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轮番娇养的美人: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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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奇。”

    楚御看着他,“戎主公是觉得自己很干净吗。”

    “垣川叛将之子?”

    此话一出,戎肆身后宿方先沉了脸,长刀“唰”地一声从刀鞘弹出!

    随行将士紧随其后!

    与此同时,楚御身后亲卫也拔刀迎阵!

    一时间阁楼之上一阵尖利的刀剑声。

    楼下虞绾音冷不丁听到这样的声音,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但楼上的境况如何,她这个位置根本也看不到。

    清早就有的那股阴寒再度席卷而上。

    秦鸢看见虞绾音的异动,也寻着她所看的方向看了过去。

    没发觉更多异常也收回视线,“怎么了?”

    虞绾音定了会神,没再听到那样的声音,才道,“没什么。”

    她挥散掉那奇奇怪怪的感觉,“可能是外面风大,我有些冷了。”

    秦鸢点了点头,“风是大,女君想回去吗。”

    虞绾音回身折返,“回去吧。”

    阁楼上依然剑拔弩张,僵持着。

    戎肆同样浑身上下都是寻衅气息,玩味了一遍楚御的话,“叛将之子。”

    “如何也不比滕氏一族,通敌叛国,折损十万兵将。”

    楚御缓慢捏紧了杯盏,眉眼猩红,“滕氏没有通敌叛国,倒是你!”

    戎肆嗓音粗沉,“我也不是叛将之子!”

    楚御轻扯唇角,“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当然清楚,”戎肆回敬,“就怕楚侯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也配妄想拥有杳杳。

    阁楼

    之上,两人夹枪带棒,每一句话都带了凶性。

    戎肆懒得跟他玩这种虚把式,径直起身要走。

    但门口伍洲牢牢将他们拦住。

    戎肆睨着他,“想打就动手,不想打就滚。”

    楚御缓声道,“戎肆,不知道你是戎挚之子也就罢了,知道了暂时没动你,是国事家事在即,不要以为我会放过。”

    “你最好能和我争的时候多争一些筹码在手上。”

    “日后,我们还有一笔账要算。”

    戎肆一把推开伍洲,甩下一句,“真怕你不跟我算。”

    说完,他径直离开。

    戎肆身后跟着的兵将接连离开。

    直至他们全部消失在阁楼上,楚御的亲卫才将刀剑收回。

    阁楼处江风还隐匿着尖利晦涩的腥风血雨。

    楚御静静地看着不远处山林动荡。

    像是他十数年前,随舅父前去幽州平乱,驻扎在山林营地中。

    直到有一日母亲说朝廷来援军了,他们应当很快就能收兵回家了。

    结果来援兵那日,刀剑火海将他包围,母亲惨死于他面前。

    无数滕家兵马在自己拼死护卫的地方,被打为通敌叛国的贼寇,被自己前来援助的战友绞杀。

    母亲的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衫。

    在尸身遍地的烈焰地狱里,他听到舅父怒声高喊,“我们驻守边关从未逾矩,因何说我们通敌叛国?!”

    朝廷前来围剿他们的人嘲讽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是在黄泉路上问吧。”

    “哪里来的人证物证!”

    那人慢悠悠道,“你的亲妹婿,楚中丞怕你们做错事,都交代了。”

    “还有你的好兄弟,戎挚,已经将你这些年驻守边关,意欲不轨与北蚩勾结的证物交代了出来。”

    一柄长刀刺穿舅父胸膛,将他压跪在地上。

    舅父双目血红,却在鲜血尽失中慢慢失了气力。

    他听着来人的话,忽而冷笑,“到底是人证物证俱在,还是姜侯忌惮我军,收买了这些人强加罪名,置我于死地。”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怪就怪你们,生不逢时,又不识抬举。”

    楚御多年午夜梦回,还能梦到那不见天日的杀戮。

    耳边仿佛还能听到那些人张狂的声音。

    他记住了几个人。

    老姜侯,他父亲,还有戎挚。

    当年的垣川之乱。

    是北蚩与幽州相争,幽州要郢州帮忙,滕氏挂帅出兵,帮幽州平乱。

    实际上是老姜侯不满幽州开得条件,觉得幽州给不了他们什么好处。

    但是北蚩能给得多,还答应老姜侯给他分幽州城池。

    所以老姜侯临时变卦。

    想要帮北蚩反打幽州,但是滕氏作为主帅并不答应。

    因此老姜侯联合他父亲,还有那个戎挚,想了个主意。

    灭了滕氏满门,又以滕氏挂帅的名义带兵进攻幽州,回来就说滕氏通敌叛国,擅自做主。

    所有的恶名推给滕氏,让他们坐享渔翁之利。

    结果北蚩借力碾压幽州占了幽州之后又翻脸,打进了垣川,将垣川洗劫一空。

    戎挚被斩,十万兵马和两万百姓,无一幸免。

    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人,谁都没有捞到好处。

    楚御守着母亲满门的尸身,冷眼看着这一切,欣慰又病态地想他们活该。

    死得还是太少了。

    少得难解他心头之恨!

    他回到上安之后,发现父亲被提拔到丞相之位,已迎新妻。

    没几年他就有了弟弟。

    楚御等到了时机,弄死弟弟,又杀了继母。

    最后再杀了父亲。

    他坐在死干净了的相府之中,愉悦地听世人骂他。

    说他恶毒、冷血。

    说他是个疯子。

    如果做疯子可以不再失去。

    那这就是夸赞和美名。

    同一艘船上剩下的一日,戎肆和楚御秉承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互不往来,但各自知晓对方的存在。

    虞绾音总觉得戎肆出门回来一趟之后就变得怪怪的。

    问他,他并不说。

    这倒是让虞绾音很好奇。

    能让他这样心直口快的人,闭口不谈的事情。

    好像是少之又少。

    很快商船在万安港停泊,清晨虞绾音早早就醒了,亦或者说是根本没有心思睡。

    她坐在窗口,看着商船队伍整齐地排列开,距离不远处的城镇港口一点点靠近。

    碧水接蓝天,春日草木繁盛,花团锦簇。

    四周尽是来来往往的商船、渔船。

    还未到卯时,港口早就人来人往,喧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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