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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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辽不动声色,心里高兴了,哼着歌儿把游戏打开,帮张若瑶喂了兔子喂了鸡,还收了草莓和蓝莓。

    张若瑶下楼来,俩人又聊了会儿刘紫君的事。

    闻辽再一次给她宽心,说刘紫君就是青春期,和刘卫勇闹矛盾太正常了:“咱舅也是真要命,的确有点招人烦,尤其招孩子烦。”

    张若瑶说好呀,你下次见着他当面说呀。

    闻辽叠着腿,悠悠闲闲地:“妹妹也厉害,有主意,像你。脾气爆,也像你。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就乖。”

    没说谎,他高中时的确乖,小叔小婶说一他不会提二,让他准备出国他就准备,让他学什么专业他就学什么,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是那不是亲爸亲妈,不敢造次。话说完,自己回过味儿来,开始后悔,没话聊了是怎么,偏要揪着他和张若瑶都不愿回望的那段日子不放。

    张若瑶从他身后探来一只手,狠揪了他下头发:“你再说我舅,说我妹一句试试呢?嘴给你缝上。”

    闻辽自知理亏,不接话了。

    他问张若瑶:“哎,你大学的时候兼职工资多少?”

    张若瑶想了想:“一个小时七块钱,现在肯定不是这个价了,现在人工贵。”

    闻辽说确实是贵,不过相比之下,还是大学生更便宜。他做代客祭扫,春节这段时间试接单,来面试的基本都是放假在家的大学生,因为是兼职,工作时间也不固定,也有一些住在公墓附近的老人。

    老人们说自己岁数大,懂得习俗多,但不理解闻辽提出的要求,也不想执行,一会儿嫌换黑色工服太麻烦,一会儿觉得一单要在墓前站一个小时太不合理了,鞠躬行礼是干嘛呢?又没人盯着。他们觉得的祭扫就该是摆摆供品,拔拔草,擦擦碑,描描红,这就行了,一个小时少说能接三家呢。

    大学生就比较比较闻辽想了个词:纪律性。

    代客祭扫的流程除了上面说的那些,还要给客户全程直播,代诵读客户的信件,还要有十分钟的回避时间,留给客户远程和墓碑上的亲人说说话的。闻辽面试上的这几位大学生都不忌讳这些,大大方方的,每个环节都很尽职尽责,供品摆得整齐,并且他们打心里觉得这是在做好事。

    还有一个真的是殡葬专业大二在读,和闻辽聊了很久行业现状,最后说这是他们的实践课作业,既把钱赚了,作业也完成了。

    腊月二十六这天,下大雪了,张若瑶和刘卫勇原定的早上去公墓看三姨姥三姨姥爷,结果雪下得太厚,车开不上去,只能从后山步行。

    很多来赶着春节来祭扫的人,地上滑,大家还要相互搀扶。

    刘紫君一手拎一袋子元宝,哼哧哼哧踩着雪往山上爬,脸冻得通红,张若瑶说要帮她拿,刘紫君不让:“我拿吧,别让我爷我奶看见我空手来的,我还想让他们保佑我早日暴富呢。”

    刘卫勇呵斥她:“你爷你奶在地底下也要为你操心,你就不能好好学习,给他们长长脸”

    张若瑶打断刘卫勇,让他快别说了

    从公墓下来,张若瑶约着姜西缘去澡堂洗澡。

    半路遇上了李奉枝。自从小区底商新开了个健身房,老李太太就找到了新工作,在路上招揽人,上前搭话,问人家要不要进店体验免费次卡,成功领进去一个人,老李太太赚两块钱。

    她每天白天都在周围小区晃悠。

    早上和晚上不行,她还要去市场帮人看摊儿,卖春联福字。

    李奉枝让张若瑶等她一会儿,她也要去澡堂,回家拿月票。今天她不去上班了,昨天没注意,在马路牙子上绊了一跤,腿疼,站不了太久。

    姜西缘问,要不要去医院?

    李奉枝摆摆手,说医院全是骗子,没病都能给诊出病。

    张若瑶悄悄问姜西缘,健身房这活儿,她真能赚着吃饭钱么?

    姜西缘说你可别为她担心了,这老太太精着呢,专挑看上去面皮薄的年轻人,跟人家说,你就上去看看,看看你就走,也不用办卡,我就能赚两块。你就当帮大姨个忙,好不好?

    大多数年轻人觉得她怪可怜,也就帮忙了。

    姜西缘说:“那健身房就是旁边烟酒行老板开的,都是熟人,估计也就是找个由头给她个活儿干。”

    张若瑶这一个澡洗得时间长,把身上都暖透了,才慢悠悠往店里去。

    一进门,闻辽看见她红扑的脸就忍不

    住手欠。

    张若瑶躲开,把手上小塑料袋递过去。闻辽问,什么?张若瑶说,老李太太给的年礼。

    社区春节给孤寡老人们送的豆油,大米,还有坚果礼盒,她全当礼送出去了。豆油送给任猛妈了,任猛妈哪能要,悄悄又给她拎了回去。坚果里面是一小包一小包的,老李太太不偏不倚,张若瑶十包,姜西缘十包,额外还有一包虾酥糖,给小鱼儿的,都用塑料袋装好了。

    老李太太特别郑重地告诉张若瑶,好东西,你留着吃,可好吃了,这都是外国进口的。

    张若瑶打开一看,小包装上五个大字儿:美国大松子。

    闻辽拆了一袋,剥开,喂张若瑶一颗。

    这会儿已经下午了,张若瑶早上上山起太早,刚洗完澡更犯困,把打纸钱的活儿教给闻辽,她要上楼睡一会儿。

    打纸钱,就是一手木头凿子,一手榔头,往老式黄草纸上一下一下打,打出纸钱印儿的形状。这种纸掉色,染得满手黄,还特别容易潮,一烧起来漫天黑烟,只有上了岁数的老人们喜欢买这种纸。

    最近这些天来买香烛祭扫用品的人多,虽说纸上印儿不明显,糊弄卖出去也行,但张若瑶心里不安,即便她自己不讲究这些,也还是走道程序。

    她上楼,把加湿器打开,钻进被窝,盯着蒙蒙水雾愣神。回忆着早上在公墓,那一排排的墓碑,一道道清香。去祭扫的人都一样,双手拎着大包小裹,恨不能把好吃的全带去,还有成套的餐具,碗碟,筷子,勺,好像要在墓碑前做一桌年夜饭出来。

    她想着那场面,鼻子里好像也侵入酸甜苦辣,是属于冬天的冰凉,还有饭菜香。耳朵边是闻辽在楼下打纸钱的声音,一下一下,笃笃笃

    闻辽蹲着打了一摞又一摞,又接待了个顾客,把东西收拾了,伸伸肩颈,上楼洗手。

    楼上真暖和。

    张若瑶刚睡着,手机还亮着,在她手边。

    他擦擦手,走过来,拨她头发,朝着她侧脸使劲儿亲一口。换来的是张若瑶咕哝的一声:“妈。”

    闻辽看了眼手机,停在最近通话,最上面的号码后面跟着括号和数字,应该是通话过很多次。

    张若瑶霎时惊醒,醒来就看见床边有人,没好气:“干什么!”

    闻辽帮她把手机关了,塞到她枕头底下:“陛下,我干完活了。累死了,歇会儿行不行?”

    张若瑶一边说着烦,一边往旁边挪。闻辽搭了个边儿,刚躺下,张若瑶就闭着眼睛缠上来,抱住了他的胳膊,还跟个变态似的摸来摸去,摸他的胳膊肘,摸他的手腕。摸完还用脸蹭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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