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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一千零一个晚安》 第三章 看病(第1/2页)
黎楚走出学校的时候那辆惹眼的迈巴赫已经照旧停在那里。他抱着书跑了几步，做贼心虚似的赶紧上了车。
车里散发着香囊的气味，是薰衣草香，味道不浓，淡淡的很好闻。黎楚把书放在腿上，侧身系上安全带。
季南封耐心地等他坐稳，才慢慢起步。
性能良好的车平稳地驶在出城高架上。
黎念上的残障学校在城郊，离市中心很远。正因为这样，黎楚考虑到每天来回麻烦，索性给妹妹办了住校。
没过多久，车子就在前方出事故路段堵住了，蜗牛似的前进了一段，有的司机耐不住性子，从驾驶座张望着，手支在开着的车窗上点了根烟骂骂咧咧。
黎楚低头刷了一会儿学校论坛，转头看了一眼季南封，打开了电台。安静的车里终于有了点声响。这点声响给了黎楚勇气似的，说了上车以来的第一句话：“今天要去看的那个医生……”
之前黎念一直是在市中医院看病，几年下来也进步许多。上一周季南封突然说带黎念去他工作的三院看看，黎楚没听说三院有特别好的脑科医生，想问清楚却一直找不到时间。
季南封好像是被这慢吞吞的车速弄得有点困，反应了几秒才明白黎楚在问什么，“那个医生是我以前一个熟人，从美国刚回来，是研究这方面的博士。最近念念的几次复查都没太大效果，我想着换一个医生看看也是好的。今天先去看一次，如果你觉得还是原来熟悉的医生好些，下次就还回市中看。”
黎楚没想到他注意到这些细节，一时有点感激：“谢谢，你想得太周到了。”
“应该的。”季南封说，“市中那位老医生好是好，不过他年纪大了，治疗上偏向老派的做法。我那位朋友是我们院刚从海外费大力气挖回来的，和我们院的几位主任经常有治疗意见上相左的地方。我之前去旁听过几耳朵，还挺有意思的。”
一谈到与自己工作相关的事，季南封就开始滔滔不绝。黎楚也没打断他，他喜欢看季南封这样用带着自豪的神采说话的样子，平时给人的距离感突然消失了，还带了一点让人难以抗拒的东西，这大概就是魅力吧。
龟速前进了二十来分钟，道路终于恢复宽敞，突破关卡的车辆纷纷解脱似的笔直冲了出去。
过了事故路段车顺畅了很多，没多久就停在了黎念学校门口。
黎念已经等在了校门口，看到熟悉的车子咧开了嘴角，扬起手奋力地挥了两下，大声喊：“哥哥！季哥哥！我……我在这里！”
车刚刚停稳，早已解开安全带的黎楚马上打开车门，情不自禁朝黎念的方向小跑了两步。
季南封跟在后面，摸了摸黎念绒绒的头发，笑道：“看你哥哥猴急的，都差点跑起来了。也不知道是谁今天还忘了要来接你呢。”
黎楚有些脸红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对妹妹问寒嘘暖：“念念最近在学校乖不乖？有没有同学欺负你？学习还能跟上吗？”
“啊……”黎念被一连串的问题砸晕，原本就结巴，这下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季南封及时解了围：“好了好了，你都把念念说晕了。我们先上车，让念念在车上慢慢说给你听。”
回去的路上黎楚陪着黎念坐在了后座上。车驶出去好一段，黎念终于把刚刚的问题组织好了语言。
“在学校……都挺好的，老、老师很好，嗯……课讲得也……很好，我、我差不多……都、都能听懂。嗯，就、就是，有一个……特别讨厌……的男……同学，总、总是欺负我，我、我跟老师说，我不要跟、跟他坐在一起，老师还……还让我再、再跟他相处……看
看，我、我最讨厌……他了，才、才不想跟、跟他相处……”
黎楚轻轻拍着黎念的胳膊，鼓励她说完，心里却想着妹妹才多大，都有男生追她了，还是残障学校的男生，这可不行。他妹妹虽然说不好话，可长得水灵，两只大眼睛又圆又亮，怎么也是配得上一个，换一个老实的同桌，好不好？”
“嗯！”黎念用力点了点头，“我、我下周……就和老师……说。哥哥，我、我现在可……厉害啦，我都不、不怕跟老师……说话，老师人……可好啦，我说话，这么慢，她、她都没有……不耐烦，特别、特别耐心。”
因为小时候一直被爸妈嫌弃的缘故，黎念有一点社交恐惧，不太敢跟人交流，加上说一句话费劲得很，能跟她聊天的只有黎楚这个哥哥。
黎楚欣慰道：“那就好，以后有什么事，哥哥不在身边，要多跟老师交流，好不好？”
黎念用力点头：“好！”
聊了一会儿，黎念就靠在黎楚身上睡过去了。
季南封从后视镜看了眼依偎在一起的兄妹俩，嘴角起了个不明显的弧度。
回去的路畅通无阻，没一会儿就到了市三院。
季南封打了个双闪，对黎楚说：“你带着念念在门口等会儿，我去停车。”
黎楚应了声，带着黎念在门口下了车。季南封停车回来，三人径直去了医生那里。
那位姓刘的医生先是看了看黎念的病历，打量了小姑娘一眼，问黎楚：“你们家小姑娘小时候是不会说话？”
黎楚点头：“小时候因为这个病有点自卑，还有自闭倾向，开口的时候很少，基本只会应答两声。”
刘医生冲黎念笑了笑，问：“小姑娘，今年多大了？”
黎楚乖乖地回答：“今年、今年17岁了。”
刘医生：“快成年了呀，那现在在读什么书？”
黎楚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算是……高三了，在城西的……育青高中。”
刘医生：“哦，育青高中呀，平时学校里学习怎么样？和大家相处的好吗？”
黎楚：“都挺、挺好的，老师，对我很好。”
刘医生又问了一些日常的事，赞许地拍拍黎念的脑袋，对黎楚说：“小姑娘这种程度算是恢复的不错的。这样，你们先带她去做个检查，回来我们接着聊她的后续治疗方案。”
黎楚道：“好的医生，那我带念念去吧，南、南封就留在这吧。”
俩兄妹走后，季南封在黎楚坐过的位置上坐下，刘医生给他倒了杯水，也在沙发上坐下。这会儿已经没什么病人，看完黎念就能下班，刘医生惬意地靠着沙发背，眯眼看季南封，说：“你朋友这妹妹，还挺可爱的。”
季南封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我是不是该替我朋友谢谢你？”
刘医生又惋惜道：“挺水灵一小姑娘，怎么偏偏得了这种病。要是个正常人的话，估计这年纪，屁股后头跟着的小男孩都都排一个连了吧？”
季南封：“就现在这样，在残障学校都有男孩子追她。我看她哥哥紧张得很，生怕妹妹被个残障男孩拐走了。”
刘医生哈哈大笑，感叹道：“果然是年轻呐，年轻就是好，有活力。看看我，都没谈恋爱的精力了，老咯。”
季南封白了他一眼，“你老了，那只比你小两岁的我该怎么办？”
刘医生大怒：“你和我那能比吗！你靠着那张脸，哪怕是到了四十也有人喜欢，你再看看我这张大众脸，本来就没什么资本，
还老了，还是一穷屌丝，哪有姑娘会喜欢我。”
“你拉倒吧，你一个才刚30的人就嫌自己老了，小心这话被我们主任听到过来要打你了。”
刘医生想起季南封的主任四十多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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