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她被阴暗批缠上了: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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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表妹一面。

    “她累了,还未醒。”谢蕴的神色淡淡的,轻飘飘地告诉张入山,他可以走了,“她费尽心思保你们平安,你们最好不要让她失望。”

    “尤其是你啊,阿兄,舅母为了你可是把阿娴赶出了家门。”

    作为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刘屏娘砸在他身上的那一下,谢蕴没有忘记。

    张入山被他说到痛处,挺直的脊背上方顿时多出了重量,脸色苍白地说,“是我对不起阿娴。”

    谢蕴的眸中浮现一抹嘲弄,这声“对不起”他不会让那个农女听到,不然,以她心软的秉性,恐怕忍不住心疼她的表兄吧?

    她不会心疼他,曾经的那些柔软全是骗他的。

    嫉妒在谢蕴的心中狠狠燃烧,他转身回了屋中。再多停留一刻,他怕自己杀了张入山。

    ……

    张静娴得知表兄他们的决定,心情很平静。

    她想了一会儿,问谢蕴有没有交代派去西山村送婚书时,将表兄等人的消息告诉舅父舅母。

    谢蕴看着她笨拙地抬手用一只玉簪挽发髻,指腹微捻,“阿娴不必忧虑,你的舅父舅母只会听到令他们开心的好消息。”

    他说完,喉结滚动,低声又问,“今日,怎么不用发带了?”

    张静娴抬起脑袋,一双清澈的眼睛带着几分恼怒地瞪他,明知故问,那条发带已经不能再用了。

    谢蕴喘息着笑,周围的空气似乎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他俯下身摸她的脸颊,“回答我,那条发带怎么了?”

    若是答案能令他满意,“我便带阿娴去一趟兵营。今日,伯父和蔡家女也会同去。”

    原本依照军法,女子不能入兵营。但今日是一个例外,他可以带她一观,再予她长些见识。

    “……”张静娴的呼吸骤乱,有些肿的唇瓣抿了又抿,最后,还是另一种渴望战胜了她的羞耻心。

    她干巴巴地出声,“发带不能用是因为…脏了。”

    沾上了某些不可言说的东西,就算能洗掉,她也不会再用。

    闻言,谢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笑得很开心,“原来是脏了啊,那以后,阿娴还会用来绑你的头发吗?”

    他不得不承认,故意用那条发带绑着她时存了别的心思。梦里,不会再出现青色的发带落在污泥之中。

    谢蕴微许安心,现实与梦境是相悖的。

    张静娴没理他,估摸着头发不会散开了,重重拍打了一下他的手背,冷着脸从房中走出去。

    只是走了没几步,她又退回来,寻找自己的弓箭。

    她习惯了弓箭放在身上。

    结果,找了许久,她愣是连一只箭矢都没看到,仿佛放的好好的东西凭空消失不见了。

    “别找了,那把短弓你用了几年,已不称手。我命人拿去更换新的弓弦。”谢蕴说昔年自己从蜀地得到几根煅烧的寒冰丝,可以拿来作弓弦。

    寒冰丝。

    张静娴倏然一愣,凉意顺着四肢涌入她的全身上下,上天仿佛在推着她走回既定的命运。

    “何时去兵营?”沉默过后,她垂下头,将他从自己的视野中挤了出去。

    第100章 第一百章 他有家了。

    她的疏离很明显。

    谢蕴浑若未觉,甚至笑了一声,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带着他的印记,嫣红的眼睛还没恢复呢,就想和他冷下来。

    “等阿娴不觉得累了,我们便出府。”他看着她回答,语气轻柔。

    张静娴却觉得他的这份体贴有些虚假,默不作声。

    明明将她嚼碎吞下去的人就是他自己,昨夜她有很多次难以忍受地攀着他的手臂,让他放开她,结果他又把她抱起来嵌入怀中。

    张静娴既不看他也不说话,刚好女使送来了热气腾腾的膳食,她一点不扭捏地坐下来,挑着喜欢的吃个腹饱。

    其中,不大的一瓮豆糕上面洒了一层桂花蜜,她全部吃的精光,一块都没给谢蕴留。

    吃完了之后,她就找出了谢丞相的文集,一边读一边学习里面的生僻字。整个过程,她与谢蕴没有一丁点儿目光上的交汇。

    虽然走不了也逃不掉,但张静娴绝对不会委屈自己,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然而面对她刻意的冷淡,谢使君其实一点都不生气,对着空空如也的陶瓮,浅浅尝了一口桂花蜜。

    很甜,他眯了眯眼,却有些高兴,问道,“豆糕好吃吗?”

    张静娴正在辨认书中的一个字,听到他问自己,头也不抬,淡淡回答,“好吃,但没了。”

    都被她吃光了,她的话中带着几分挑衅。

    “是吗?我尝尝。”谢蕴平静地起身,从身后搂住她,在女子有些恼羞成怒的神色中,含住她的唇。

    很深的数下,他好整以暇地点头,喉咙里还轻轻喘着气,“味道果真很不错,下次让膳房多做一些。”

    张静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闭了闭眼睛,放下文集便往门外走。

    “阿娴要去什么地方?”

    “我休息好了。”

    默不作声的人变成了谢蕴,他装作未听懂她的话,漫不经心地捡起她放下的文集,拿在手中翻看。

    张静娴噎住了,没忍住问他,此行是骑马还是乘马车。

    谢蕴脸上露出一分笑容,指着她辨认了许久的生僻字,和她解释这个字的古意。

    “我想去兵营,还有,下次会给你留一块豆糕。”

    ……沉默片刻,谢蕴静静合上文集,牵住了她的手,“若是骑马,我怕阿娴受不住。”

    最终,他带张静娴坐进了一辆马车里面,不过小驹还是获得了出门的机会,亦步亦趋地跟在驾车的黑马附近。

    此次去军营的人不少,张静娴隔着一道车窗,不仅看到了叔简、陈郡守以及蔡姝的父亲蔡公,还见到了翁粮官。

    她知道长陵郡正忙着收秋税,行至一半休息的途中,状似无意地找到了翁粮官,问他,她和谢蕴于近日成婚,两斛粟麦是不是可以省下不交了?

    “两斛?”翁粮官闻言有些惊讶,武陵郡的罚粮是不是太重了?他们这里过了年龄还不成婚的女子都是一斛罚粮啊。

    “谢使君已过及冠之年,年龄亦是不小。”她口中的两斛罚粮下意识地,将谢蕴也算了进去。

    “全天下,有谁敢收使君的罚粮。夫人,您在说笑。”翁粮官笑的皱纹挤在一起,表示就算过了及冠的年龄,谢使君也从来未交过罚粮。

    公乘越也是,罚粮征收的对象从来不包括有权有势的世族,即便这些人根本不缺几口粮食。

    张静娴抿了抿唇,前世她向谢蕴送大雁求婚的一个缘故便是她实在不舍得交那么多罚粮。

    原来,身份高人一等连罚粮都不必交。

    “我查阅典籍,前些年先帝下令,严行禁止山川河流划至个人名下,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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