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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小巷原来那么长》 35-40(第16/17页)
道吧陶天然,在星星闪烁的初夏夜晚,我在陪着你。
所以当机缘巧合,一个与她共享过同样心情、没有损毁的身体空了出来。
程巷的灵魂住了进去。
程巷坐了起来,盘腿坐在床上,打开笔记本电脑放在膝头。
试着搜索了几个名字。
「乔之际」。
「乔知寄」。
都没有找到看上去和余予笙有关的人。
既然是余予笙高中时段出现的人,那么,是高中同学?
好在现下网络发达,程巷登上以前余予笙念的私立学校官网,去搜余予笙那一届的学生名录。
等等……余予笙是哪个班的来着?
这,日记里也没写啊。
去问余予箩自己高中时念的哪个班?
未免也太奇怪了点。
程巷决定用笨办法,一个班一个班的名录看过去。
噗哈哈哈哈,还真有人叫王大锤啊,上的还是这么高端的私立学校。程巷抱着腿直乐,下意识伸手去一旁摸大白兔口味的薯片。
摸了半天摸一个空,程巷这才想起,余大小姐是不怎么吃零食的。
她抱着腿想:如果余予笙吃一点甜甜的零食的话,心情会不会好上那么一点点呢?
有时候人与世界的缝隙,也许真的只需要那么一点点甜来填满。
她继续看。
余予箩从门口探进头来:“要不要下楼去吃饭啊?”
“不去了。”
“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了。但是……”余予箩两只小手挂在门环上晃啊晃。
“怎么?”
“这……是我看错了吗?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斗鸡眼啊?”
“你没看错。”程巷倦怠的揉揉眼:“我自己也觉得。”
这么高端一私立学校,怎么不做个搜索功能呢?
她把全年级的学生名录仔仔细细看了两遍。尤其注意姓“乔”、“谯”、甚至很冷门的“鞒”的。
的的确确没有任何一个名字的发音,近似于“Qiao Zhiji”。
程巷长叹一声坐在床上。
等等啊,等等。她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这……该不会不是学生,而是,老师吧?
这、这么刺激的吗。
她翻出滴眼露滴在布满红血丝的双眸,阖眸休息了会儿,准备再战。
把那一届的任教老师名录,也仔仔细细的看两遍。
也并没有。
这下线索全无,程巷有点懵。
满世界去找一个只知道姓名发音的人,概率有多少?
恰好这时余予箩又探进头来:“没吃饭,你饿不饿啊?”
程巷想了想,从床上爬下来,拉开抽屉翻找一阵,掏出一包螺蛳粉:“想吃吗?”
这还是她去鬼笑山盯场的时候,秦子荞给她买的。她没吃完,不想浪费,就都给带回来了。
余予箩的眼睛亮了亮:“想!”
嚯嚯嚯,哪有不爱吃重口味的小朋友呢。
程巷带着余予箩,溜到厨房去煮螺蛳粉。全家人连带保姆阿姨都已入睡,四周静寂一片,独属于夜晚的寒凉气息沁进来。
只有小小一只锅子里咕嘟咕嘟。程巷一边煮粉,一边试探性问:“上次我没收到的那封邮件……”
余予箩坐在岛台边的吧椅上,两只手臂托着侧颊:“什么邮件?”
“就是被妈妈烧了的那封。”
余予箩明显愣了下。
大约对她主动提起这件事感到十分奇怪。
“后来怎么样了?”
“什么叫怎么样了?”
“我和她联系上了么?”程巷转过身,一手摁在流理台上,看着余予箩。
余予箩点点自己鼻子:“你问我啊?
“哈哈,哈哈哈。”程巷:“我考验你呢。”
“你不是,”余予箩瞥程巷一眼:“从来都不主动提她的么?”
也就是说,这两人目前肯定没联??x?系。
哦豁,线索真的全断了。余予箩明显已起疑,她继续问下去就更怪了。
得想别的办法。
一周过去,程巷暂且一无所获。直到这一天,易渝给程巷打了个电话:“你没有正坐在马桶上吧?”
“……啊?”
“沐浴焚香更衣了么?”
“哈?”
那边静默一瞬,一道清寒的声音响起:“是我。”
程巷的动作猛然一顿。
有人能只凭一道声音就刮擦过你的灵魂么,程巷想,是有的。
陶天然声线响起的时候,校园里篮球场传来阵阵欢呼,叶片过滤初夏的阳光,被轻软的风一拂,变成她卧室那棵梧桐树下的斑驳光影,屋外四合院顶端的天空,有阵阵鸽群振翅飞过,碎落的鸽羽落进少女抬头张望的眼睛。
那是她再也不会重来的青春,字字句句,都与陶天然有关,被她填落进梧桐的树洞里。
以至于她现在久违的听到陶天然声音,心里浮现的是:好久不见了,陶天然。
就像她被卡车撞以后,剩一抹灵魂游荡人间。
当她第一次寻到飞往陶天然公司的方向时,她会躲在写字楼下茂密的树冠里,好似陶天然一回头能看见她一样。
望着陶天然端一杯咖啡走向写字楼的背影,轻轻的说:好久不见了,陶天然。
陶天然再也听不见她说话,只觉得那是风拂树叶发出的一阵碎响。
程巷的心里想了这么多,表面却只是若无其事一句:“嗨,陶老师。”
手指在床上无意识的轻轻划圈。
陶天然道:“你离开公司以前的季度主题设计稿。”
“嗯。”
“或许你不知道,你赢了我。”
“喔。”程巷顺手将枕头拎过来,抱进怀里,指尖抠着枕套边缘。
离开公司前的最后一份设计稿,是程巷在鬼笑山上画的。
稿件完成的那一夜,正值窗外疾风骤雨,世界仿若在毁灭边缘。
程巷提出的设计是——“梧桐”。
没有错失过什么人的话不会明白,树是很哀伤的存在。
它吞下所有过不去的时光,变做一圈圈年轮。
它也最擅记录时光,像伤心人的一张信笺。
于是程巷设计了一枚胸针,挂在伤心人的胸口,挡住被“失去”掏出的那个洞。
那个洞其他人看不出来,唯独自己能瞧见。每每低头瞧一眼,就似用舌尖舔舐过拔牙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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