况且还是菩越悯。

    “菩师弟来了!”

    忽然不知是谁唤了一声。

    明月夷脚步骤然凝滞,顺着声音转头看去。

    红裳黑发白肌的少年被人围着,所有人都仰头眼含关心地望着他,“师弟,你身体好些了吗?我上次存了五百年的灵芝,最是补气血……”

    “菩师弟,我、我也有,六百年的玉灵石,时常配在身上能滋润身体,最是适合。”

    “菩师弟,还有我的。”

    “……”

    那些人蜂拥而至,朝他奉出最珍贵的宝物,企图让他多看几眼。

    而少年却未曾多看一眼,透过人群将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那纯黑的眼珠比浸在花瓶底下的黑曜石都还黑得纯粹,淡色唇角噙着轻柔微笑。

    师姐。

    明月夷与他对视后冷静地别过头,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菩越悯曜黑眼珠不转地盯在那道背影上,扎根的双腿好似被铁链套上拽着朝她走去。

    可还有人在讲话。

    “菩师弟……”

    他不舍垂下眸看面前的人,只盯着明月夷渐渐走远的背影:“挡路了,能让吗?”

    而拦在面前的人仿佛听不懂他的话,因他主动与之讲话而兴奋得脸庞涨红。

    年轻剑修将手中最珍贵的宝物奉至他的面前,兴奋道:“菩师弟,此乃我前不久与一散修比试赢得的雀灵,能做灵宠亦能炖煮,破境时可免遭雷霆袭击,现在赠与你。”

    菩越悯没听见他在说什么,漫不经心地垂着眼皮,心思早已不知散漫地飘去了何处。

    师姐走了,走之前看他了。

    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不断从千丝万缕的回忆中找到她看他的每一个眼神,逐息拆解,最后呼吸一顿,继而苍白的眼睑下肌浮起不正常的潮红。

    师姐方才看他,是找他过去,所有人都关心他,师姐也应更甚。

    找师姐。

    他颅中亢奋得近乎失态,想要抬步朝前走,但眼前的人仍拦着他,吵闹着不知在说什么。

    烦。

    “拿着恶心的废物东西滚开,丑鬼。”

    正说得面红耳赤的人忽然听见一声阴沉的声音,口中的话蓦然一顿,下意识抬眼看向眼前的少年。

    少年目光冷清温柔,和平素无二,甚至连唇都没动过。

    师弟温柔,师弟善良,虽是亲传弟子但待人极好,方才那句恶毒之言定不是他说的。

    可当他再环看周围,其余人神情狂热,好似只有他一人能听见。

    应是错觉,不可能是师弟。

    年轻剑修还欲继续将手中物的说得天花乱坠,少年已趁他转头打量周遭之际,温文尔雅的朝余下的师兄姐们请辞了。

    少年越过他,朝着前方走去,沉长的乌发间一片血红发带,因脚步微快而被吹起绮丽的弧度。

    而一旁的几人虽然不舍,却也没上前,皆如被摄魂般痴痴地盯着少年的背影。

    师弟连发丝都是如此的好看-

    明月夷沿路回到洞府,取出架上装雪菱的木匣,坐在窗边打开。

    一条叠放整齐的红发带俨然在里面放得好好的。

    不可能,她分明已经用来杀菩越悯。

    明月夷阖上木匣,“裳儿。”

    裳儿的本体被暂用后就一直以剪纸的外形被贴附在玛瑙耳珰上,闻她传唤睁开迷茫的睡眼,浮在她的眼前。

    “道君怎么了?”

    明月夷抿唇问:“你可有看见昨日菩越悯来过?”

    本以为裳儿会也看见了,孰料裳儿睁着昏睡的眼嘟嚷:“道君在说什么啊,昨天你不是和你师兄在喝酒吗?那儿……”

    大抵是本体暂且她补了心,裳儿从来了焚净峰便精力不振,一整日都在睡觉。

    倒是昨儿她记得清楚,她趁道君喝醉,鹤无咎去取酒,她偷偷出来也喝了一滴青梅酒解馋。

    虽然她是剪纸不能碰水,但偶尔沾一滴,维持本体不坏,将打湿的晒干也照样能用,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这会儿听明月夷问及,又有些馋那酒香了。

    裳儿从玛瑙珠上飞过去,贴在那坛尚未打开的酒坛上,舒服地蹭了蹭:“这还是我们一起带回来的呢,香。”

    话毕,一人一灵皆古怪沉默。

    自从签订血契后,明月夷心中想法裳儿大致能看懂。

    见她面色沉冷,裳儿惊讶道:“道君是觉得有人来过?”

    明月夷眉眼严肃:“嗯。”

    裳儿歪头:“道君怀疑你师弟?”

    明月夷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裳儿道:“那怎么办?我看不出你那师弟是否为明翊,倘若道君实在怀疑,不如……改日道君再试探他一番吧。”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见她同意,裳儿欢喜地贴在酒坛上,馋得狭长的美人眼两眼睁成圆,“道君,能不能开一点酒,我沾一点点。”

    明月夷打开酒坛封盖。

    酒香瞬间溢满房间,裳儿‘呀’了声,纸身趴在酒坛口上,小心翼翼地往裂开的嘴角沾酒。

    明月夷旋身倚在窗边,看着裳儿将整个纸身都贴在上面,活似即将要嫁人的新娘陪嫁酒坛,心中想着眼下怪事。

    关师妹在路上看见菩越悯被胡铭夺宝,还好生放在盒子的雪菱,以及说没有见过菩越悯的裳儿。

    除了她,谁也没见过菩越悯来过,连裳儿也不记得。

    是真没来吗?

    难道……真是她的错觉?

    喝多后产生的错觉?

    可……

    明月夷环顾空荡的还未曾添加家具的房间,连墙角的缝隙都干干净净的,一丝血痕都没有。

    倘若菩越悯真是妖,他是如何死而复生,还能这么快完好无损的出现?

    尽管明月夷心存疑惑,但现在所有人都这般说,只得暂且将疑惑压下。

    恰巧鹤无咎让人送来了醒酒汤药。

    汤药中加了水薄荷,她喝下后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不再想昨日的事情,去了平日修行的房中巩固体内的修为。

    可待她第二日再次回到寝居时,发现仍和昨日一样,到处都是白如蛛网的黏液,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像是被什么巨大的虫子盘踞过。

    房中被裹住的一应物件,很难令她想不到从百花谷出来的每夜,一直都注视着她的那双眼睛。

    眼下这等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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