孀妇: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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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富贵,骤然得殿下青睐,立时所思绝对不是兴奋难言,而是恐惧害怕,何统领说,郦娘子与殿下初见之时,便慌忙逃离,正印证了这一点。”

    “奴才斗胆,若殿下真想与那妇人露水情缘一场,不若换个身份接近她,温柔以待,徐徐图之。那郦娘子生性良善,怜苦惜弱,要想与她相见再日久生情,十分容易,等到那郦娘子对殿下您情根深种,殿下再表明身份,岂不是万千之喜。”

    “且奴才提这法子还有一层,这做法虽然有些委屈殿下,可是颇有一番意趣,再者,殿下若是与那娘子接触后发觉不喜,也可轻松脱身,免去诸多麻烦,还不会于名声上有任何损失。”

    “……”

    宗懔抬手,再饮一杯。

    温热茶水滑入,五脏六腑燥意不减反增。

    ……要他屈尊放下身份,束手束脚小心接近那妇人?

    可笑。

    他堂堂天家血脉,生而为世子,战功彪炳,天下大业将入掌中。

    可这狗奴才,竟然敢叫他以这种见不得人的方式去讨一个区区守寡妇人的欢心?简直比直接强取还要难堪。

    就为了那心甘情愿。

    她若是真与那许渝无甚深情,换个丈夫又能如何?不比一直给个死人守寡吃苦得好。

    那许渝就是没死,没伤,论战功文武,论身份地位,论年轻力盛,又有哪一样比得上他?

    冷冷想着,那姜胡宝奸佞一样的声音又响起——

    “殿下,守寡妇人本就艰难,空闺寂寞,茕茕独身,郦娘子受许氏贬低多年,受尽苦楚,才会胆小怕事,自惭不敢与权贵势要有任何纠缠。您喜爱那娘子,何不心疼心疼她,叫她免一场惊惧?殿下怜惜柔弱,不算堕了身份。”

    “再者说,殿下天潢贵胄,龙姿凤表,不论气度、相貌,都是世间男子之最,何愁那郦娘子不对您一往情深、难以自拔。”

    “届时若殿下依旧喜爱那娘子,便是两情相悦,佳偶天成,若殿下腻烦,留下钱银即可抽身而去,权当玩乐一场,不必担心那娘子对您依依不舍百般纠缠。这娘子能得您青眼一回,已经是她的福气了。”

    宗懔搁下杯盏,眉宇间蒙着淡淡阴影,面色沉沉。

    起身,拨幔入榻。

    ……

    翌日清晨,一夜难眠方才睡下不久的姜胡宝被急促的拍门声唤醒。

    “叫魂呢?!滚!”眼睛没睁开,狂躁尖声已经从嘴里出来。

    “小姜管事!快起身啊!殿下召见,指明叫您快去!”

    喊声落定,房中依旧寂静。

    几息后,半梦半醒的姜胡宝一个倒吸凉气,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

    -

    青萝巷。

    郦兰心在粮房里,将剩余的粮食细细记录一遍。

    从隔壁宅子的粗使丫鬟过来求粮,已经快半月过去了。

    骤然多了四张嘴,就算那四人只吃够活命的份,她们的粮食消耗也还是快了不少。

    好在,这些天,外头混乱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少了。

    从前每天都时不时有各种马蹄过街声、嘶吼高喊声、兵士结队跑过的隆隆震地声,现在,大抵三四日才有一回了。

    郦兰心眉心轻蹙,在本子上勾写,虽然外面兵乱已经有了快要平息的迹象,可是那日将军府丫鬟过来说的话,叫她这些日都忧心忡忡。

    将军府,被封了。

    这个消息让她止不住毛骨悚然。

    这意味着,这场兵乱,许府受到了牵连,不,或许他们就身在其中,只是现在成王败寇,他们是败的那一方。

    那府里的许多张面孔,她都熟悉。

    对她鄙夷冷漠的公爹,常常笑里藏刀的婆母、桀骜不驯口无遮拦的小姑……甚至是那些不够恭敬的下人。

    再多恩怨,终究相识一场,当她梦中见到,他们的人头一个一个滚落在地,鲜血喷涌流满刑场的时候,她还是吓得泪水直流。

    而那群受刑者里,还有一道瘦弱的身影,庄宁鸳也被压着跪上了断头台,怀里,还抱着福哥儿。

    郦兰心做过那场梦后,破天荒地彻夜难眠。

    等到出去了,就算只为了大嫂和那出生后她也抱过的小侄儿福哥儿,她也得去打听打听将军府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出了粮间,外头夜色初降,梨绵和醒儿刚烧好沐浴的水,正朝她挥手,开口欲唤。

    撼地震天的兵甲交战之声平地而起,且这一回,距离不再是离她们家甚远,而是近在咫尺,仿佛就在巷口,即将打到她们家门。

    三人不约而同震悚僵硬,瞬息间,梨绵疾速捂住差点尖叫出声的醒儿的嘴巴,郦兰心走路都有些发软,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把两个丫头带到了自己的屋子。

    安置好她们,又赶紧跑出来,把火折子、未点燃的火把、菜刀、柴刀、铁锹木棍,所有可以用得上的东西全部拿进了房里,闭紧房门,再将另一侧通向后院的窗牖打开。

    做好这一切,紧紧抱住两个瑟瑟发抖的丫鬟,任她们的脑袋缩在怀里,听着她们牙关打战的声音。

    她很想让自己别慌,可她控制不住能响在耳边的心跳。

    房内寂静无言,此事再多的安慰,再多的“没事”,也无用了。

    生死恐怕就在今晚。

    恐怖的威胁持续到深夜,极度的恐惧和紧张下,不知不觉,三人抱在一块,竟睡着了。

    屋外忽地传来重物坠地一声闷响,郦兰心猛地惊醒,低头一看,两个丫头还紧闭着眼。

    将梨绵和醒儿小心拨开,下榻,提灯,拿起柴刀。

    她虽是刚醒,可方才那声重响绝对不是幻觉。

    郦兰心持刀,小心翼翼打开房门,朝声音传来的后院贴墙走去。

    探出头,只见院墙角落处,一道黑影静静躺在那,一动不动。

    她给自己鼓了鼓气,攥紧柴刀,轻手轻脚走过去。

    等到了近前,终于看清墙角何物。

    ……是个男人。

    还是个浑身染血,玄甲覆身的将士。

    手里还抓着一块令牌,灯光照去,令牌上的字没有被血染没。

    ——“晋”。

    第二十八章 烧得滚烫

    秋夜的风卷着萧寒吹来, 郦兰心止不住打了个冷颤,她的手里还紧提着油灯和柴刀。

    望着脚下人事不省,分明方才经过一场恶仗的年轻将士, 忽地陷入深深的怀疑中。

    她们家后院……

    是不是染了什么脏东西?

    不然怎么总有意想不到的人在后门边突然出现呢?

    但现下不是思考去哪儿寻些桃枝来驱邪的时候,此刻正有个大麻烦摆在跟前。

    郦兰心眉间紧蹙, 回首望了眼两个丫鬟还在里头睡着的屋子, 转身朝柴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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