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她被阴暗批缠上了: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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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谢使君之间产生误会。

    公乘先生说过,一切为情势所逼,不牵扯旁的。

    闻言,张静娴心安了一些,照顾自己的人是表兄,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表兄,大概那些只是幻觉吧。

    她捧着陶碗大口大口地将汤药喝完,放下陶碗的时候,黄莺飞过来在她的面前放了一颗红色的果子。

    是不知它从何处寻来的野山楂。

    强烈的果酸味覆盖了汤药的苦涩,张静娴感觉身体又有了力气,垂着眼睫问到谢蕴和郑起的伤势。

    “起用了公乘先生给的金疮药,手背的伤口已经愈合。至于谢使君,他的手臂被飞箭划过,上了药应该也无大碍。”

    “嗯。”

    确实是轻伤,不足挂念。

    张静娴站起身,走到门外望了望,最后一缕霞光渐渐被暗蓝色的暮霭吞没,天际一线的位置,她望见了一座沉默深重的城池。

    忽地,从那处飞来一片灰色的鸟群。

    南飞的大雁摆成整齐的队形,从她的头顶无声经过,逐渐成为一个个小小的黑点。

    张静娴转头和自己的表兄说,现在她想去捉一对活的大雁。

    张入山诚实地摇头,“捉不到。”

    她的身体很虚弱,刚刚从昏迷中醒来,必须养些时日才能使用弓箭。现在天色变暗,更是困难。

    “谢使君的大婚想来还得等几天,不急于这一时。”

    “我知道了。”

    “阿娴,你先回床榻上休息,只是一碗补汤不够,我去为你煮一罐粥来。”

    “好,要放饴糖的。”

    张入山端着空陶碗离开,张静娴重新望回那座城池,纳采问名等六礼的确不可能只在一瞬间完成,她的时间还很宽裕。

    她垂下头,青丝如瀑,一直到纤细的腰际,有种说不出的幽静之美。

    张静娴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她束发的青色发带好像不见了,一头长发飘飘散落在肩后。

    她回去房间里面寻找,然而每寸地方找过一遍,发带还是不见踪迹。

    接受了它被弄丢的事实,张静娴垮下了一张小脸,有些沮丧,自己总不能披头散发地见人,可若是从完好无损的衣服上撕下一片布充作发带,她又舍不得。

    想来想去,她记起了班姜送给她的红玉莲花簪。

    于是,她把这份礼物找出来,笨拙地学着谢使君的手法,将头发挽作歪歪扭扭的云髻,用簪子固定住。

    屋中没有铜镜,丑不丑不知道,但总归可以见人了。

    折腾这许久,她累出了一额头的汗珠。

    屋外似乎来了一个人,深长的影子遮住了大半的门扉,张静娴没有认真去看,先唤了一声,“阿兄。”

    “阿兄,粥里面放饴糖了吗?”

    她迫切地想要尝到甜甜的滋味,以此冲散口中的苦涩与酸意。

    屋外的身影略微一顿,不快不慢地走了进来,然后,反手将房门关上。

    张静娴忽觉异常,转过头,她口中的“阿兄”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峨冠博带,玄袍宽长,正是天际边那座城池的主人。

    长陵刺史,谢使君。

    烛光浅淡,谢蕴的目光却深若古井,落在她的脸上,以及藏在发间的莲花簪上,浓重的意味压的人喘不过来气。

    “我不是你的阿兄,阿娴记住了么。”

    张静娴腾地一下站起来,仔细地看了一眼他的手臂,然后平静地称呼他,“郎君。”

    昏暗中,谢蕴似是笑了一声,淡淡说道,“明日一早,入长陵。下一次,阿娴不要再认错人。”

    “自是不会,我是郎君门下的宾客,怎会唤郎君阿兄。只是阿兄方才说要为我煮粥,我便以为来人是阿兄。”

    张静娴客客气气地和他解释,自己并非认错了人,只是他出现的时机因缘巧合罢了。

    “亲手为你煮粥,阿娴与你表兄的感情还真是感人肺腑。”

    谢蕴眼神微冷,可他面前的女子恍若未觉地点头,一副极为赞同的模样。

    “是啊!”张静娴笑了笑,“我昏迷不醒的这些天,也是阿兄照顾我,我们之间的情分非常人可比。”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血缘亲近,感情当然不薄。

    四周的气息忽然一静,静的让人发慌。

    谢蕴的嘴角噙着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重复了一遍她的话,“阿娴昏迷不醒的那些天,原来是他照顾你。”

    他的声调缓慢又冷漠,“所以,你急不可待地挽着我教给你的发髻,等着给他看,是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强烈的窒息感,仿佛她若是答了一声是,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后果出现。

    严重的无法承受的后果。

    张静娴想起了前不久自己看到的城池和南飞的雁群,故作轻松地开口承认,“我学的不好,发带没了,挽作的发髻只能先给阿兄看过。”

    她的发带找不到了,应该是在途中落到了哪里。

    张静娴没有发现缠绕在谢使君手指间的青色,接着说,“既然已经到了长陵城外,我会参加郎君您的大婚。明日入长陵,我身为郎君的宾客便不能丢了郎君的脸。对了,操持婚事,郎君需要我帮忙吗?”

    她虽然会的不多,但一些琐事上能尽一份微薄之力。

    谢蕴听着她贴心的讲述,黑眸微眯,仿佛为此感到十分的愉悦,他朝她走过去,直直地盯着她,轻声说确实有许多地方,需要她的帮忙。

    他需要她来挑选大婚的嫁衣、首饰,以及当日合卺需饮的酒水。

    张静娴沉默了半晌,张了张唇瓣,“……这些理应交由将来的使君夫人。”

    “她身份高贵,品行高洁,才学无双,岂能在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上耗费心思。”

    谢蕴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一只手无声无息地落在她的肩膀上,带着轻慢的力道,告诉她,这些小事不足以劳累他心爱的夫人。

    但一个出身低微的农女做这些便很合适,累的狠了也无人心疼。

    听到他这么说,张静娴心口发闷的同时,也放下了顾虑,低声道,“好,我会尽力让郎君和夫人满意。”

    谢蕴应该真的只是想让她亲眼看着他大婚吧?借此告诉她,也告诉谢丞相,他的骄傲不容任何一个人冒犯,他对她也不过只是寥寥几分兴致。

    一个农女压根不可能停留在他的心中。

    “郎君的大婚定在何日?”她想着,问出了口。

    谢蕴大婚过后,如果她和表兄从长陵返回西山村,不知道东海王还会不会派人追杀。

    张静娴有些苦恼,他们贵人之间的恩怨何必牵扯到他们这些庶民身上,不过她心里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念头,想着想着就入了迷。

    谢蕴大婚,谢丞相和叔简大人绝对会来长陵郡,是啊,叔简大人说过会将人送来长陵。

    东海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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