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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卑臣》 96、治病(第1/2页)
次日清晨,兰言诗早早醒来,或因父亲卸任回家的缘故,她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洗漱更衣后,直往父母亲的院子去了。
眼下困扰她的,还有最后一个顾虑,那?就是?父亲身上的毒。
来到见?山院门口,侍卫见?到她后恭敬行礼,她问他:“父亲醒来了吗?”
“回禀小姐,大人半刻前已经起了。”
兰言诗点头示意,随后踏入等她进了院子,远远的望见?父亲站在石桥上,一袭灰绿色的亚麻长衫,头发?随意地用?黑绳束着?,垂眸望着?池水……兰言诗一瞧,暗叫一声“坏了”,父亲这该是?心情?郁闷了罢,毕竟他刚辞官,不适应这悠闲日子,心堵难纾,亦是?寻常,她得想想,该如何?说才能开解父亲……
“爹!”
兰坯听见?她的声音,回头望来,看见?兰言诗穿着?郁金裙朝他跑来,他抬头看了看日头,这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怎的女儿今日起得这么早啊?
“娉娉?你怎么来了?”
“昨日我院子里的小丫头们去湖里采了荷花,今早晨做成了荷花糕,女儿特意来看看爹娘吃过早膳了没。”
她看似随口一问:“爹,你刚刚站这里,看什么啊?女儿见?你在此处站了很久。”
兰坯是?谁,官场沉浮多载,见?过的穷凶极恶之人比洛阳城里的桥都?多,女儿眼里流露的关心,还有小心翼翼的关心他的样子,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爹在喂鱼。”他将手伸到她面前,给她闻了闻掌心残存的鱼饵味。
“喂鱼?”这个答案她是?万万没想到的,水池里的鲤鱼瞧见?池边又?来一人,以为又?是?个投食的,摇曳着?尾巴游到池边,等了半晌,啥也没等到,尾巴一甩,潜入水中,那?傲慢,仿佛在嘲笑她的多虑。
“怎么?难不成娉娉以为爹受不了仕途受挫,辞官的打击,寻死觅活,要跳水不成?”
兰言诗见?他眉眼带笑,揶揄之色都?直接摆在脸上,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怅然若失,原来是?她太小看父亲了。
“这话女儿可没说过。”兰言诗上前挽着?他的手臂,“爹,我饿了,咱们呢先去用?早膳吧,我还有话想问你呢。”
兰坯心情?很好,爽朗答应:“走,爹去尝尝你说的荷花糕。”
因兰坯的腿脚不便?,兰言诗便?让侍卫去香积院传话,让丫头们把?荷花糕送来见?山院。
在等待的期间,父女二人坐在池边的凉亭中,兰言诗亲自动手,冲泡新?茶。
茶粒落入盏中发?出叮铃细响,兰言诗盯着?茶盏,开口对他说:“父亲,你身上所中之毒,究竟是?何?种?毒药?”
兰坯怔了片刻,他望着?兰言诗,她神色平静,声调平缓,看来早已知道此事,于是?他没再作隐瞒,“你对毒药所知甚少,可曾听过一种?奇特的骨毒,名叫无常指。”
“无常指?”
兰坯点了点头,“这是?一种?□□,需要常年服用?,正如它的名字,人一生下来,便?被定了好了结局,无常一指,活人难逃,剩余的日子皆是?向死而生,起初与常人无异,但毒药发?作时,从?手脚无力,到瘫痪不起,最后骨头由内坏死,届时,时时刻刻,痛不欲生。”
兰言诗听了这话,哪还有心思泡茶,“此毒可有解药?”
兰坯摇了摇头,他见?女儿眉头紧蹙,开口安慰她道:“如今你爹脱离朝廷,远离是?非,这毒,再也不会喂到我腹中,我想时间久了,或许就消散了罢。”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女儿的反应,她竟然完全不好奇他是?如何?中毒的,难道,她知道是?陛下下的毒吗……
“等娘醒了,我让她命她的暗卫四处打听消息,寻找解药。”
兰坯一听她要将此事告诉沈瑶,立刻按下她,不许她说:“别找你娘!”
“娘不知道此事?”她一问完,立刻就懂了,以娘的性格,若知晓了沈复给爹爹喂毒多年,想必会提剑冲进皇宫,一剑劈死皇上,爹都?没了,娘还有什么顾虑的……
兰坯叹了口气,“这毒药,是?天下第一神医兴起所制,如今他已失踪多年,生死未卜,自然没有解药一说。”
其实他曾暗中找人尝试制作解药,结果那?些人一听是?此毒,一个个都?摇头拒绝,这毒时隔几十?年才发?作,等他毒还没发?作,那?些医师已经仙去了……
“天下第一神医?”兰言诗觉得这个名号很是?耳熟,等等……她想起了,程释在她房中养病时,龚老?给他上药,碰到了他的伤口,程释这家伙大骂龚老?徒有虚名,天下第一神医,我呸……
兰坯见?她表情?怪异,正要出口安抚她,却见?她忽地站起身,眼眸晶亮,“爹!你死不了了!”
兰坯挑眉,“嗯?你爹我这会儿的确还死不了。”
“不!我的意思,我知道那?个天下第一神医在何?处!”
兰坯听到这消息,没有喜出望外,经历了种?种?变故,他早就看淡了生死。
“你怎会认识这种?人物?”
兰言诗哪有耐心跟他解释她和龚老?的相识经过,她恨不得今日就把?他身上的毒给解了,急匆匆地拉着?他的衣袖,要带他出门找人。
“去哪?”
“去找神医。”
“不急。”
“怎能不急?”她爹被那?个疯子皇帝喂毒多年,朝不保夕,她身为女儿,怎能不急。
兰坯给她的茶盏倒了热水,立时之间,茶香四溢,他说:“荷花糕还没吃呢。”
“……”
“娉娉,这毒跟了爹多年,不差一顿早膳的时间。”
于是?过了半个时辰,父女二人吃了早膳,才坐着?马车,往龚老?的所住的地方去了。
兰坯跟在兰言诗身后,走进这片陌生的巷子,看见?她在前轻车熟路地走着?,他意识到,自己平日忙于自己的事,疏忽了家人,连女儿平日里结交了什么人,他都?不了解。
到了一户院墙上爬满了榴花的人家,兰言诗扣响木门。
她边敲门边大声叫人:“龚老?!龚老?!是?我!你在家吗?”
敲了三十?下,都?没人来开门。
兰坯拉住她,开口说:“许是?不在家,我们改日再来拜见?。”
兰言诗没妥协,“爹,你不知道,这位神医大人年事已高,耳背,我再喊他一会儿。”
兰坯见?她抠门的手指节处微微泛红,心疼不已,“那?爹来,是?爹爹病了,爹自己敲门。”
“我和爹一起敲。”
父女二人齐心协力,敲了没一会儿,门就开了。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清瘦老?头儿,满脸埋怨地看着?二人,“敲什么敲,催命呐!”
兰言诗看见?他,立刻笑脸相迎,谄媚地说:“许久未见?您老?人家,甚是?想念,特地来看看。”
“无事不登三宝殿。”龚老?看着?她笑眯眯的样子,说:“臭丫头,又?得了什么疑难杂症,让老?头子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您老?未卜先知,我这次来,还真是?给您添麻烦的。”兰言诗往后退了一步,向他介绍道:“龚老?,这是?我父亲,兰坯。”
龚白敛在拉开门的一瞬间就注意到了兰坯,而且此人鼻头微青,鼻中微干,毛发?不华,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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