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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娘娘独占帝心》 20、第 20 章(第1/2页)
第20章
青簪握着圣旨的手都因为心潮的冲击而不住在颤。
又不禁去想,皇帝既然能查到她娘亲这条线索,那就一定清楚她的身世了,而且他还知道她不想姓段,所以,他是不是也知道娘亲是如何死的?
大殿上的喧沸忽然离青簪很远。
太后早早离场,带着荀欢走了,将近尾声的饮宴更为轻松自在,调笑声活跳着、踊跃着,好像有使不完的兴头,让那些红粉娇艳的唇舌怎么也停不下来。
“一个仆婢的侄女,派头倒比寻常人家的贵小姐还大了。”这句是说荀欢的。
“这盈美人什么来头,如何竟能得到册封,还一上来就是个美人?”这句是说她。
青簪抬头看去,不远处,皇后的眼神怨恨得像要把她凿穿。
皇后如今也算稍有失势,愿意依附的人自是少了,但毕竟中宫之位摆在那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吴嫔还是一门心思将她当做自己的主子的。
她很快认出,青簪就是自己当着皇后的面夸过好看的那名凤藻宫宫人。
觑了眼皇后的态度后,吴嫔就走到青簪跟前,“这位就是盈妹妹了罢?”她亲热地拉着青簪,把她往众人面前带。
“你们说说,咱们这些东宫过来的便算了,虽说都得到了恩典,最低也是嫔位,但毕竟是熬日子熬过来的。可盈妹妹一来,就和大选进来的新妃中位份最高的杨美人平起平坐了,这得多得陛下的喜爱?可见找到路子的,就是不一样,啊?”
一边说一边向四面看看,最后眼神又在青簪身上落定。吴嫔让人斟了一盏茶过来:“盈妹妹,你可得好好去给娘娘敬杯茶,怎么说也是在凤藻宫当过差的,人可不能忘本。”
吴嫔此番目的就是想坐实青簪的身份,让所有位份不如她的新妃都将她视如仇敌,那些都是正经人家的贵女闺秀,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卖主求荣的宫人,哪个能咽下这份屈辱?
所谓找到路子,自然就是找到爬龙榻的路子。
青簪倒没教吴嫔显得太像自说自话,配合地接过茶盏。
“皇后娘娘,妾给您敬茶。”
她走到人面前,咬字又柔又慢,以便于皇后将那个‘妾’字自称听得真切。
许是因此,即便她面上毫无得志的喜色,皇后还是只看一眼都觉厌憎万分。
让人维持了这会儿奉茶的姿势,皇后才准备抬手,又嗤讽道:“你几时姓程了?也对,就像这身衣裳,今非昔比,是打扮得像个人样。既然本宫曾是你的主子,与你总有情分在的,前事如何先且莫论,往后做了宫妃,却一定得守宫妃的规矩,本宫也会多提点着你的。”
青簪一听,便知皇后连她娘亲的姓氏都不知道,看来恨则恨矣,轻蔑也是当真轻蔑。不过也许要不了多久,皇后就会回过味来。
“妾谨记娘娘教诲,必定常思您的恩情,不敢稍忘。”
这般说着,对面之人轻慢地伸过来的指尖还没沾到杯托,青簪却是先松了手。
杯子就在两人之间直直坠地,温热的水花一霎时激绽怒放,有如喷雪,两人的衣裙俱没有幸免。
“你做什么!”变故陡生,皇后愣了一愣,才慌忙起身抖落裙上的水流,侍女也忙跪下拿手巾给她擦拭。
虽然皇后原本就没打算好好受下人的茶,就像在侯府时、在祖母面前时那样,掀翻茶杯溅人一身,还能说是她没拿稳。
但天地良心,这次都还没等到她动手呢!
皇后倏然意识到,她是故意的。
青簪自是故意的。
既然不管怎么做,皇后都会说是她没拿稳,那她又何不遂了她的意?
她太清楚皇后的招数了,皇后却还从来没有见过她的。
从前的苦不会白受,往后,只要皇后有一分的动作,她就可以让别人以为是十分。
这宫中的曲直黑白,本来就是悲哀之极的一塘浑水,任人翻搅。
“娘娘没事吧?”侍女问皇后。
冬儿也跑
过来问青簪:“美人有没有烫到?”
两方对峙,外人根本不能分断孰是孰非、该归咎于谁,只不过明面上当然只能说位卑那人的不是。
惠妃走过来:“怎么这样不小心?”
青簪便垂眸给皇后赔了不是。
惠妃见状,悄声对她道:“本宫知道是委屈你了,你且先回去,去看看新居,换身衣服,归置归置东西罢,若有短缺,尽管来告诉本宫。”
皇后离得近却是听见了,险些教人气得呆了。很快她又将此二人打为同党,她们在这儿一唱一和,定是存心给她找不痛快呢。
惠妃又在显耀什么暂代执掌六宫事务的威风?
谁知两人走后,吴嫔也堆着怯怯的笑,扶了上来:“嫔妾陪娘娘回去更衣?以妾看呐,她也成不了什么气候,瞧,娘娘不过给她点小小的颜色,就立马夹着尾巴做人了。”
皇后几乎咬牙切齿地道:“不是本宫。”
她们一个两个,都是眼瞎了不成?
*
青簪走出殿外,却见圣驾就停在不远处。
华盖之外便是两队护行的葆卫,披甲执锐,因此虽然停立此处,闲杂人等却也不敢上前扰驾。
徐得鹿见人出来,对她小幅地招了下手。
青簪一上车,萧放便语气平淡地道:“怕你不认识路。”
青簪依着人坐下:“妾又不是头一天入宫了。”
萧放很快注意到了她衣裙上的茶渍。
不必他问,青簪就道:“妾手抖了下。”
如果不是想着快点从那令人窒闷的环境中走脱,也许这杯茶就会全数敬给皇后娘娘那身尊贵的罗锦翟服。
她不需要那些人的嫉恨不平,来为自己加冕添妆。
萧放闻言,却是登时大臂一伸,将人搂近,与她咬耳:“那真论起来,岂不是怪朕?”
他轻笑,别有意味。
青簪被人牵住的手瞬时又好像酸软无力起来。
辂车起行时分,珍婕妤刚从殿里出来,麟德殿是三大殿连并,围廊纵横,她听人说圣驾在外头再追出来就已迟了。
对身边的宫人抿唇嗔道:“总觉已经好久不见,往后又要斋戒、祭祀,他就这么走了。”
廊下,则有婢女找到驻立在八角绢画宫灯下的袁选侍:“奴婢看见了,吴嫔确跟着皇后娘娘去凤藻宫了,但愿她能晚点回清都宫,也好少来咱们这儿找点茬,自己宫里有个应才人,还不够受她气的嘛……”
袁选侍住的红叶楼位于丽阳宫中,上面没有主位,和清都宫又近,前些日子应才人总拿为太后寿宴排演曲子为由挡着吴嫔,吴嫔就换了个消闲的去处,隔三差五到红叶楼来了。
吴嫔倒也没做太过分的事,好像仅仅是对于让人给她行礼吃茶这种事乐此不疲一般。
一直到看不见帝王那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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