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影帝分手: 第24章:因为一轮弯月而爱上了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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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育课结束的时候,兰展鹏一个人拖着篮球网兜走向了侧楼,顾止看了他一眼想要跟上去,因为体育器械室并不在侧楼,但同学说班主任要找他登记什么信息,他便先回了教室所在的主楼。
    体育课之后是自习课,老师们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开会,班级的纪律照常由班长负责,教室虽然不能说是鸦雀无声,但至少算得上安静。
    因为老师不在,大家对自己的要求瞬间放低到了“不发出大声响”,有的人看课外书,有的人睡觉,还有的三三两两在纸画的棋盘上下五子棋,反正真正在这种时候学习的人只是凤毛麟角。
    毕竟都还只是初中的孩子,还没有高考的压力,也还没有真正找到清晰奋斗的目标,只想着过好眼前的这一刻。
    顾止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看着手里的课本,可是十几分钟过去了,一页都没有翻过,实际上他连一个字都没有看进眼睛里。
    兰展鹏去了侧楼这么久了,就算是出了校门也应该回来了。虽然只是身边少了一个人,但顾止却感觉空荡荡的,心口像是被凿出了一个小洞,风一吹便被吹了个透心凉。
    一股强大的不安涌上心头,他想给兰展鹏发一条信息,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兰展鹏的联系方式。
    兰展鹏不是没有向他提过交换电话号码的建议,但当时他没有第一时间同意,兰展鹏便笑着说自己只是开玩笑。从那之后兰展鹏便再也没有主动要过他的联系方式,而他也不会主动迈出那一步。
    其实顾止不是不想交换联系方式,只是在那一刻有些怔愣,而他的表现在兰展鹏看来代表着拒绝,便主动给彼此找了个台阶下。
    兰展鹏就是这么敏感脆弱的人,一个眼神都能被他解读出千万种深刻的含义,倒不是他生性如此,只是长时间的排挤和孤寂,让他不得不去揣测人心。
    ———
    当顾止在储藏室找到几近昏迷的兰展鹏时,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发抖,他想了想拨打了120。
    其实以他的判断,兰展鹏应该只是受惊和虚脱,还不至于到需要救护车的程度,但为了接下来的事,他必须把事情闹大。
    在等救护车的时候,兰展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明明他的眼睛那么窄,并且没有完全睁开,但顾止只看了一眼就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那双眼睛似乎被附着了什么要命的魔法。
    明明走廊的灯光昏暗得只能看到人模糊的轮廓,但折射到兰展鹏的眼睛里却又那么熠熠生辉。
    顾止不是一个知晓风月懂得浪漫的人,可是这一刻,他诗情画意地想,或许因为现在是夜晚,所以月亮才那么明亮。
    从那之后,顾止对于黑夜有着格外的痴迷,哪怕到后来他忘记了自己是因为一轮弯月而爱上了黑夜。
    可是顾止不知道,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兰展鹏开始惧怕那无穷无尽的黑暗。
    兰展鹏在混沌中胡乱抓住了顾止胸口处的衣衫,虽然那力量仅仅只让衣料微微皱起,但顾止知道那已经是他那一瞬间的全力了。
    那一刻,顾止的呼吸一滞,仿佛兰展鹏抓着的不是他的衣服,而是他的心。
    顾止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乱跳,像是下一秒就要冲出他的胸口,直到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他才终于得以平复紊乱的呼吸和心跳。
    十二岁的年纪,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怦然心动”,他也不相信自己会对一个平平无奇的小胖子产生什么别样的感情,因此那天月色下隐秘的储藏室里的片刻暧昧,被少年人刻意地忽略了。
    他的理智告诉他应该忘记那片刻的纷乱,但他的潜意识却把那一刻最刻骨铭心最耀眼夺目的眼睛深深印刻了下来。
    ———
    兰展鹏在纯白的医院里醒来,他一眼就看到了身边坐着的顾止。意识从混沌到清明只用了须臾,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焦急地问:“几点了?”
    “快九点了。”
    顾止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醒来第一句话不是问自己为什么在医院,不是问他怎么在这里,反而是问几点了,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他。
    听到这个答案,兰展鹏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还好,九点是晚自习的下课时间,自己到家差不多要九点半,现在时间刚刚好,不会被母亲发现了。
    他想要起身,但刚一动身子就被顾止按住了,他有些恼火,“别动!你还扎着针呢!”
    兰展鹏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背上还挂着针,便老实了下来,他有些心虚地看着顾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他才闷闷地说出“谢谢”两个字。
    顾止正用手机发着信息,似乎是在忙什么事,听到他说谢谢并没有太多表示,直接站了起来,淡淡地说:“医生说你没有事,打完针你就可以走了,我现在有事,不等你了。你回家小心点。”
    说罢,不等兰展鹏言语便快步走出了病房。
    兰展鹏这才如梦初醒,觉得自己刚刚办错了事,人家好心好意送自己来医院,结果他什么都没有问,只想着自己的事,真是太不应该了!他连顾止怎么找到他的,这么晚了要去干什么都没有来得及问。
    然而,这些事不需要他问,第二天他便都知道了。
    第二天课间操的时段被校领导占用了,这是只有在学校发生大事需要通报的时候才会有的。通报要么是好事,要么是坏事,而今天看主席台前校领导一个比一个阴沉的脸,就知道一定不是好事。
    学校通报了两件事:第一件,昨晚顾止把同班同学打住院了,处以记大过处分;第二件,被打的同学长期校园暴力同学,导致救护车出动,对学校影响极坏,给予退学处分。
    台下的兰展鹏听着,懵懵懂懂地串联起了这一系列的故事——顾止昨晚在放学之前赶回学校把细高个打到住院,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而这只是兰展鹏知道的,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事情的另一部分。
    ———
    顾止在自习课没有等到兰展鹏,便猜到了他是又被人欺负了。其实细高个那些人并不是因为顾止的样子看起来冷酷才认怂放过兰展鹏,而是因为顾止下手更酷。
    此前有几次细高个跃跃欲试想要捉弄兰展鹏,但都被顾止拦了下来,两个人甚至为此在厕所动过手。
    细高个知道自己不是顾止的对手,便把捉弄的把戏从明枪换成了暗箭,所以才有了储藏室的事。
    自习课上室内安静,顾止“腾”地起身带倒了自己身后的椅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一生响动吸引了,但顾止根本没有在意别人的目光,而是径直走向了细高个。
    “他在哪?”顾止扯着细高个的校服领子,把人从座位上扯了起来,像是在扯一个破布娃娃。
    细高个却并未被这山呼海啸的气势吓倒,而是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怎么?你不是很厉害吗?你自己去找啊!你这么关心他,怎么不把他拴在自己身上?你这么关心他,该不会是看上那一坨烂肉了吧?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可真恶心!”
    细高个讽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止结结实实地打了回去。那一拳顾止用尽了全力打在细高个不干净的嘴边,细高个一下子被撂倒在了地上,还绊倒了周围的书桌。
    顾止被他的话激怒了,拿起身旁的椅子就要朝人身上抡,同学见势不妙连忙一拥而上制
    止了他,否则这一把铁和木头组合而成的椅子砸到人的身上,就算不死也铁定残了。
    顾止也在瞬间恢复了理智,他看到细高个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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