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独占帝心: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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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来的都是些大鱼大肉,最后都进了宫女太监们的肚子。

    好在小厨房早有准备,补全了清淡简单的六菜一汤。

    萧放陪着青簪用了几筷子膳食,眼风不动声色地从这些菜肴上掠过。

    有时他很清楚自己对子嗣并无过重的期待,可有时想到要与她生儿育女,却又会忽然之间害怕自己希冀太甚,最后徒增忧患。

    所以虽有察觉,他却并未点破。

    不必给她过多压力。

    但也不能放任她总这样恹恹的没精神。

    皇帝便道:“重阳将至,来时见路上皆已布置完尽,稍后朕陪你一起去赏菊?”

    青簪自从芳信殿回来之后便不曾出门,其间确也听宫人们提起过外头的盛况。想了想,点头道:“只妾不识得太多名菊的品种,陛下可不许笑话妾。顺带还可以再去望海楼一趟,上回都不曾多拿几本书回来。”

    皇帝听人提起藏书楼,不禁想起了那日和她在楼中相处的光景。

    务政的疲乏遂尽数消解,身体里昂扬的热血却成了新的煎熬。

    不管那日是如何的风雨如磐,皇帝能记住的,都只是楼中那水光花气、带雨微颤的娇情。

    她总是有办法让一方天地因她而增色。

    膳后净手时,皇帝将手按进金盆中,久久停留,好容易情绪冷定,却在看向人的一眼里,寒灰更燃,功亏一篑。

    ……定是为她憋得太久了。

    这几日晚间同榻,她有时真睡,有时假寐,逃避他的手段并不高明,若非他心中有与她同样的猜测,哪里会肯轻饶。

    膳后,帝妃二人翩翩飒飒地踏上秋风,宫道两旁的小花圃里临时移种了霜菊,砖石道路两侧也摆有金菊红菊之类的盆栽,寒凉天气里,也显得富贵美满,金明照眼。

    皇帝想起照水殿内的陈设并不繁多,大多是内侍省添办之物,而他送的那些,似乎并不合她的心意。

    忽问人:“喜欢何种花?回头让花房给你送些。”

    青簪却是想不上来。除了根本无须费心料理的水葫芦,她从无养过什么花,大多数花朵也都觉得好看。

    就只如实道:“都好,各有各的好看,妾并无偏喜。”

    “没有喜欢的?”皇帝凛然一笑,“那就是都要。贪心。”

    青簪本想辩解,哪有这样曲解人的意思的?

    但很快就识破,皇帝是故意的。

    她抿唇不言,皇帝的戏谑之心就更甚,忽靠近了些,道:“朕就只喜欢一种。”

    在这一瞬,青簪看见他眼中细碎的微芒。

    落日熔金,让那双深沉的眸子有了不一样的温度。

    她却只是不解风情地敛眸避开。

    四时百花,万紫千红,再骄矜自大的人,也不会相信所谓的独钟。

    二人是徒步去藏书楼的,回来时却坐了辇驾,青簪一上车便靠在人肩头合眼小憩。

    只她对挑的那一摞书宝贝得紧,并不肯交给宫人拿,非要自己抱着,皇帝想去握她的手都挤不进位置。

    待仪仗在照水殿前停下,青簪却也不像往日那样容易被惊动,皇帝欲要抱人时,她方因这番腾暂时惊醒。回到殿中之后,简单擦拭,便又再度睡去。

    待皇帝沐浴出来,就见帘帐之下,女子的睡容已趋近安稳。

    一直到半夜,青簪才被热醒。

    皇帝抱她太紧,一丝清凉都漏不进来。

    她才睁眼,却就听见一声危险的轻笑:“醒了?”

    整个人犹还朦朦忪忪,就被一只大手在榻上摆平。

    衾被盖得一丝不苟,被子底下,寝衣的丁香细钮却已脱开,对襟也被拉到了两边。

    人影相叠时分。

    金丝锦被成了作恶之人的掩庇,捂生出滔滔汹涌的暗热,要粉汗肆流,在明肌上染出一片蔷薇色。

    雪脯在这暗热里受尽掌控。

    硕大的莹莹雪苞,比今日宫道上的所见还要盛丽,为人持握,管领春风,尽态极妍。

    皇帝轻笑了一声,低下头去。

    浅浅的齿印和淡淡的水污越来越多,兼记着一个男子的功名与罪名。

    一路蔓延到脐边。

    许久之后,他半压着她,如同黑夜中凶炽的兽王,虎视鹰瞵,贪婪可畏。

    青簪迷离得有些失控,甚至忘了躲避,只是咬唇忍声:“别……”

    皇帝清晰而缓重的气息忽落在她耳边,似是而非地道了声:“长大了。”

    青簪一下子听懂,羞愤得想要推人,那点情动也很快被理智压灭。他却按住她的手,比她更先控诉:“一连多日了,卿卿是彻底不管朕了?”

    青簪竟从中抿出两分委屈,正不知该用什么借口让皇帝停下。

    皇帝自己就松开了她,克制道:“不闹你了,睡吧。”

    青簪顺势拢起衣服往墙边缩了缩,卷着被子和他拉开距离:“陛下这是恶人先告状。”

    皇帝本还想替她穿好寝衣,却见她已和防贼似的防着他。

    不禁笑答:“那又如何,卿卿准备拿朕怎么办?”

    青簪虽无法在黑暗中将人的神情尽收眼底,但只凭耳听,就知道他此刻一定得意、狂妄、讨厌极了。她闭上眼睛,留给人一个小性万分、赌气一般的背影。

    却并非当真是恃宠而骄,在对皇帝耍性子。

    这么一会儿时间,足够她想明白,这段时日,皇帝对她大多数时候发乎情止乎礼,即便像今日这样胡为,也只一会儿便能收住。

    他一定也发现了她的异常。

    然而子嗣这样要紧的事,在不能确定之前,她并不想与他说破。纵然他现在对她宠爱已极,可人的感情总是禁不起消磨的,倘若教他空欢喜一场,对她没什么好处。

    忽而,皇帝雄浑有力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身,将她往外带了带,那卷被子也被皇帝霸道地分去了半边,便又成了合衾共枕的姿势,仿佛一对扣住的玉玦。

    “看来这方床榻还是小了点,都不够卿卿睡的。”

    青簪实在是困倦的厉害,只小声轻呓,以作抗议:“热。”

    却不及有实质的挣动,便又很快睡去。

    于在她入睡之后,皇帝起身,连灌了几口苦涩的冷茶。

    望着人一眼不发,眉目深沉。

    *

    次日,房太医果然来请平安脉了。

    上个月是在猎宫度过的,平安脉便落下了,一段日子不见,房太医瞧上去竟是苍老疲倦了不少。

    想到这般疲态或因昨日吐泻所致,青簪便关心了人

    两句:“听闻大人昨日抱恙,怎么也不多休养两日?”

    这一声于房太医却是如同惊雷乍响,他肩膀陡然耸颤,面露张惶,唇都有些哆嗦:“臣,臣……挂心主子的身体,不敢多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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