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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明婚暗抢》 50-60(第17/23页)
的夜色重叠在一起,像是就这样在这里站了一夜。
乐意没有出声,安静地看着男人的背影。
三年前,她站在曼哈顿的机场,在他长久的注视中毅然决然地离开。
一年前,他从曼哈顿来到港城。
从津巴布韦到莫斯科,无论她跑到哪里,最后都被他找到。
鼻尖突然酸得厉害。
心里那处空出来的地方,被什么一点点填满,一寸寸占据。
室外比室内冷多了,站的时间久了,乐意哆嗦了一下。
好似心灵感应,他缓缓回头。
对上詹宁楼的眼睛,乐意心尖猛地一颤。
她很想落荒而逃,双脚却不由自主地走过去。
在害怕被詹宁楼责问自己和沈宴单独相处一夜做了什么之外,盘桓在她脑子里,让她更在意的竟然是另一件事。
她满脑子都是“陈芷”。
遇到陈芷后,她不敢问詹宁楼,是因为她害怕得到自己不希望听到的答案。
自己心里空出来的那块,不是被詹宁楼填满了。
他早就在那里了。
可是乐意遗憾地想,自己好像明白得太晚了。
看到她过来,詹宁楼什么也没说,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清晨的C大冷冷清清。
车里更静。
两人都没说话。
乐意望着窗外,从车窗的反光中看着男人的侧脸。
詹宁楼闭着眼睛。
不知道睡没睡。
她用目光偷偷地描绘他的脸。
这张脸她从三岁看到现在,还小时被他抱在怀里,觉得他像山一样高大。
再大一点有了性别意识,比较完身边所有的男性,得出他最好看的结论。
再后来,他们最亲密的时候,在她潮湿灼热的视线中,他五官染上的欲色令她心跳都要跳停。
车停在港城很有名的一家茶楼。
店里早有人候着,将两人带到二楼安静的包厢。
从二楼包厢敞开的雕花木窗往下看,一楼的大厅很热闹,每桌都坐了人,还有不少人在门口等位。
乐意不知道詹宁楼什么意思,可能是怕和她单独在一起,万一情绪失控失手杀了她,所以找个人多的地方,也或许是对她彻底失望了,带她来吃顿分手饭。
无论是哪种原因,乐意此时的心里都不太平静。
詹宁楼点的点心清淡,适合宿醉一夜的人。
乐意是真的饿了,心里虽然很忐忑,但吃得比平时都多。
詹宁楼将虾饺里的虾挑出来,将水晶果冻一样的饺子皮放到她碗里。
她吃完一个,乖乖地等下一个。
詹宁楼瞧她这幅样子,撂下筷子,将一盘虾饺推到她面前。
“还真把我当伺候人的了?”
“自己弄。”
乐意夹了一只,把皮弄出来,放进詹宁楼碗里。
詹宁楼看着碗里的虾饺皮。
乐意在语言表达能力比较弱的那段时期,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送给对方是她表示亲近的方式。
詹宁楼收过她很多东西,包括她小时候必须抱着睡觉的枕头和小毯子。
詹宁楼拿起旁边干净的毛巾擦手,垂着眼皮没看她,声音里也听不出太多情绪,“既然不吃了,那谈谈?”
乐意攥着筷子的手不自觉握紧。
不是不到,时候未到。
她怎么会以为,詹宁楼会当做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呢?
能容忍她吃完这顿早饭,已经是他的仁慈。
乐意深吸一口气,破罐子破摔地应了声“好”。
詹宁楼放下毛巾,往后靠在椅背,抬头看向她。
乐意的头和肩膀都垂得很低,像做错事等待批评教育的孩子。
其实不管是年龄还是心智,她确实还小。
有时詹宁楼也会有罪恶感。
他要她要得太早。
也逼她太紧了。
“陶陶……”
乐意抬头,眼里有着不知名的紧张。
詹宁楼笑了下:“紧张什么?”
看到他笑,乐意不但紧张感没消失,反而有点想哭。
在她眼里渐渐蓄满泪水,欲掉不掉时,詹宁楼叹了声气说:“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等你哭完了我们再谈或者……”
詹宁楼将两扇窗关上,楼下的喧嚣被隔绝在外,包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詹宁楼重新坐下,朝乐意伸出手:“或者我抱着你哭完再谈。”
乐意坐在詹宁楼腿上,手臂挂在他脖子上,眼泪勉勉强强流了两滴,擦在他衬衫领口。
擦眼泪时故意在他脖颈里很深地嗅了嗅,没有闻到烟味。
她心里放松的同时又难免冒出酸意。
觉得他是不是已经不在自己和沈宴在一起了。
乐意抽了抽鼻子,带着点细弱的哭腔主动问:“要和我谈什么?”
詹宁楼的下颚轻轻抵在她发顶,说话时喉结的颤动不断蹭着她的头皮,声音轻缓低沉地像在给她念睡前童话故事。
“手段强硬威逼利诱没用,掏心掏肺地爱着也不要。”
“昨晚我在楼下等了一夜,也想了一夜。”
“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做了。”
“要不你给我指条明路吧?”
昨晚得知乐意上了沈宴的车,詹宁楼这些年第一次动了某些极端的念头。
其实一直以来,詹宁楼那么在意沈宴,哪怕乐意已经戴上了订婚戒也依然防着对方,是因为沈宴太适合乐意了。
他们喜欢着同样的东西,有很多共同话题,有着可以一起奔赴的理想和未来。
他们的感情可以用很多外在来维系。
这是詹宁楼永远也无法做到的。
而这种精神上的纽带和共鸣,不会因为时间空间消失。
小姑娘趴在他怀里不说话,温热的气息不断拂过他脖子,有种残忍的亲密。
詹宁楼自嘲地笑了笑,“我也不能真把你心掏出来把他弄出去,你要真放不下他……那就放不下吧。”
乐意的呼吸停滞了几秒。
她听到了什么?
詹宁楼竟然说他可以接受她继续喜欢沈宴?
乐意认识詹宁楼这么久,从没有在哪一件事情上,见到他如此放低姿态,甚至连自尊都拿出来任由她踩在脚下。
乐意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怎么?”詹宁楼虽然笑着,眼里却全是彻骨的冷意,“高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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