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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古罗马贵妇逃生记》 49、划过悸动(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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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潢精致、空间诺大的书房里，米西纳斯托着下巴坐在躺椅上，手边是下人们熟稔地奉上的酒和美食，但他黑色的双目只瞧着窗台边背对着他的图利娅。
“……米西，”图利娅平复下哭过的气息，只嗓音还带着虚弱的微哑，“你方便告诉我撒克塞甚么时候才能再出征吗？”
“要看安东尼甚么时候有动作。”米西纳斯盯着她看，嘴里却没停，“我们是活捉了安东尼乌斯，可也不能杀了他啊，不然立场就会由‘屋大维镇压叛乱’变成‘安东尼为兄复仇战’了哦。不、不，太难看了，屋大维多半会流放了事的。”
图利娅点点头，“安东尼没了籍口，就未必会立即发动战争。屋大维还需要点时间壮大势力，清理了罗马就够，现阶段他是绝不会再挑起与安东尼的竞争。”
“你为什么急着要稳定小庞贝的地位？”米西纳斯紧盯着图利娅。
图利娅回转过头来，在烛火下毫无回避地与友人对视，“我想离婚。”
“这不可行。”米西纳斯立即否决，“和谈要是失败也就罢了，但你们的婚姻现在是两派和解的凭证。不然曾打个你死我活、极不信任对方的庞贝派系和凯撒派系，要怎么坐在一起？嗯？”
“请别将责任推给我，两派都有各自的利害关系，同盟成立后，难道还会为了个女人而毁弃吗？”图利娅冷静地道，“同样的，要真是不可调和的冲突，就是有十个我也不会阻止得了你们开战。”
就像屋大维的第一个妻子，安东尼的继女。
“但你得承认，这次和谈的最大促成者是你，你的不稳会动摇本来就不服气的小庞贝，少了牵制的屋大维也难免再起杀心。容我提醒你一下哦，亲爱的，占上风的是屋大维，而你不会想见到小庞贝再被屋大维按在地上胖揍到毫无还手之力。”
“我以为富尔维娅夫人的死足以让安东尼开战？”
米西纳斯顿了顿，“你刚才不就说了？一个女人而已，份量不够。”
图利娅笑了笑。
恶心到了极点的政治。
“富尔维娅的公众形象本来就不好，她死是她的事，没人会可怜她。”米西纳斯尖刻地说，“但你既然享受了那么多的光环，被绑住手脚也是理所当然。要屋大维被公民嘲笑‘凯撒遭高贵博学的小图利娅抛弃了～’？啧，他才不可能放你走呢。”
“‘总有办法’，你教我的。”图利娅声线平静地反驳，“推到相处不和上就可以了。年轻的丈夫厌烦年长的妻子，我想公众都会理解的。至于屋大维其他实际上的损失，我可以以名下的财产作补偿。”
“但这对你有甚么好处？嗯？”米西纳斯摊手，“结婚的时间太短，你现在离婚是甚么都得不到的。”
“至少我不用再见到他的脸。”图利娅认真地说：“我会给屋大维分手费的，请不必担心。”
“好、好，我不质疑你想做给凯撒分手费的伟大女人。”米西纳斯揉了揉额角，“你知道，我不适合介入你们的事，但既然闹到这个地步了，我还是要问一句，”他沉声道，“图，到底发生甚么事了？”
“他折了我两个书角。”
米西纳斯蓦地一阵沉默。
但他甚么风浪没见过？米西纳斯沉稳地接了下去：“我以为你是忍不了他连阿格里帕跟你谈天愉快都要不高兴。”坦白说，米西纳斯当时是想笑的。
不满他就算了，但阿格里帕耶～
“这当然也很过分，”图利娅面无表情地说，“但要一一细说就没意思了。”
她怕罄了埃及所有的纸莎草都难书。
“好吧，”米西纳斯搓了搓手，“光顾着政治立场，而没有考虑到你们二人实际上能不能相处，我也有失误。我试试看能不能做甚么吧！”
图利娅便要站起，“谢谢你，米西。”却是蓦地晕了一晕。
米西纳斯连忙赶上将她扶住，直到她坐好才放手退开。
“你先歇下，我去叫大图姐……”
“不，”图利娅微微摆手，“天都黑下了，我得回去。”
米西纳斯突然提高了声量，“妈的，你都病了，他还敢管你！？”
“米西，你是对的，撒克塞的位置还不稳，我也不希望离一次婚便耗尽一切，”图利娅甩了甩头，脸色苍白，浅蓝双眸里的神色却极其冷静，“在达成双方都满意的协议前，我仍然会是他的妻子。在这个时候发脾气，没好处。”
米西纳斯用力撇开了脸。片刻之后，他忽然道：“图，我只说一次。”
“嗯？”
“如果你真的希望和屋大维好好相处，就别拿你应付布鲁图斯那套去应付他。他没这么垃圾、或者说，他很骄傲，所以不会假装不知道你在敷衍他，无耻地收下你戴着脸具顺从他的好处。”
图利娅愣了一下，“我尽了最大的努力去做一个符合罗马人标准的好妻子，看在你们眼里却只是敷衍吗？”
米西纳斯抱起手臂，说：“你是在努力地敷衍。”
图利娅怔愣当场。
甚么？
良久，她问：“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呢？”
“因为我不觉得你将自己保护起来有错。”米西纳斯收拢着外袍，坐在认识了一辈子的友人边上，“做着合符规则的一切行为，就没人能管得着你是不是在脑子里拚命地反抗这个世界了。”
“……”图利娅偏过头，望着他，“米西。”
“噢～我绝对会后悔今天说的话。”米西纳斯也偏头望着她，精致的眼角眉梢都软和下来，“事实上，你和屋大维保持距离、相敬如宾才是最好的，可那小子真的太难应付了点，啧，都害我们家小花伤心了呢。”他带着温暖的笑容，拿过外袍包着手，轻轻碰了图利娅的头一下。
图利娅定定地看他，看认识了一辈子的“友人”，心里剎那的悸动迫得她最终只能转开了脸。
米西纳斯一顿，难得安静下来，就这样隔着一个身位，信守承诺，一言不发地陪在她的身边。
图利娅这晚到底是没能回到屋大维的宅第。连喝口水都觉得反胃的她，歇在了别墅。连图利娅自己也不知道，生病是否仅仅是她不回家的借口，然而别墅里所有人能开口的人，一个都没开口问她，让她暂且甚么都不用想地休息了一夜。
完结公务后回到家的屋大维，坐到图利娅的小书房里，也没点灯，就这样盯着妻子那能装得进人的陪嫁大柜子。明明已经接到通知，图利娅这晚回不来了，他还是面无表情地坐着，等了她一整个晚上。
隔天早上，图利娅由兄长护送回城。她拒绝了兄长要陪她进去的好意，自己回了家。
“女主人。”奴隶管家小跑着向她迎来。
“你们的男主人呢？”她解下披风，问。
管家深深地低下头，“男主人在女主人的书房坐了一夜。”
图利娅的动作微滞，随即若无其事地问起了家务，“我已经吩咐过不能让男主人随便在书房放吃食，待他用过后也要好好收拾，然而情况并未改善。我想知道，是我的命令不管用吗？”
管家偷眼瞧瞧女主人的脸色，“这个……”
听毕解释，图利娅并未去找屋大维，而是先去了他的书房，找到了那等着她来找的糖果。
她望着糖果，双肩微微垂下，然后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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