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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普通的她被阴暗批缠上了》 40-50(第6/16页)
“壮士尽可安心,张娘子是我们使君的救命恩人,到了长陵,所有人都会把她当做座上宾对待。不过壮士也得知道,世事无常,若是出现了意外或是张娘子她自己犯了错误,那就不能怪罪我等了。”
这时,一直看热闹的公乘越也开了口,没办法,身为谋士,他总要为自家使君筹划,做一做恶人。
提前将利害关系讲清楚,日后便是发生了出乎意料的情况,张娘子和她的家人也得认命。
公乘越话中暗含的威胁,让张双虎皱了皱眉,他还要再说,被身边的郑复所阻。
“阿虎,世家的规矩向来这样,不是针对阿娴一人。”
“这位壮士所言正是。”
公乘越笑吟吟地说完,转头去看他的好友,却发现谢使君压根未听他说话,只沉沉注视着院中的一株桃树。
桃树结的桃子早就被摘的干干净净,树上值得谢蕴关心的,哦,对了,还有一只黄鹂鸟。
这只小鸟每日啾啾叫几声,很通灵性。公乘越还怪喜欢的,喂过它几次虫子-
进到屋中,张静娴找到了被磨成药粉的王不留行,几乎将嘴唇咬出了血。
若她当初对他腿上的伤视而不见,只等着獬他们找过来,今日便不会被村人所围困,也不会受他所逼。
他去而折返定是知道她会遇到今日的局面,以此要挟她。
归根结底,怪她一时心软!
但张静娴不可能真的和他离开,她还想多活几年。
她抿了抿唇,又来回呼吸了几次,压下了眼中的酸意。不要慌张,天无绝人之路,中途她仍可以找机会脱离他的掌控。
呆呆站了一会儿,张静娴把药粉装在一个箩筐里面,又将从谢蕴那里得到的金子分开,绕到后院。
守在后院的人是义羽,他主动问她要去何处。
“离去之前,我想同家人和我的朋友辞别。”
“不如我和张娘子一起?”义羽的模样像是怕她中途跑掉。
张静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还是答应下来。
义羽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一直跟到了秦婶儿家外面。
作为唯一相近的邻居,一些事情张静娴只能拜托他们。
比如,每隔几日打扫房屋和院子,除一除杂草。
“我家中的粟麦交过丁税田税和一斛罚粮,余下还有一半,秦婶儿和二伯便收下吧。”张静娴语气诚恳,她不希望自己再次回来时,看到的是荒废破败的房屋。
“这怎么行?都是些小事,随手就做了,不能要阿娴你的粟麦。”刘二伯是个老实人,拘谨地搓了搓手,不愿收那一半粟麦。
“阿娴,别听他的,你只管放心去,麦子我要了。”秦婶儿反应快一些,当即应下。
人与人之间就需要有来有往,她不收下麦子阿娴心里才不踏实呢。
张静娴冲他们笑了笑,摆手往外走,下一个她要去的地方是舅父家中。之所以背着舅父,是因为她知道有些东西舅父一定不会收。
义羽同样守在院外,舅母看到她,反应很平静。
她像是分毫不意外张静娴会同贵人一起离开,淡淡说,“走了好,我活到今日从未听闻年过二十未曾成婚的女娘。”
百年来战事频繁,人口锐减,为了增丁,官府上下无所不用其极。现在只是一斛罚粮,再往后说不得便是强制婚配,甚至降罪处罚。
张静娴低低嗯了一声,把装着药粉和金子的箩筐交给舅母,然后向她行了一个跪礼。
“这是我欠舅母的。”
刘屏娘扭过了脸,眼眶有些湿润,许久她只说了一句话。
“阿娴,活着回来。”
……
知道她要走,春儿和夏儿哭的稀里哗啦,表弟张入林也用手背抹起了眼泪,一声声地喊着大姐姐。
哭声传到义羽的耳中,他竟生出几分不忍。张娘子其实挺可怜的,奈何她狠狠得罪了使君。
从舅父家出来,张静娴的眼睛红红的,还有些肿。
义羽看在眼底,表情有些不自在。
“张娘子莫要伤心,成为使君的宾客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只要你不惹怒使君,富贵利禄都不会少。”
“郎君他……我根本不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惹怒了他。”
张静娴往回走,情绪低落。
闻言,义羽没有回答,当然他也回答不了。使君性情喜怒不定,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对张娘子究竟是何种想法。
初始自是看重在意的,亲自为她布置房间,为她购买衣饰,为她留在这么个偏僻的小山村。
但斩断张娘子的退路,将张娘子逼到不得不背井离乡,也是使君所为。
狠而利落的手段令万事以使君为重的獬都对张娘子产生了一分同情。
重新回到后院,义羽仍未开口,待张静娴默默拿木勺给种下的菜浇水,身形萧瑟如落叶,他错了错眼,说,“一切遵循使君之意。”
这是一句警告也是一句提醒。
很快,一个时辰便过去了。
张静娴的行装大半是张双虎帮她收拾的,一如四年前送长子离家那般,在外的方方面面他都对着外甥女交代了一遍。
对人大方不要吝啬,但也不能吃亏。该软的软,该硬的硬。不能委屈自己,但也不能太过嚣张。
张静娴从未觉得舅父如此絮叨,可其实这些话她记得,每一个字都记在心中。前世,舅父说过了同样的话,微小的不同在于这次舅父令她勤练箭术,而上一次没有。
“阿娴,你的立身之本是你自己,是你手中的弓箭。”
“嗯,舅父,我记得了。”
这一声后,张双虎沉默下来,他亲眼看着外甥女跟在谢使君的身后坐上马车,久久未动。
“行了,阿虎,莫要伤怀,总有这么一天。你自己从前说过,阿娴无父无母,适合当作男儿来养。”郑复安慰他,长大的孩子哪有不离开巢穴到外闯荡一番的。
“可是,复,阿娴最喜欢的是山里,是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
张双虎抹了一把脸,喃喃道-
马车很宽敞,容纳两人绰绰有余。
暂时无法骑马的谢使君和一个根本不会骑马的农女。
张静娴安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车厢内另一个人的存在感太过强烈,无论她是屏住呼吸还是朝窗外看去,都能感觉到自己周围的空气被一寸寸地挤压。当整个车厢内全是他身上的气息,她也就因此凸显出来。
濒临窒息的体验让张静娴忍不住轻轻喘了一口气,她悄悄挪动身体,去向车门外的车辕。
驾车的人是獬,她宁肯与獬坐在车外。
山路崎岖不平,但可能是因为马车足够大的原因,速度很稳。不多时,张静娴的手指便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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