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饶: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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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离开时,李慎铭却敏锐地察觉到有人窥视,一把推开林豫,接着两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偷窥者原饶。
    原饶佯装淡定,但其实心里酸涩难平,手足无措地退后一步,声线僵硬的吐出一句:“抱歉,你们继续。”随后落荒而逃。
    原饶逃跑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哭,只觉得视线模糊不清,眼睛酸涩发涨,周遭的景象皆成幻影,最后仓促地蹲在一个狭小的角落里,脚踝旁有一株小草,青翠的绿叶打碎了坠落的每一颗泪珠。
    过了一会儿,一个凛冽的声音不合时宜叫响原饶的名字。
    原饶脖后根都耸立起来,倏然回神,僵硬地扭动脖子,就见不该出现,靠在墙根的李慎铭正一脸疑惑地打量自己,像是在评判一件不可估量的商品,眼里带着懵懂无知的不解,好像在疑惑原饶为什么会哭。
    原饶不晓得自己是否听错,那语气带着讥诮,李慎铭把他拉起来,在他耳边问:“原饶,你是不是喜欢我?”
    像是上帝宣判囚犯刑罚时的凌迟处死,体无完肤地掀开遮羞布,将原饶身体里那道最丑陋的伤口曝露于众,电光火石间,名为自尊的情绪掷地有声,碎了满地,悲伤逐渐洇染眸光,绝望如黑暗般一点点侵蚀原饶的光明。
    原饶动弹不得,全身的细胞如同枯死,逼迫他接受下一桩残忍的惩罚。李慎铭蹙眉,面容冷峻深沉,掐住原饶的脖子逼他把头抬起来,似是故意地说:“原饶,你不该逃跑。”
    “你喜欢我,看到我和别人接吻,就不应该逃走,原饶,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会这么懦弱。”字字珠玑,抽筋刮骨。
    面对这咄咄逼人的质问,原饶张口结舌无法辩驳,心里积压的悲伤霎时鞭辟入里,几乎是感受不到痛感,怒不可遏地推开残缺人性的李慎铭,颤抖身子,懈气地用带着细微的哭腔指责:“李慎铭,你不要欺人太甚。”
    李慎铭拧眉,嘴角,身上蒙了一层束手无策的灰,像是感受不到原饶崩溃的情绪,探手想去擦拭原饶的泪水,用一种很奇怪的冷静严厉的声音喝令:“原饶,你不要哭。”
    原饶拍开手瞪李慎铭,眼神绝望且愤恨,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自此以后,李慎铭和原饶没有再见过面。
    李慎铭。
    原饶闷不吭声地窝在沙发里叫喋这个冰冷的名字,一时头痛欲裂,原饶知道自己可能生病了,想动辄起身打个电话,但手臂却软弱无骨似的抬不起来,最终困意略胜一筹,如潮水般席卷薄弱的意识,原饶阖起沉重的眼皮,意识陷入俱寂的黑暗中。
    过了十几分钟,原饶便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但他依旧撑不起沉重的身体去开门,几分钟后,有人打开门走了进来,触碰原饶滚烫的额头,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心疼:“原饶,你发烧了。”
    原饶含糊其辞地点头,视线迷糊一片,看不清来人是谁,然后就被抱到床上,那人打了个电话,似乎是在叫医生,原饶与那人对视一眼,安心地昏睡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烧已然退了大半,原饶撩开眼皮,就见到正坐在床边的李慎铭,原饶下意识以为是幻觉作祟,喃喃自语几声。
    李慎铭俯身靠近原饶,声音真实得可怕:“原饶,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原饶拧眉露出痛苦的表情,抬手轻轻拍开李慎铭的脸,力道很轻,像是在撩拨一只小狗的绒毛,撒娇似的嗔告:“李慎铭,我好讨厌你。”
    李慎铭的表情一凝,眼里划过几不可微的诧异,随后重重叹了口气,把原饶伸出被窝
    的手塞回去,起身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原饶愣了一下,视野逐渐明晰,才反应过来这个李慎铭是真的,苦笑地摇头,李慎铭端来水坐在床边,想把原饶抱起来,原饶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想看看李慎铭究竟想干什么,便顺从地靠在李慎铭怀里,让李慎铭给他喝水。
    李慎铭盯着原饶红肿的眼睛,抚摸原饶的脸,声音是难得的温柔:“原饶,不要哭了。”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原饶,原饶,快醒醒。”黑暗中透露光线,原饶撩开沉重的眼皮,一眼就看到陶文泽紧张兮兮的脸,随后浑然忘我的循视周遭,恍如隔世地发出疑问:“我这是在哪?”
    陶文泽说:“我们还在山里呢,我叫了你好一阵儿,都没醒,我快要吓死了,再不起来寇老头得发飙了。”
    原饶囫囵吞紧干涩的喉咙,点头,艰难提起身子,走出帐篷,已经有队员陆陆续续地在扎堆就餐,好不喧闹,又抬头看平静的天空,可喜可贺的是,这场看似有始无终的暴雨已经偃旗息鼓,整装待发之后,他们就能够很快动身离开。
    原饶换了身衣服,头重脚轻地迈步,坐在湿润的枯萎发黄的干草上,面前已经烧好一锅热水,打开盖后热腾腾的蒸汽氤氲视野,原饶舀好一杯水,握在手心里汲取温暖,想等水凉了再喝。
    陶文泽咋咋呼呼地蹿到原饶身旁,拿出一厅珍藏已久的可乐,原饶勾起嘴角,陶文泽知道上山后物资匮乏,所以提早准备好可乐,就等下山的时候喝。
    “嗞——”一声后,陶文泽迫不及待地咕噜咕噜往嘴里灌,很快,这瓶可乐就不见底,陶文泽意犹未尽地翻转瓶罐,俨然不可能再滴落什么,随后爽度爆表地打了个饱嗝,冲原饶抛媚眼:“没啰,你喝不着。”
    原饶言不由衷,宠溺地揉了揉陶文泽杂乱无章狗窝似的头发,讪笑道:“裴觉不是不让你喝这些高热量的饮料吗?”
    陶文泽有恃无恐地摆摆手,傲娇地挑眼,低声揶揄:“我知道你不会告诉裴觉的那个大笨蛋的。”话刚一出口,好似感应骂人的罪有应得般,陶文泽便打起一阵激烈的嗝。有一下没一下地抖动下巴,惊时跳起,样子很滑稽。
    陶文泽冲原饶挤眉弄眼,两只狗爪子箍住原饶的肩部剧烈摇晃,那杯水肉眼可见地快被舀个精光见底。原饶无可奈何地放下水杯,安抚性地掰开陶文泽的手,让他平静下来,用指腹去揉按陶文泽的眉头,不一会儿,经过一阵长吁短叹,陶文泽那股跳脱的矢气终于降至胃脘,不再打嗝。
    陶文泽装模作样地勒住自己的脖子,十分感动地问:“你怎么知道按这能止住,好神奇。”随后还作势用指腹牙牙学语式按抚眉头。
    原饶端起水抿了一小口,意味深长地极目远眺屹立山头的棕榈树,语调平淡:“很久以前,有一个人也是这么帮我止住的。”
    “后来我特地上网查了一下才知道,眉头有一个叫攒竹的穴位,可以用来治呃逆,也就是打嗝。”
    陶文泽恍然大悟地敷衍点头,似乎对这个回答提不起兴致,然后端起杯子舀水喝。
    ——
    李慎铭开门进入,放下行李,盯着寂静偌大,却空旷无人的房子,安静许久,习惯性地叫着一个熟悉的名字:“原饶。”
    没有人回答。
    寒冷的空气一点一点剥削李慎铭手心的温度,确认好不会再有人往自己怀里钻,隔了片刻才幡然醒悟。
    半年以前,原饶就已经和自己提出分手,又怎么可能还住这个家里。
    李慎铭心里有点憋闷的难受,他对自己有一个很明确的认知,他知道自己的共情能力是迟钝的,面对新
    鲜的事物很难起兴,熟稔后就会很快抛弃。唯独在面对原饶的时候,李慎铭才觉得自己像一个人,就算是和林豫在一起时,也从来没有过。
    原饶像一个未知的谜,深深吸引李慎铭那颗淡薄的心,他想要牢牢去掌握这个人,禁锢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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