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独占帝心: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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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的仪扇将冷风徐徐相送。

    此刻却无不噤作一片,不敢抬头。

    皇帝坐着略伸开手,青簪便乖觉地走到了他身前。

    她没直接告诉皇帝她今日的试探所得,但料想皇帝的耳目,大约早将请安时的情形如实上禀。

    青簪隔了会儿,只说:“原本会用毒蛇这种激进的招数,也必定不是个沉得住气的性子。”

    萧放有意调笑:“卿卿此时论起他人,倒是眼光如距。可知自己当初的招数亦然激进?”

    “妾原就愚笨。”

    青簪细细的蛾眉尖一低,一张脸更好似倚风含露的香雪,便总有几分显得不够快活。

    皇帝知道些许她的身世遭逢之后,倒也能够宽谅一二。

    可对着这样可怜含愁的模样,帝王竟也开始矛盾。

    既想灌溉令之重返生气,又总想破坏摧折在掌中。

    青簪同样矛盾。她无比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却又总茫然自失在这密匝匝的胭脂红粉中。她要报一家之仇,却好像必定踩上万人尸骨。

    犹豫是矫情,果决就是狠毒。

    青簪努力挣开最后的一丝犹豫不忍,愈加眉目楚楚地用指尖摸了摸皇帝的襟口的暗纹:“激进,但还算行之有效,对不对?”

    萧放已是食髓知味,倏然将人按倒在案上,使她不得不仰挺着腰肢,如一尊触手生温的玉雕般无助横陈。

    在人慌乱地颤动了下的眼神中,皇帝似笑也叹,凛厉也温柔:“的确有效。”

    第25章

    杨妃色的轻罗已不甚严整,被磨蹭开一线松敞,可窥见层层覆裹的最底下,是一件鹅黄酒色的小衣,和白雪皑皑的山峦风情。

    昨夜的战果给了皇帝此时不小的臂助,青簪浑身酸软,像是翻在岸滩上的鱼,无能抗拒任何的欺弄。

    眼看衣衫将要落入皇帝手中,青簪眼眸含水,呜咽着强作最后的挣逃。

    方才被人一把拨开的奏折,本已堆叠在书案的最边缘,因此刻再度受到排挤,猝然跌下高台,噼啪坠地。

    一声惊响后,萧放终于放开人:“躲什么,朕又没打算做什么。”

    他还好心地握着她的细臂,将仰面朝天的人拉了起来。

    青簪扭头看到一地错落的奏本,当即蹲身要去收拾。

    殿中早已没有宫人在了。

    刚一弯身,却被萧放拦腰抱了回来:“不用你做这些。”

    青簪不好意思道:“妾不想教他们看见。”

    “那朕捡?”萧放笑。

    青簪自不敢点头称好。

    勉强餍饱后的帝王与她说起了正事:“朕会让惠妃往下查。”

    青簪愕然:“让惠妃亲自查她的表妹么?”

    青簪知道她至多能做到锁定人选,余下的部分,如何抽丝剥茧、顺藤摸瓜,都需要更多的人力和权力。但她没想到,皇帝最终确定的人选会是惠妃。

    皇帝淡睨了她一眼:“是要看看惠妃,能不能查到她的表妹。”

    青簪几乎一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忽觉就连皇帝此刻随手捡起一本奏折,再丢上台面的动作,都随性之极,又凉薄之极。

    惠妃。若是惠妃秉公执法,亲手揪出赵才人,此事必定会是赵家人心中的一个疙瘩,往后郑赵两家,还能齐意同心吗?

    但此事的关键,就在于惠妃并不知皇帝已经有了眉目。若她选择包庇赵氏,那便会因此失信于君王,以后这也会成为她永远的污点和把柄。

    所以,让谁查都不会比惠妃查更难做。

    青簪第

    一次真切见识到枕边人的可怕,不敢去看那双黑沉沉的眼,只柔声问道:“陛下是想历练惠妃娘娘吗,又或者是…后宫之中,也需孤臣吗?”

    萧放掠过一记她的脸色:“揣摩起朕来了?”

    青簪不曾从皇帝的语气中听出不悦,更多的似是调侃,却仍是缓缓摇头:“妾不再问就是了。”

    无论皇帝是什么想法,她只需要表清楚她的态度。

    僭越的事,她没想做。

    皇帝有过一瞬想和人解释,最终只淡淡笑了声:“朕要看折子了。卿卿的午膳是想在太极殿用,或是回去?”

    青簪略略思量,行了个退礼,“菱叶萦波荷飐风,太后娘娘说,莲花只开这一季,要妾及时惜花,妾就先行回去了?”

    “去吧。”

    皇帝端坐御座,没有再抬头。

    唇角却是勾起的。

    青簪一如来时那样走过一重重青挺挺的竹帘,只是这次,帘边没有了环侍的宫人,黑耀的地砖上只有她的影子踽踽往前。洞深的殿室内,寂静得有些森冷。

    青簪想起太后与她说过,其实先帝、太后,甚至公主,都对皇帝亏欠颇多,忽然止步回头。

    而这一刻,皇帝恰好重新抬眼,欣赏着那难得颜色甜艳的衣缎,随人的款款动步翩跹远去。冷不防与她回眸的这一眼撞上,却也不见心虚闪避。

    他意味深长地道:“不想走就回来。”

    他向来都是让别人心虚的那个。

    青簪落荒而逃。

    *

    抱玉幽馆的廊下,琐莺和几个宫人一起坐着,正在用竹篾扎着个镂空的长筒形竹笼,旁边地上还放着个已经成了型的。

    说是夏夜睡着时可以当抱枕用,叫作竹夫人,和冬瓜一个作用。

    豆蔻和娉婷见琐莺面对她们时,并不似在青簪面前那么活泼。闲谈之际,便总有意无意地提到琐莺,生怕人是害羞怕生、不好意思讲话。

    琐莺被点到的次数多了,到底渐与她们聊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家乡是哪州哪县的,只知道叫河广村。小时候第一次和家人去赶集,我就走散了。后来就一路乞讨为生,也不知道要往哪儿去,反正往人多的地方去就对了,然后就到了上京。那时候有位姑姑把我带回了家里沐洗更衣,把我领到了宫门口,说我是她家女儿,要来参加宫女的选拔。”

    豆蔻一听就听出了里头的门道:“她是把你卖给了宫里,顶了自家姑娘的名额,还拿了你卖身的银子呢!”

    琐莺如何不知内里实情,因而想起那位妇人时的心绪总是复杂的,“至少,在宫里抢口饭吃比外头容易,若不是她,我就饿死了也不一定呢。”

    “呸呸呸!”豆蔻急着要去捂人的嘴,“哪有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咒自个儿的。”

    娉婷比她们年长,言谈间也更为稳重:“这么说确像是因祸得福了。七岁以前入宫的,至少还能有宫里供着读书学字呢。再大些进来,可就没这样的好事了。”

    另一名宫人歪着头一想,对琐莺道:“你小时候就会扎这竹笼,那可能是南方那边来的!我听人说,南方的百姓常用这种东西纳凉。”

    一大帮子人就开始说起自个儿家乡纳凉的习俗和用具,连乘鸾宫外经过的人都能听见里头的闹景。

    青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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