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寄长风: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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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明灯汇聚在同一处,索桥另一端率先走来一个身形伟岸的男人。

    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揉了揉眼睛,那人的容貌越来越清晰。

    冷硬的下颌线,优越的眉骨,宽阔修长的体型。

    俨然是她的丈夫容承洲。

    深邃的目光朝她看过来,她的心跳不由漏了半拍。

    如同村民所说,她是他们的救世主,而他是她的救世主。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朝她大步走来,迈过居民楼的门槛。

    像是失而复得般,将她一把拥入怀中。

    第70章

    一阵冷硬的湿意裹挟着她, 带着一点被浑水溶化,已经淡的不成样子的中性雪松气息。

    容承洲刚淌过水,攀过陡峭岩壁, 身上沾着湿泥土。

    前日见他时, 他身上同样沾了泥土, 却怕弄脏她的白色诊疗服, 宁可在外淋着大雨, 也不肯进来给她递东西。

    她早就发现, 容承洲从不会在训练后带着一身汗来见她,明明是把训练当饭吃的职业,身上却常常清爽干净。若是在外面沾上了烟味或酒味, 会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才进卧室找她。

    然而, 就是这样一个绅士妥帖的男人, 此刻, 却打破了他坚守至今的原则。

    将她紧紧箍在怀里, 力道大到仿佛要把她嵌进骨头里。

    江茗雪的呼吸不由慢了几分, 险些喘不过气来。头靠在他胸前, 隔着潮湿的迷彩服,能听见他胸膛的心跳声。

    无论何时何地都临危不乱的容承洲, 她是第一次听见他的心跳这样剧烈。

    所以哪怕被抱得快要窒息,她也没有出声提醒他, 而是轻轻环住他的腰,轻声喊他的名字:“容承洲。”

    让他担心成这样的是她,她主动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是因为桥断了,医护人员进不来, 我才会跳的……”

    “我知道。”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喉头一滞,停顿了下才能继续说出:

    “我的珮珮,真厉害。”

    沙哑的声音艰涩无比,掺杂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是骄傲,是欣赏,是担心,是愧疚,是心疼,是自责……

    但更多的是害怕。

    怕她这样瘦弱的身体扛不住高空的狂风暴雨,怕她在降落途中出意外,怕桥梁如果修复不好,她会和灾民一起困在里面……

    面对边境虎视眈眈的轰炸机,依然没有丝毫犹豫迎上去的上校军官,在得知妻子独自跳进断联的山林时,心脏竟骤然停止了好几秒。

    保家卫国明明是他们男人的事,却要把她一个姑娘推到危险境地。

    这是他们军人的失职,更是他这个丈夫的失职。

    所以他在傍晚匆忙赶到时,即便知道她已经平安落地,所有人都在劝他天黑危险,但容承洲还是一个人攀上陡峭的石壁,搭建索桥。

    这次不是为了解救灾民,只是为了救他勇敢无畏的妻子。

    他花了三天三夜,救下上千名陌不相识的灾民。

    如今,该轮到成全他的私心了。

    容承洲收紧手臂,紧紧抱着她。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知到她的存在。

    才能让他心安。

    江茗雪听着他微微震颤的声线,左心房也跟着传来一阵刺痛。

    她靠在他胸膛上,轻声道:“容承洲,我已经没事了。”

    男人不说话,只垂首埋在她的颈窝。

    江茗雪握住他的手触碰自己的脸颊:“你摸摸,真的没事了。”

    他指尖先是停滞了一瞬,才像抚摸珍宝般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着:

    “下次遇到这种事,等我来好吗?”

    即便他无法替代医生的作用,但至少能保证她的安全。

    江茗雪乖巧地点了好几下头:“下次不会再擅作主张了。”

    现在的容承洲像是一碰就要碎了,说什么她都会答应。

    男人紧蹙的眉头终于稍微舒展一分,却还是不松手。

    江茗雪只好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

    军装上的泥土不可避免蹭在江茗雪的白大褂上,洁白的布料染上几片黑。

    民房里人来人往,过路都是前来转移灾民的武警军人,没有人打扰窗边的夫妻二人。

    过了好半晌,他才缓缓松开,握住她的手说:“先带你出去。”

    江茗雪点头:“好,我拿一下东西。”

    说完,转身走到墙边,将没用完的医疗用品收进背包里,拉好拉链起身。

    眼前却忽然一黑,一瞬间失去所有知觉,身体向后倒去。

    “珮珮!”一道熟悉低沉的声音同时响起,带着明显的慌乱。

    容承洲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在她脚步虚浮的那一刻便警觉地大步迈去。

    闭上眼的那一刻,江茗雪清晰感受到身体落入他怀中。

    她看着男人紧蹙的眉头,好想抬手帮他抚平。

    但她抬不起来了。

    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怎么办呢。

    又要让容承洲担心了。

    原本不想倒在他面前的。

    却还是没撑住。

    ……

    深夜的雨终于收了势,洪峰过后的水面缓缓回落。

    路灯下,浑浊的水流顺着街道的坡度退向排水口,渐渐露出湿漉漉的墙根和远处传来沙袋挪动的闷响。

    “哎——”

    江茗雪睡梦中都在叹气,嫌弃自己的身体不中用,偏偏在快结束的时候倒下了。

    容承洲抱着她躺在临时支起的帐篷中,特意喊来医术最好的指挥员,查看她的情况。

    指挥员脖子上挂着听诊器,起身:“没什么大碍,只是劳累过度,让小江多休息一会儿吧。”

    容承洲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好,多谢。”

    指挥员给她吊了几瓶生理盐水和葡萄糖,拎上医药箱正准备出去,忽然想到什么,折返回来,把内侧口袋里包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戒指交给他,边道:

    “小容,我今天有劝小江不要去来着。”

    容承洲接过戒指,偏头看他一眼,不知道他想证明什么。

    “好好好,你知道这件事就行。”

    指挥员小心翼翼观察他半晌,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才安心地退出去,给夫妻二人留出独处的空间。

    以免日后被秋后算账,他得赶紧撇清关系——

    江茗雪连续忙碌了三天两晚,只睡了几个小时,再加上连续八九个小时给灾民治疗,没有进食,才会突然晕倒。

    但她并没有睡很久,只睡了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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