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亡妻年少时: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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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去他家了。”

    “你说,赵拓清正了一辈子,若是知晓他儿再三骚扰一定了亲的姑娘,还说等妻进门,便要休了妻娶她……”

    “是何反应?”

    不再去管一旁呆若木鸡的廿一,他转而坐下,将伤手搁在一旁,左手小心翼翼地那出那些半分血迹也不曾沾的帕子去瞧。

    瞧着瞧着,便忽地温和笑了。

    也对,贺文茵还给了他许多帕子呢。

    其上针脚有些粗,可爱极了。

    今日一遭拿回这么些帕子来,也不算亏。

    于是他忽地带着笑意,随口吩咐道,

    “哦,对。再替我寻些叫伤口长不好的药来。”?

    听了这话,廿一觉着自己绝对是耳朵瞎了。

    “那我这便将伤药给您上——”

    谢澜闻言一蹙眉,“聋了便去将耳朵切了。”

    “我要叫伤口迟迟不愈合的药,你是哪里听不懂?”

    廿一内心疑问快要炸掉。

    他真宁愿是自己耳朵坏了。

    苍天在上。

    可否救救他的命?

    他天赋异禀,英明神武,屡建奇功,年不过将将弱冠便任从一品左都御史的主子疯了!

    而一旁,他那主子细细抚着那带着药香的粗糙针脚,只自顾自喃喃,

    “……若是我这伤一直不好……”

    好想她。

    好想她。

    好想她。

    她什么时候才愿意同自己近一些?

    “能不能便叫她可怜可怜我?”

    他好想她。

    27回信

    ◎可否过来看看你?◎

    “……内子本就身子欠佳……”

    听闻这稍有些熟悉的温和嗓音自镇北大将军府正堂里头传出来时,赵宣佑正垂头丧气,有一下没一下踹着门槛进府门。

    换作天下任何一个人来,只怕也吃不下这忽地被自己经年痴恋之人直言拒绝,数年情愫化作泡沫的苦。

    何况,今日贺文茵竟还昏君般,不分青红皂白便信了那齐国公的一面之词,真真叫他郁闷得要命。

    怎么便不能信他呢?

    若论军功,他不过便是个率五十人的小小管队而已,只不过蒙了祖荫才被称一声小将军。

    但那谢澜可是实实在在率军镇压过数次近万人规模的叛乱,真要论起功夫来,他说不准还真比不过人家!

    思及那人骤然瞧见女孩过来时故作柔弱的委屈模样,赵宣佑只觉浑身一阵恶寒,登时便加快了步子。

    谁知,方才进了大堂,就瞧见那个惹人厌烦的黑衣身影敛眸端坐于不远处,正满是漠然地抿着他家的好茶!

    忽而想起那黏糊腔调是为何叫他觉着熟悉,他不可置信地望向堂上。

    直直对上了他爹气得铁青的脸。

    瞧见他这儿子懵懵懂懂,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再一思及身侧与他同岁的齐国公种种功绩,镇北大将军赵拓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便是一拍手下木几,厉喝道:

    “你这不肖子!”

    “你的礼义廉耻呢?你的君子德行呢?学到狗肚子去了吗!”

    “几番扰一将要出阁的姑娘家?还说要休了妻娶她?我看你真是长本事了!功没立多少,心倒是比天高!”

    他何时说过要休妻娶她了?

    还有……这谢澜方才是什么话?

    还不曾成亲,贺姑娘怎得便是他的内子了?

    察觉那人轻蔑眼神自那侧遥遥扫来,赵宣佑只觉膝盖一软,近乎立即便要跪至地上去拜。

    勉强支撑身子不至于跪下,他只得打着战立于那处,紧咬牙道:

    “不论父亲如何说,儿子就是心悦于贺三姑娘!”

    “你怎的就不能想想?”见身侧之人神色愈发不虞,赵拓闻言只觉头比叫流矢穿过还疼,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那姑娘,可你为她着想过几分?我告诉你,若非今日在此之人不是国公,这事早已闹到京兆尹处去,叫那姑娘声名狼藉,三家都不得安宁了!”

    赵宣佑顶着两重怒火,硬是梗着脖子,“可儿子不想娶吴姑娘!”

    赵拓闻言近乎要怒极反笑,“那你为何当着吴家长辈的面不说?!”

    瞧着堂下只愣怔望着一旁面色平静如湖的齐国公的儿子,赵拓按按脑袋,只深吸一口气,

    “宣佑。为父当真对你失望极了。”

    “去祠堂领罚。”

    待到少年仿若失了魂儿般呆呆朝着祠堂那侧出了正堂,赵拓方才望向那始终一言不发之人,深深一拱手,正色道:

    “……今日之事,叫国公见笑了。”

    议亲时,吴家人便隐隐透露过,道是这亲事乃是齐国公因着他劳苦功高好心说的媒,叫他们要谢便去谢人家。

    因此,谢澜今日忽而登门时,他本以为是应了他要好生谢他一番的邀,差些便要叫厨下去摆宴席了。

    ——谁知,却骤然得知二子竟是恬不知耻去骚扰他将来夫人,人家是瞧着他的面子,好心来将这事私了的!

    思及赵宣佑方才表现几何,只觉着一张老脸都要挂不住,赵拓左思右想,决心开口留他用膳。

    然则,却借着他起身动作,忽地瞧见了他自进门起便背在身后的手。

    那修长大掌是种失血过多的苍白,上头则零零碎碎布满细小,却又深至内里手骨的深红伤口。或是因着事出紧急,竟是连包扎也不曾!

    赵拓登时大惊失色,“这是犬子伤的?这——”

    闻言,谢澜只随意一瞟那伤手,便垃圾似地将它往身后一背,冷冷道,“是我不小心。”

    “将军素日里劳苦功高,那今日之事,罚过便也作罢。只是莫要再叫他去扰内子清闲了。”

    说罢,他略一颔首,便要迈步离开,“不送。”

    见他这般,赵拓越发慌张伸手挽留,

    “——国公留步!府上府医对此类伤颇有心得,国公若不嫌弃……”

    可那漆黑身影已然于几息间便极快离了正堂,连袍角也不曾留下。

    “主子……主子!”

    一手擦着额上冷汗,一边在后头狂奔着追,廿一只觉着胆战心惊。

    怕是自同贺姑娘见面开始,主子那莫名分不清梦魇与现实的毛病又犯了!

    那条街上除去几家农户便是他们买下用于遮掩下头地牢的空屋,哪里有什么极好的糕点铺子?

    故此,他在一旁瞧着他与镇北大将军讲话时,心都是悬在针尖上的,生怕他一个不满意便掏出暗杀令来。

    那可便真就坏了!

    如是念着,满头大汗的廿一瞧着他那伤手,直试图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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