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影帝分手: 第17章:欠了顾止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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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多的地方总是很难安静,周围的人都三三两两地去吃午饭了,只有顾止和兰展鹏这方寸之间静默地像是被与世隔绝了。
    他们两个相对站着,兰展鹏在整理自己的随身物品,把手机和保温瓶分别放进了背包里,而顾止则一直静静地看着他。
    不多时,姚子潇小跑着来到这边,她看到顾止并没有惊讶,因为彭志嘉早已经和她说过顾止今天进组的事。
    她朝着顾止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立即转向了兰展鹏,“鹏哥,这里我整理,你去吃饭吧!我把饭放进房车里了。”
    兰展鹏应了一声,抬脚便准备离开,似乎根本没有在意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
    顾止先是一愣,然后想也不想就抓住了兰展鹏,直接把人拖到自己身边。
    刚刚顾止提出吃饭的意见,兰展鹏没有拒绝,顾止便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兰展鹏同意了,谁知道他居然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这种被忽视甚至是忽略的感觉,让顾止觉得十分恼火,更让他觉得委屈,再开口的时候,语气也透出了掩饰不住的可怜,“和我去吃饭。”
    与平日里命令的口吻大有不同,这句话带着浓重的讨好意味,让兰展鹏一时间失了身,只能任由顾止带着离开了现场。
    兰展鹏不能否认,即便是在心里已经对顾止失望透顶了,却还是会因为他的情绪而牵动自己的情绪。
    看到顾止委屈的模样,他的心里还是会难受,这种多年来形成的习惯已经深入骨髓无法转变了,至少现在他还做不到。
    兰展鹏没有过激的反抗,这让顾止的心情顿时明朗了不少,牵着兰展鹏的动作也柔和了许多,虽然只是抓着手腕,但却有一种牵手的感觉。
    他想,如果可以牵着兰展鹏的手走在人群之中,似乎也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然而,他只专注于感受兰展鹏手心里的暖意,却没有发现兰展鹏脸上挂着的寒意。
    一进入房车,兰展鹏就闻到了一阵浓郁的饭菜香,刚刚还没有感觉到饿的胃顷刻间便被唤醒了,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饥饿。
    他的眼睛很快便搜寻到了香味的来源,然后径直走了过去。既然已经来了,他也不再扭捏,直接坐到了餐桌前。
    房车的空间有限,餐桌也只有一平米左右大小,但各式各样的菜品已经摆满了一整张桌子,甚至连水杯都没有立足之地了。
    一看打包盒上的lo,兰展鹏就觉得一阵肉疼。
    虽然他现在完全可以负担起任何一顿饭钱,并且这顿饭也不需要他付钱,但作为普通家庭长大的孩子,他还是不习惯铺张浪费。这里的任意一道菜,都可以抵得上普通工薪阶层一个月的工资了。
    因为不知道两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来吃饭,所以为了保温和防尘,打包盒的盖子一直没有被打开。兰展鹏想动手自己打开,尽快吃完饭也尽快开工。但他刚想动手就被早已经等在车里的周文制止住了。
    “鹏哥,您坐,我来弄就行。”
    周文一边说一边动作利落地打开了所有盒盖,并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了。
    兰展鹏被他这惊人的速度惊呆了,看着空荡荡的车门口,一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吃饭。”
    顾止闷闷地开了口,心中对于兰展鹏的目光一直盯着周文这件事十分不爽,他决定今晚一定要找茬骂那个小子一顿解气。
    兰展鹏被顾止的声音提醒,这才把视线放到了面前的美食上。这一看,他突然觉得心中那一块柔软的地方又一次被戳到了。
    桌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清蒸三文鱼、香煎羊排、冬笋炒牛肉、莲子人参
    排骨汤,还有一些牛奶和豆制品,虽然每一样的分量都不多,但每一样都是兰展鹏应该吃的。
    因为他的肾病,他的饮食十分注意,以低盐高蛋白为主,但是由于剧组生活时常无法顾及到这些,他在工作的时候经常和大家一起随意地填饱肚子。
    所以每一次他从剧组回到家里,身体都会多多少少出现问题。后来这种情况被顾止发现了,从那之后兰展鹏的工作餐都是他吩咐周文去操办的。
    为了让兰展鹏在不影响食欲的情况下吃到健康的食物,他特意请教了专业的医生,讨来了一份种类多样的健康食谱。
    顾止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于他认为重要的事情可以做到无微不至,但对于他认为不重要的事却可以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他虽然不喜欢兰展鹏,但是对于兰展鹏的健康状况却十分上心,定期请医生检查,时刻关注着他身体的各项指标是否正常。
    这大概就是兰展鹏能够在顾止身边这么多年的重要原因,如果顾止一直是一个面冷心冷的人,兰展鹏会毫不留恋地离开他,但是,顾止时不时的关心却让他舍不得放手。
    因为他不知道下一次得到的是冰冷还是温暖。
    他就像是巴浦洛夫的狗,顾止多年来的冷淡和关切让他逐渐形成了条件反射,让他忍不住去探究,不管顾止递过来的是什么,他都会忍不住伸出手去接受。
    万一呢?万一这一次是温暖呢?
    这种自欺欺人的幻想支撑着兰展鹏走过了五年,直到最后他才想明白,或许顾止关心他的身体,只是因为他把自己身体当成了他的所有物,对于自己的所有物,顾止一向看管得紧。
    毕竟他兰展鹏的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属于顾止的。或许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欠了顾止一条命。
    ———
    北方的夏日干燥炎热,这种天气很难让人产生好心情。顾止冷着一张脸站在一块墓地面前,虽然十七岁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但凌厉的眉眼却已经足以让人望而却步了。
    距离他的母亲郝璐去世已经两年了,而他也已经回到顾家整整两年了。
    虽然顾家上下都对他这个半路回家的儿子恭恭敬敬,但是他知道,那些人根本看不起他,把他当做私生子,把他的母亲当做第三者。
    他很想对那些人说不是这样的,但是没有人会相信,因为他是那些人眼中的既得利益者,而得利的人所说的话,是不可信的。
    于是他的话越来越少,直到在回到小时候和母亲在日本的家里,遇到了留学的英芒,他才一见如故地觉得找到了人生的知己。
    从日本回国后,顾止没有回顾家,而是直接回到了这个北方的小城市,这里是郝璐出生的地方,也是郝璐死去的地方。
    这个路线已经持续了两年,顾家的人已经习惯了他的格格不入,便由着他去了。
    顾止在郝璐的墓前从日出站到了正午,额角的汗已经滴到了米白色的衬衫上,印出了一小片汗渍。
    因为并非年节,也不是休息日,所以墓园的人很少。他抬起头的时候很容易就看到了不远处一个中年女人的身影。
    要走出墓园就必须要经过那个女人的身边,顾止没有多想,直接走了过去。墓园里十分安静,顾止还没有走近,就听到了女人哽咽低哑的声音。
    “……老兰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为什么走得这么早?留下我和鹏鹏……”女人一边哭一边动作轻柔地擦拭墓碑上的照片,“……你要是在天有灵的话……救救鹏鹏吧……”
    顾止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他的步伐并没有因为女人凄惨的声音而放缓半分
    ,但是当他听到“鹏鹏”二子,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他仅仅相处了三年的同学。
    他鬼使神差地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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