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裙下臣: 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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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淮走出大门外,回头看着院子里影影绰绰慌忙无比下人们,又想起方才听到的隐隐约约的咳声,忽然想起,坊间对太子的传闻中,其中可信度最高的,是太子体弱。
    表面繁花艳照,光鲜至极;内里却是枯树烂藤,残败不堪。
    萧淮轻嗤一声,心想还真是体弱。
    就这么一副身子,如何能压得住满堂朝臣?又如何,能压得住野心勃勃的费家?
    他不再多想,转身离去。
    ·
    屋内,又是诊脉又是吃药,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宋晏储的面色才稍稍有些好转。
    她的身子本来就差,在江南那边将养两年也只是稍有起色。方才经历了那么一场激烈的□□本就身心俱疲,还要费尽心思同萧淮互相试探。面上瞧着轻松,实际上多说一句话都是艰难。
    她还要费劲心思忍着不适,不能将自己的脆弱一面暴露出来。否则二人交锋,一方示弱同认输又有什么区别,哪还能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刘老大夫性子倔,哪怕诊治的是太子也不曾怕什么。他骂骂咧咧,给她开了一堆药,看她捏着鼻子灌下去,脸色还是没怎么好转。
    一旁的下人都退了下去,只剩陈玉和左卫率卫林还在此处。
    陈玉方才急得两眼发红,此时再三询问才算是稍稍放下了心,也就想到了方才那个男人。
    “殿下,方才那个郎君是……?”他小心问着,就算再迟钝也意识到恐怕刚才那人根本就不是太子指名要的岑蕴和。
    “那是萧淮。”宋晏储半倚在床上,面容苍白,唇色寡淡,通身的气势却丝毫不变:“镇守西边的那位。”
    陈玉惊:“他怎么会在京城?”
    宋晏储还没说什么,一边闷不做声的卫林“砰”地一声跪了下去,沉声请罪:“卑职办事不利,还请殿下责罚!”
    可不是办事不利,让他去带个人,结果待会来这么条大鱼。
    “罚什么,”宋晏储不知想到了什么,抬起眼皮看向他:“孤该赏你才是。”
    “殿下?”卫林讶异抬头。
    宋晏储揉揉脑袋没有说话。
    事实上,宋晏储一开始要岑蕴和只是想借此机会同岑家亲近,日后好让他们为自己所用。可是等她清醒过来之后才意识到这个方法不可行。
    不说旁的,岑老将军素来古板,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最为重视的长孙同自己这么个“男人”搅和到一起,怕是要气得七窍生烟。
    宋晏储费了这么大功夫才保下了岑家,若是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岂不是白费了之前那么多功夫?
    更别说,还借此机会钓出了萧淮这么条大鱼……
    “总之,这事你算是立了功,”宋晏储看着他,安慰道:“不必太过放在心上,先下去吧。”
    卫林如何能不放在心上?当初是太子一手挖掘了他,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太子给予的,他曾发誓此生效忠太子,为太子所用,可如今不过一件小事他都没办好。
    尽管可能是因祸得福,但这祸,却是实实在在犯下了的。
    卫林没有言语,只躬身离开,带上了房门。
    房间只剩下两人。陈玉连忙担忧问道:“殿下,他若是怀疑您的身份……”
    宋晏储默了默,脸色有些古怪。
    “殿下?”陈玉疑惑出声。
    “无事。”宋晏储揉了揉脑袋:“这一点不必担心,孤有分寸。”
    方才那一番言语,双方都在试探。萧淮在试探宋晏储的态度,而宋晏储则在试探萧淮是否怀疑她的身份。
    她原本想着萧淮神思不清,再加上她的言语动作暗示,只要没意外,也不会有人那么大的胆子怀疑一国储君的身份,却不想萧淮已及弱冠,竟还是个雏。
    尽管宋晏储颇为惊讶,但不得不说,是个雏好啊。
    是个雏,就意味着没碰过男人…更没碰过女人。
    “再者,便是他真的发现了又能如何?”宋晏储低咳了两声,面色苍白脆弱,眉眼深处却藏着狠厉:“他在边关,孤动他不得;可如今是在京城,孤的眼皮子底下,还由得他来威胁孤不成?”
    宋晏储不动萧淮,只是因为活着的人比死人更有价值而已。
    可若是这个人活着已经能威胁到她,那么宋晏储也不会再心慈手软。
    陈玉了然,他纠结片刻,又问:“那此事…可要告知陛下?”
    “不必,”宋晏储闭了闭眼,隐隐有些倦色:“孤自有分寸。”
    萧淮悄然回京,要说皇帝不知道,宋晏储还真不怎么信。
    陈玉问清楚后,便不再做声,正要离开,却听宋晏储随口问道:“对了,方才那件衣裳你从哪找到的?”
    陈玉身子一僵,宋晏储桃花眼微眯,慢慢撑起身子:“陈玉?”
    陈玉一机灵,磨蹭半天,才讷讷开口:“殿下忘了…之前,因着皇后娘娘的吩咐,费家大郎君曾在此处住过,还有两件衣裳。奴才自作主张,就把他给了萧大人。”
    提起皇后,宋晏储默了默,半晌后才道:“你做得好。”她顿了顿:“说起费青渟,他现在如何?”
    陈玉忙答道:“费家别庄已经被围了起来,费青渟也被捉到了大理寺狱内,有严大人在,想必不会好过。”
    “如此便好。”宋晏储倚在床杆上,双眸轻阖,轻声道:“让严尚不必手下留情,只要人活着就可。”
    “是。”陈玉低头应道,又担忧道:“可是费家那边若是追究起来……”殿下怕是讨不着好。
    宋晏储沉吟片刻:“将孤病重的消息传出去。”
    陈玉:“殿下?!”
    “孤今日不是宿在费家?”宋晏储:“现成的由头在这儿,不用白不用。”
    陈玉恍然大悟,宋晏储困乏地挥手:“下去吧。”
    “是。”陈玉转身,正要踏出房门,却听太子又道:“且慢。”
    陈玉顿住,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下一步指示,正要疑惑出言询问,却听一轻飘飘的声音如轰雷般在耳边乍响:
    “给孤……送一碗避子药来。”
    “殿下!”陈玉猛地转身,惊惧不已:“不可!”
    他迫切上前一步:“殿下,避子药药性寒凉,极伤身子——”
    殿下的身子本就是强弩之末,在江南的这两年好不容易调养好了一些,今夜这事又伤了元气。刘老大夫本就气得跳脚,若是再来一碗避子药,恐怕这两年的调养都要付诸东流啊!
    “殿下……”陈玉正要在说什么,却对上宋晏储那如一滩古井沉静无波的双眸。
    “陈玉,”她狭长的睫毛微敛,在白皙的面庞上投下一道浓厚的阴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道:“孤赌不起。”
    陈玉瞬间怔在原地。
    ……
    已是半夜,家家户户都落了灯,城郊一处小院内却还是灯火通明。
    萧淮大步流星推门而入,半撑着脑袋打着瞌睡的萧肆听到动静猛地惊醒,忙迎了上去:“爷,您回来了?”
    萧淮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旁边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大叫道:
    “爷,您出去一趟怎么还换了身衣裳?”萧悟指着萧淮身上那一身青色锦袍,惊奇开口。
    萧淮脑门上的青筋跳了跳。
    “还真是诶!”萧肆闻言也是凑近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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