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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古罗马贵妇逃生记》 46、谁是赢家(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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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后,待得一切宾客散尽,图利娅在内室帮着屋大维更衣,温驯的表情恍惚毫无破绽。
屋大维蔚蓝的眼睛盯着妻子,忽然问起了庞贝:“据我所知,自舅公将庞贝的骨灰送还给你后,你便一直依时供奉?”
“是的。”
“你不打算还给撒克塞图斯吗?”
图利娅一顿。庞贝的骨灰现留在郊外的别墅里,屋大维这是要她迁出。
“等我死后,自然是归于庞贝家族的后人。”但她拒绝。
“你从未祭拜过布鲁图斯,阿布每次祭祀父亲也只是由他的祖母带着。”他注视着妻子,“庞贝对你来说不一样,是吗?”
她稍稍蹲身,平静地替丈夫换下腰带,“他是一位伟大的将领。”
“也因为他从来没碰过你?”
他居然已经猜到。
图利娅能感觉到屋大维审视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头顶上。她缓缓地抬起头,镇定地说:“抱歉,丈夫,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只有你从不曾是他的妻子,这才说得通。”屋大维没头没脑地说,却未有解释便转开了话题:“我很遗憾刚才在席上令你不高兴,但我希望你明白这是必须的。我不能让你成为庞贝派系打撃我的缺口,你我需要表现出一致性。”
“是的,我知道。”图利娅重新将头低下来,坐到了床边,手下稳定地折叠着丈夫的衣服。
屋大维抬起手,却在看见图利娅平静得与冷漠差不离的神色后,最终将手收了回来,没碰她。
夜半,图利娅睁开了眼睛,看看身旁睡下的年轻丈夫,然后无声地起身,下地,出了房。
作为一个合格的女主人,即便只接管半月,也自然有办法了解这座宅第里发生的所有事。和谈内容、乃至庭院里那场争执的实际肇事者,她都清楚。米西纳斯的忠告是对的,既然双方都没有和谈的意思,图利娅再插手便容易两面不讨好,枉作小人。
她提着油灯走到被她暂作书房用的空置小房间,关上门,然后轻轻将灯吹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内,她摸索着走到随嫁的一个储物大柜子前。这是登记在她名下的财产。图利娅蹲身,低头坐了进去,将柜门关上,安静地蜷缩着。她在黑暗中默诵希伯来文单词,没人能看见的一双浅蓝眼眸里,冷静非常。
一动不动地平躺在床上的屋大维,此时也张开了眼。
他望着天花,蔚蓝的眼睛里是与图利娅极为相似的冷静。片刻后,屋大维转过头看向身旁空着的位置。
快要天亮时,房门被推开。
他立即合上了眼帘。
图利娅站在床边,看着屋大维像是从未动过的姿势,微滞。半晌,她掀开被子,重新躺了回去。
“谢谢。”她轻声说。谢谢他没来找她。
“不必。”他闭着眼睛说,“这是眼下我惟一可以为你做的事。”
清晨,图利娅送了屋大维出门回元老院,便也带着护卫出城,去了自己位于郊外的别墅。
撒克塞图斯正在大厅里考校侄子小格尼乌斯的功课,见了图利娅,他便先让孩子下去。
“他比我以为的要聪明得多。”已然成婚、却尚未有孩子的撒克塞图斯,对兄长的孩子有着不低的期望。
图利娅笑笑,站到他的面前,“小格尼乌斯只是比较不爱说话。”
撒克塞图斯看看她,忽然向天轻哈一声,站起,侧身让出主位,“我居然要在我爸的房子里给你让路!?”却到底是坐到下首去。
图利娅轻压着裙摆坐下,纠正:“是你继母的房子。”
“有人却迫着你跟我断绝关系。”撒克塞图斯将一只脚踩上椅子,手肘抵着膝,手掌托着头,“那个男孩看得你这么紧,怎么让你来了?”
“态度轻佻,”图利娅望着他,说:“你是不是以为屋大维掌握罗马是仅凭好运?”
“你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撒克塞图斯皱了皱眉,一顿,“他猜到了。威胁你了?”
“当初是我自己落下把柄,也没有谨慎处理过,东窗事发,我并不意外。”图利娅以平静的声线斥责道,“但尽管我愿意在你有需要时将庞贝家族的一切都交给你,却不代表我会预期这刀由你捅出。我以为你已经能理解,庞贝遗孀的名号和一切权利,是我用命换回来的。”
图利娅也不知道屋大维是怎么猜到的,但能让他突然发现的线索,也只能是跟小庞贝相处时泄露。
“我不是故意让他猜出来的,我……他、算了。小图利娅,”撒克塞图斯沉声道,“屋大维根本就不信任你,你既然没想离婚,不如就干脆主动承认,给他一个把柄让他有信心控制你,你们的婚姻还能长久一点。”
图利娅点点头,“看来你学会上位者的思考方式了?”
未等撒克塞图斯等来以为会有的夸赞,继母便劈头盖脸地斥了下来。
“示弱并非将真正的把柄递出,那是任人宰割。”图利娅冷声道,“你现在是将我的成果系在他的良心上,一旦我的父亲出事、我却连庞贝的遗孀也不是时,别说是维护父亲和孩子们,我连自身的安危和自主能力都只能依靠屋大维施舍!”
撒克塞图斯愣住。
“实力才是资本,玩弄手段和人心是上位者最低等的行为,”图利娅严厉地责骂,“你不正视这个问题,那你便不可能赶得上屋大维,也承担不起你父亲的名字!”
“你居然真觉得那个男孩比我更有资格当一个继承人!?”撒克塞图斯目瞪口呆过后,猛地站了起来。
图利娅脸色不变,“请你反省一下和谈的结果。”
“我知道我是犯了错。我想暗中毁掉和谈,断了我底下人投诚的心思,却被屋大维将和谈失败的责任公开推到我身上。但是,”撒克塞图斯不服,“他这不正是玩弄手段而已吗!开战的时候,我倒想看看他能站在战场的哪一角!”
“手段只是表象,你真正输的,是形势错判。”图利娅看看站着的继子,皱了皱眉,“你给我先坐下来!”
撒克塞图斯一噎,数息后,依言坐了回来,上半身向继母的方向倾,“我不明白。”
图利娅叹一口气,“和谈的过程你被米西纳斯牵着走,在双方合理的商量中让你的部下渐渐看到你提的条件不合理,进而动摇,所以你急了,想跟屋大维私下会谈,制造你有努力修补关系的假象。但这反而让屋大维看到你的内部矛盾。被摸清底牌,以后的手段便只是小节,此其一。”
“……第二呢?”
“第二是更早的设局。你俩都垂涎旧贵族的资、本,但收用方式却是大相径庭。屋大维要不直接下杀手抢夺,要不就借联姻间接控制,从不直接沾手,避免弱化他在集团内的主导权;而你借着罗马清洗时收留了大量流亡的旧贵族,用他们的资、本壮大势力,但你的实力并未真正增长,根基不稳,控制不了他们,所以你现在才会陷入贵族部下被屋大维分化的困境。”
撒克塞图斯没吭声,将继母的斥责承受下来,并思考着她的话。
这是二人第一次开诚布公地商量和谈,也代表事态已发展到严峻的地步。图利娅细细地与继子商量着新对策。
“……说到底,”撒克塞图斯将双脚都踩到了椅上,蹲坐着,“你是屋大维的说客。你是在让我给凯撒的假儿子低头吗。”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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