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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小巷原来那么长》 45-50(第13/16页)
女儿,你总得道声谢吧?”可眼下的情形好像无人顾得上这些,于是她只把陶天然扶起来,问:“你有没有事?”
    陶天然摇摇头。
    交警驱散了围观的人群,又指挥交通恢复正常通行,之后带司机、这对母女和陶天然去做笔录。
    易渝拉着程巷:“走走走陪陶老师一起去。”
    易渝还帮着陶天然问交警:“咱有没有那什么「见义勇为好市民」奖啊?奖钱的那种。”
    交警:“没有。”
    “我这里有!三万!”易渝一拍胸脯:“陶老师你胆子真大嘿。平时我看你挺冷淡的,想不到,知人知面不知心。诶等等,这好像不是什么好词儿……”
    做完笔录,三人走出警队。
    低矮白漆的墙面攀一株牵牛,前日刚落过雨,墙角被一盏铁皮路灯打亮,缓慢爬行着一只小小的蜗牛。
    陶天然垂眸看了眼。
    程巷是在这时突然出声的:“你有病啊?”
    易渝立刻搡了程巷的胳膊一下。她今晚其实特紧张,谁都知道刚刚那辆车刹不下来的话会是什么后果,她一紧张就絮絮叨叨,跟交警掰扯什么好市民奖,但程巷和她不一样,程巷沉默了一晚上。
    突然一开口,怎么那么冲。
    陶天然扭头,看了程巷一眼。羸瘦的腕子垂在身侧,不知在哪里擦伤了,一块长长破皮的伤痕,从衬衫袖口露出来。
    铁皮灯罩下的光打亮程巷的一张脸。那样瑰丽的五官,通常带着散漫慵妩的笑意,此时却一点表情都没有:“显得你特能耐是吧?显得你特善良是吧?显得全天下就你一个好人是吧?”
    “全马路边的人都看着那小女孩跑到路中间去了,就你一个人能往上冲是吧?”
    程巷感到自己在发抖,特别剧烈的发抖。
    她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挺残忍的。谁不想救下小女孩呢?她也想。可她也想起自己被车撞倒下去的时候,不是疼,是一种冷,那种冷甚至不是因为降下的初雪,就是一种生命的流逝,冷意往人的骨头缝里钻。
    程巷发现自己如此愤怒是因为,她在陶天然身上,明显感受到了这种生命力的流逝。
    她听见自己尖刻的问陶天然:“你别告诉我你不怕死吧?”
    陶天然的唇瓣翕了翕:“怕。”
    程巷:“你还知道怕!”
    “我怕。”陶天然说:“我也从没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
    易渝又轻搡程巷一样,大概是怕这两人呛起来。程巷一句话都不想说了,自己大跨步走到路边去打车。
    听见易渝在身后对陶天然说:“陶老师你别在意啊,Shianne她就是担心你。”
    陶天然没应声。
    的确,她从没自认是什么超越一般道德标准的好人。
    她就是想,要是初雪那天,当那辆失控的货车朝程巷撞过去的时候,要是有人能拉她的小巷一把就好了。
    她又怎会不怕死呢。
    当时她跌坐在马路中央,在一片争吵声中,缓缓环顾四周。霓虹闪烁得漂亮,显得城市很热闹,可就因为城市太热闹了,这里没有一棵苹果树。
    没有了苹果树,她的小巷去哪里找她呢。
    她们明明说好了啊,苹果树下见——
    作者有话说:手动热烈感谢【19995299】小天使的深水![狗头叼玫瑰]你的心声我听到了~
    给每天准时进教室的同学们比心![狗头叼玫瑰]你们真棒~hhh
    注:“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出自唐.郑谷《淮上与友人别》。
    “当时轻别意中人,山长水远知何处”,出自北宋.晏殊《踏莎行.碧海无波》。
    第50章 雨夜 最后最艰难的选择。
    [如果有天你想我了,
    就静下来,听听身旁的一阵风。]-
    程巷直至回到家还在发抖,她觉得自己是气的。
    屋里的地毯早已铺好了, 她刚才急匆匆进屋换鞋时没留神,差点绊倒在地毯上。
    她更气了, 气得她踢了地毯一脚。
    搞什么啊?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那么道德楷模啊?
    陶天然也是。余予笙也是。自打她把这满屋铺好地毯以后, 余予笙一次也没把她的灵魂挤下过这具身体了,她一次也没晕倒过了。
    好似余予笙表明自己的态度后, 把选择权留给了她。
    程巷心里闷闷的。这种感觉最磨人了好不好?!
    就好像你去排队买牛舌饼, 唉程巷不爱吃牛舌饼,那就排队买山楂锅盔好了。有人来插队, 你制止, 要是这人气势汹汹跟你吵呢,你保准跳着脚吵得比她还起劲。
    要是她好声好气跟你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家里人病了, 就想吃这一口, 对不起啊还是你先吧”,你保准一下子没了脾气。
    简直就是!这种感觉!
    程巷觉得她要出国这件事, 肯定传到了乔之霁耳朵里,她本以为乔之霁会找她, 但乔之霁没有。
    她主动给乔之霁打了个电话。
    乔之霁那边在忙,翻动文件的声音,低声跟同事交代的声音。接着乔之霁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 冷淡而克制的声线问她:“我现在在忙。要不,今晚见一面?”
    程巷说好。
    既然乔之霁??x?这么忙,她就到乔之霁律所楼下的咖啡店等。
    约定的时间是九点。八点五十八分, 乔之霁拎着铂金包,走路带风的迈进来。
    她看起来比陶天然更职业,因为陶天然身上尚存一丝艺术家气质。她穿深芦灰西装套装,胸口别一枚三组L字型拼成的律师徽章,习惯性抬腕看一眼那枚小小金表,好似在确认自己没有迟到。
    “你是喝冰美吗?”程巷说:“我先帮你点了。”
    她一压下颌:“谢谢。”
    服务员过来送咖啡时,她又要一份牛肉法棍三明治,对程巷解释:“没来得及吃晚饭。”
    程巷点点头。
    三明治很快送上来,她将一边黑发挽至耳后,戴上手套大口吞咽的姿态很利落,时而拿纸巾揿摁一下唇角,丝毫没有当着他人吃东西的局促感。
    大概她的工作节奏实在太快,时常这样吃工作餐。又或者,她现在绝对自信,不再是当年那个只能给人当家教挣生活费的年轻女孩。
    程巷一直安静等她吃完。她摘下手套,喝一口咖啡,问程巷:“要出国了?”
    “嗯。”
    “什么时候?”
    “两周以后。”
    乔之霁点点头。
    “本来,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乔之霁道:“你早不早点告诉我没差别,反正我早就知道了。”
    她抬手虚点了点自己的耳朵,顶级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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