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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魍魉之灯》 10、【杨柳青】二月春风似剪刀(上)(第1/2页)
残阳如血,冯凭坐在椅上望着庭院里的柳树,条条垂下的柳枝宛若女子的长发在风中拂动。
小厮走进房中,道:“少爷,轿子备好了。”
冯凭站起身,缓步走过庭院,出门刚坐上轿子。一双柔媚的手环住了他的脖颈,温热的吐息拂在他耳畔,道:“你去哪儿?”
冯凭身体一僵,不太自在道:“几个朋友请我去晚香楼吃酒。”
“祝贺你成了御史大人的乘龙快婿么?”女子语气带着分明的酸楚,纤纤玉指在他胸口打转。
冯凭有些抗拒地扭动身体,道:“阿纤,别这样……”
她不说话,缠绵的吻落在他脸上,轿子行在热闹的街市上,外面的声音似乎都远离他而去,眼前明暗交替,将要晕厥之际,她松开了他的口,狭小昏暗的轿厢里登时满是他急促的喘息声。
“子美,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说完这话,她消失在轿中。
轿子停下,小厮在外面道:“少爷,到了。”
冯凭定了定神,整理好衣服,拿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走出了轿子。
小厮见他面色潮红,鬓发都湿了,奇怪道:“少爷,您很热么?”
冯凭眼神尴尬地看向别处,点了点头。
华灯初上,景春楼已经客满,酒保看见来人,堆笑上前,点头哈腰道:“冯少爷!许久不见您了,何少爷他们都来了,正在楼上等您呢,小的带您过去。”
冯凭家境殷实,父亲是位举人,在灵州颇有名望,今日与他相聚的几人俱是富家子弟。
酒保一面领着他往楼上走,一面笑道:“听说冯少爷下个月便要迎娶章御史家的千金,小的在这里先道声喜了。”
冯凭牵强地笑了笑,酒保察言观色,见他对这门令人艳羡的婚事似乎不大欢喜,心想多半是因为女方门第太高,怕日后不得自在罢。
这些公子哥儿,总是贪心不足,既想要个靠山岳丈,又想要个忍气吞声的软柿子媳妇,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酒保暗自诽谤,面上带笑,将他引至二楼的一间厢房门前。
房间里一位锦衣公子坐在左下首,乃是何推官之子何明湖,右下首是薛千户的公子薛桐。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四个粉头簇拥着两人,正谈笑风生,见冯凭来了,都起身见礼。
粉头们知道冯家与章家结了亲,插烛似地去拜冯凭。
何明湖笑道:“子美兄好事将近,今日这桌酒席权当兄弟们提前为你庆祝,还请上座罢。”
冯凭推让不过,只得在上首安坐了。夏荷与冬梅两个粉头眼疾手快地在他左右坐下,另两个撇了撇嘴,一个在何明湖身边坐了,一个在薛桐身边坐了。
冯凭道:“明湖兄,听说令尊身体抱怨,近来可好些了么?”
“已经大好了,你们知道我爹得的什么病?”何明湖素来口无遮拦,别人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他偏喜欢把家里的是非当故事往外倒。
薛桐道:“听说是风寒,难道不是?”
何明湖眨了眨眼睛,神神秘秘道:“当然不是,我爹啊,他是被邪祟缠上了。”
原来何推官喜欢收集古董,那日查案时看中了苦主家中的一只青铜鼎,便花钱买下了。何推官将青铜鼎放在书房,从此噩梦不断,梦里自己被人推入鼎中,受烈火烹烤,痛不欲生。醒来后浑身灼痛,仿佛真的经历了一场酷刑。
“先前那家的老爷就是被火烧死的,我爹做了几回梦,害怕了,叫人把青铜鼎扔了。怪事就出在这里,明明扔到了郊外,第二日一早,我爹走进书房,鼎还在那里。”
众人听得心里发毛,何明湖却说得兴致勃勃,旁边的春兰胆子小,吓得叫了一声,抓住了他的衣袖。
何明湖将她揽入怀中,笑道:“乖宝儿,怨不得你害怕,我爹成日与尸体打交道的人,那日也被吓得够呛。”
薛桐好奇道:“哥,后来呢?那鼎扔了没有?”
何明湖接着道:“我爹叫人扔了几次,沉到湖里都不管用,他噩梦做多了,身子虚弱,下不来床,只靠参汤吊着口气。我娘请了和尚道士来做法,还是一样,后来去了一趟永圣祠,求那永圣真君把鼎收走,次日鼎真的没了,我爹休养了几日,也就好了。”
众人咋舌不已,皆感叹这永圣真君灵验。
酒过三巡,粉头们满脸春色,各自脱了外面的衣衫,一个个只穿着贴身小衣和纱裙,白花花的皮肉晃得公子哥们头晕目眩,兴致高涨。
夏荷递一杯酒到冯凭唇边,冯凭饮尽,她便倒在他怀里,涂了鲜红蔻丹的玉手抚摸着他的身体。这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女子,不会法术变化,她的触碰让冯凭身心放松。
冯凭这才发现,即便床笫情浓,自己其实是怕的。
怎么能不怕呢?毕竟她并非人类。
众人玩到深夜,粉头们替三位公子哥收拾了一番,自家也穿戴整齐,粉痕凌乱的脸上带着未褪的春色走出房门。
夏荷下楼时后面隐隐作痛,不免放慢脚步,落在了后面。
冬梅回头笑话道:“夏荷姐姐,要不要奴去叫轿子来抬你?”
夏荷瞪起眼睛,追上她道:“都是你这个小娼妇闹的!”
二女在楼梯上推搡,何明湖和冯薛二人已经下了楼,站在下面道:“小心点,摔下来不是闹着玩的!”
话音刚落,夏荷拉着冬梅撞上栏杆,咔嚓一声栏杆断裂,两人都摔了下来。
冯凭呆呆地看着地上两名方才与他欢爱过的女子,此时都睁大双眼,满是惊惧的神情,脑后鲜红的血一直蔓延到他靴子边。
安排谢云衣在灵州住下的第二日,管重烟便有事回了茅山。
谢云衣变成一个中年道士的模样,就在永圣祠对面摆起了算命摊。
有好事者见他一派仙风道骨,便上前问卜。生辰八字,姓名行当,谢云衣说的无一不中,众人啧啧称奇,围观凑热闹的也越聚越多。
忽有一人扬声道:“这位道长,那你说说在下是谁?为何来此?”
这人四十出头的年纪,五短身材,脸庞白净,留着两撇短胡须,穿着一身湖蓝绸衫。
谢云衣看了看他,道:“魏掌柜,你是来消灾的。”
这人闻言一惊,原来他正是景春楼的掌柜魏也。他的目的其实不用算也能猜到,日前夏荷和冬梅两个□□在景春楼坠亡,大家都觉得晦气,酒楼生意也淡了不少,他便来永圣祠想求一道灵符驱邪消灾。
谢云衣道:“魏掌柜,你店里的东西我看过了,不简单呐。”
魏也见这人颇有几分道行的样子,端正脸色,拱手道:“还请老神仙明示。”
谢云衣抚了抚胡须,道:“我给你一道符,保管比你去那里求的有用。”
这永圣祠固然灵验,到底不及谢云衣的现身说法蛊惑人心,魏也不觉倒戈道:“那老神仙这道符怎么卖?”
谢云衣道:“你与我点一盏长明灯,四时供奉,我保你家宅平安,生意兴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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