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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就哄你[先婚后爱]》 70-80(第12/20页)
么样的人,房屋简陋,租金廉价,人员流动复杂,这就让韩桥村成了许多潮脏滋生的培养皿。
温栗迎与年少的妹妹,年迈的奶奶,还有瘫痪在床的父亲。
就栖息于这样的地方。
就是这样的地方,让她在某个瞬间明白——低洼肮脏的环境里,漂亮的,发育良好的女孩子,本身就是不幸。
他们租的是最便宜的老房,家里没有热水器,也没有地方做浴室,她每周要去两次村子里的公共澡堂。
澡堂子都是些男杂工群体光顾,设施粗陋,哪怕是带锁单间,那些路过的,顺着木门门缝和花玻璃往里面偷看的目光,也足够掏空温栗迎的安全感。
有一次,她抬头,正撞上陌生男人透过细细门缝偷窥过来的一眼。
那种眼神,那样恶心……
温栗迎险些尖叫出声。
落日的金贪婪地描绘他立体完美的五官,映出他肤色的白,俞之把细烟扔回烟盒里,因直视西边的她,被光刺得微微眯起眼,细微动作,更承性感。
耀眼的光甘愿趴在他的肩头做陪衬。
这样的人,此刻将独一的目光强势赐予她。
温栗迎喉间的呼吸更热,被他盯得又怵又悸,像有什么要冲破衣服出来,难以阻拦。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词。
那就是危险。
被他盯上时,猛烈的感觉——就是危险。
俞之看着面前呆鹅似的温栗迎,环胸,笑意很淡,尽是轻慢。
“愣什么呢。”
他说话很懒,声音也不大,却总使她发蒙振聩。
俞之用眼神勾着她,歪头示意。
“过来。”等走出酒楼被阳光安抚,温栗迎才敢大口喘气,她跟上前面的温莉,小声问:“姐姐…我刚刚是很不礼貌吗?”
她确实是不太喜欢和人对视,可是日常交流中,大方看对方的眼睛是基本的礼貌…她明白。
温莉虽然一如既往面瘫脸,但外人不难感受到她吃了俞之一口气之后的隐约不悦。
她明白告诉温栗迎:“没有,不用在意。”
“疯狗被惹烦了,见谁吠谁而已。”
温栗迎抿唇,所以这两位是什么关系?
“…你和他很熟吗?”
温莉叹气:“如果非要论个关系……”
“我算他表姐。”
温栗迎:!?这么巧?
最后俞之一句“走了”,她像只呆头鹅一样眼巴巴赶紧跟上。
车子开出去两个路口,她都没敢说话。
温栗迎想找补几句,想了想,弱弱开口:“我其实就是觉得……”
车子在街区里驶动,俞之看着后视镜表情微变,回应:“嗯?”
“你这样,很容易结仇。”温栗迎小声说:“在社会上,还是……多一个仇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你说是吧。”
“结怨太多,回头万一……万一落魄了,岂不是……”
俞之试图甩开后面尾随一路的车,踩下油门想闯过前面这个只剩下五秒的绿灯。
结果车子飞到路口中央,侧面路口突然冲过来一辆闯红灯直撞而来的轿车。
“是啊,恨我的人很多。”温栗迎在洗手间收拾好自己,步伐虚弱地往外走。
幸亏没有吐在衣服上和地上,还好……
视线里,前面有道修长的黑影挡在通道中,温栗迎扫见那黑金丝质衬衫,抬眼,看见了倚在墙边的俞之。
俞之指间玩着一支细长香烟,指尖摁在滤嘴香珠处,还没掐爆,听见脚步声,他偏头。人在遇到紧急危险受惊时,交感神经敏感,瞳孔放大,肾上腺素飙升,所有感官都会比平时敏感数倍。
温栗迎从小到大几乎没怎么被抱过,于是此刻,俞之的怀抱像温热海啸般填满了她的感官信号。
掌心的摩擦触感,鼻息间他心跳的味道,还有护着她后脑磕向车窗玻璃的,他手的力度。
每一寸都足以让她眩晕。
几乎忘记,自己正处危险边缘。俞之高高大大一个人几乎是被温栗迎强扯着拉出商圈的。
两人拉拉扯扯,从大门出去,在傍晚湾区的风里交叠身影。
温栗迎甩开他的胳膊,脸色很难看。男人的语气无疑是戏谑的,缠绕她的那些难堪被他随口玩笑概括得荒谬轻易。
不论是吐还是哭,背后都写着让她抬不起头的阴霾。
温栗迎知道,对方什么都不懂,无知者无罪。
但俞之这一句戏言一出,还是猝不及防扎得她心口麻麻刺刺的。
谁也不想跟个异类一样见着陌生男人,稍微遇到争执画面就控制不住当众呕吐。
小女孩的心思敏感像又脆又膨的威化饼干,一遇到热,就会绕过那些大道理,滋滋碎掉。
温栗迎想起刚刚梦见的那些回忆,唇瓣咬得发白,盯着他的眸子洇出了微光,转身要走。
不想理这种人。
她刚抬腿,背后又传来慵懒嗓音。
“所以哭什么。”
温栗迎动作微顿,怯怯回头,在昏暗中对上他漆黑的眼。
斜躺在月光阴影下的俞之让人探不清情绪,温栗迎不知道他那双醉后半睁半阖的丹凤眼里,到底有几分认真。
空间足足寂静十几秒,温栗迎压下唇珠,垂下了视线:“只是做了个噩梦。”
还没等对方说话,她急着自嘲:“都多大了,做梦还哭,真没出息。”
像是赶在他人奚落之前先把难听的话都说了。
她握紧杯子,扭头直接往楼上溜,逃离的背影在夜里显得脆弱。
俞之窝在原地,睨着那抹纤细的灰黑,眼神深去,轻叱一声。
上赶着骂自己的倒是少见。
半晌,他闭眼不耐地出了口气,醉得连手都不想动。
渴死算了。
俞之挥挥手腕,看了眼,“人不大,劲儿不小。”
温栗迎到现在后背还是虚的,她的黑发被风吹乱,不能理解地看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这样不也是欺负别人吗?”
“嗯?”俞之眼神有些冷,问她:“他不该道歉?你没出气?”
“是,他可恨,骚扰我朋友,对我动手。”风太大,温栗迎忍不住扯开了嗓门,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发火了。
“他该道歉,但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只要诚心道歉不就够了吗?我可以原谅他。”
这样一搞,她岂不是从受害者,成了欺负别人的人。
温栗迎眼眸盈盈看着他,折起眉心:“以别人的痛苦为乐,那算个什么东西。”
俞之忽尔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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