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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衔珠》 80-90(第15/16页)
到时候会留两个管事嬷嬷由你使唤。”
    屋里还未摆冰,雨后空气里泛起潮气。
    盛菩珠平静站起身,走到窗边,伸手去接檐上滴落的水珠子:“管家的事我倒是不担心。”
    嬷嬷慈爱的目光落在她愈发娇美的小脸上,笑呵呵道:“老奴瞧着您近来气色越发的好,闲暇时还去望仙门给郎君送饭。”
    “您与郎君变得亲近是好事,所以烦心费神的琐事娘子尽管交由我们处理。”
    盛菩珠轻
    咳一声,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她谢执砚的关系的确相处得很舒适。
    自从那晚她和他说了很多以前的事,他们夫妻之间,无形中少了一层看不见的隔阂。
    对于婚姻,她从不抱有太大的期待,想必他也如此认为,左右不过是打理内宅,侍奉长辈。
    他若体贴,她自然尽心些。
    眼下这种相处方式对她而言,已经很是满足,少了疏离,渐渐默契变得亲近,比起她一开始预想的假意恩爱形同陌路,已经好过不知多少倍。
    就像现在,谢执砚依旧忙碌,但回府的时辰尽可能提早,偶尔会过问她的起居,目光落下时,那沉沉的墨色里,多了更多难以言喻的情绪。
    曾经藏在记忆深处,一直不太愿意回忆的过往,因为一场宣泄般的倾诉,让她在一夜之间像是拥有了无限的勇气。
    这个和她共守秘密的枕边人,正直端方,有勇有谋,和她有着殊途同归的利益纠葛。
    盛菩珠眼睫眨了眨,试图否认,可微微翘起的唇角却还是泄露了她变得愉悦的心情。
    “时辰不早,我该换身衣裳,去颐寿堂给祖母请安。”盛菩珠逃也似的留下一句话,甚至不敢朝后看。
    林嬷嬷既欣慰又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跟上去。
    *
    穿过廊庑,初夏的风已带上燥热的暖意,拂过前庭栽种的新竹,吹得枝叶沙沙作响,然则这份难得的静谧,被提前归家的大房一家骤然打破。
    “简直是胡闹!婚姻大事岂是儿戏。”老夫人气得摔了手上的茶盏。
    谢举元之前因太子良娣的事,在祠堂领罚鞭刑,不久后就被遣回博陵老宅思过,本该立夏动身,芒种后才回到长安的大房一家子,竟不声不响提前了大半个月。
    本来这是小事,老夫人寿辰临近,大家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事过去,结果谢举元人还未归家,次女的婚事就急赶慢赶拍板定下了,定的还是安王世子。
    今早媒人带着消息上门恭贺时,老夫人已经气过一回,眼下当着大房一家子的面,显然再次气狠了。
    安王是何等身份,圣人为数不多还活着的兄弟。
    虽非一母同胞,但当年先帝在位时,亦差点成了圣人问鼎储君之位最大的竞争对手,只不过安王身子骨实在太弱,好几次重病都以为活不成了,结果就算一口气吊着,还是被他活生生熬过那几次。
    这些年看似闲散,圣眷却始终优渥,圣人像是早已忘记曾经兄弟之间的争斗。
    靖国公府本就势大,在朝中姻亲盘根错节,谢萧两姓联姻,无异于虎口拔须,是在试探龙椅上那位天子的底线。
    况且安王世子萧叙安何许人,仗着是独子又是嫡出,简直可以说是长安的纨绔之首。
    及冠后无所事事就在军中挂了个闲职,每日溜溜达达去兵部点个卯,剩余时间不是在招猫逗狗,就是流连烟花场所,只要是与吃喝玩乐有关的,他都是无一不精。
    这位世子除了安王的百般宠爱,更大一部分原因是深得圣人喜爱,虽然没有放在身边亲自教养,但宫里有任何赏赐,圣人也许会忘记安王,但绝对不会忘记安王世子那一份。
    这样的人,别说是议亲了,长安的世家贵女都恨不得避而远之,没想到谢举元是要把嫡女往火坑里推。
    颐寿堂内,气氛凝重。
    老夫人砸了茶盏,眉冷冷地盯着谢举元:“与安王府结亲,兹事体大,你可想过其中关系利害!”
    “母亲息怒。”
    “儿子让清姝嫁入安王府,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
    “安王妃性子和善,在长安城素有贤名,清姝嫁进去既没有妯娌要处也没有小姑子需要费心来往,她只要与世子过好日子,就不可能受半点委屈。”
    “所以儿子觉得,安王世子算得上清姝的良配。”
    “这就是你的深思熟虑?”老夫人气得直喘,“你可有为这个家想一想,为靖国公府想一想。”
    谢举元笔挺站着,身上有身为文官的固执,不过短短半年未见鬓角已经生出白发,人看着消瘦,棱角分明的五官多了几分阴郁。
    他并不是回答老夫人的话,而是慢慢眯起眼睛,撩起袍子在老夫人身前慢慢跪下来。
    “当初儿子给既言议亲,三郎一句不妥,母亲直接反对,如今清姝议亲,母亲也不愿。”
    “儿子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儿子觉得好的,母亲都要阻止。”
    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蒋嬷嬷一个劲地给她顺背。
    谢举元语气僵硬,带着一股压抑已久的怨气:“儿子身为您的嫡长子,这么多年了,就没有哪一件事是顺心的。”
    “清姝嫁安王世子,难道不是门当户对,光耀门楣的好事,母亲究竟是觉得哪里不妥?”
    谢举元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一直冷冷看着他的谢怀谦身上,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豁出去的执拗:“次子的婚事我做不得主,难道我连女儿的婚事,也说了不算?”
    “母亲心里若不满,只管惩罚儿子。”
    “只是清姝与安王世子早就换了八字庚帖,已经板上钉钉的事,不可能再改。”
    哐当一声巨响。
    谢举元话音才落下,就被人重重挥了一拳头。
    他就算生得高大,那也比不过武将的体力,身体一歪,直接摔在地上。
    谢怀谦沉着脸大步走上前,伸手揪起谢举元的衣襟,面无表情把人拖起来,再次狠狠一拳挥下去。
    颐寿堂,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愣住,一时竟无人反应要上前阻止。
    直到谢举元一口鲜血吐在地上,木愣愣的秦氏终于回过神,尖叫一声:“别打了,他身上的伤还未好全,再打下去,要出人命的。”
    谢怀谦双眼刺红:“我知你这些年的不满,是因为我,因为次子袭爵,执砚又被封为世子。”
    “但是你想过没有,父亲为何偏偏要越过你,把爵位请封给我。”
    “读书明理,观史知今,辨别是非,而不是像你一叶障目。百年谢氏,跟着太祖一同打下大燕的江山,你连谢氏身为武将世家的根都忘了,你还想袭爵?”
    谢举元大喝一声,掰开谢怀谦的手,他连嘴唇上的血都不擦,只是冷笑:“你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清姝的婚事定下,她要么嫁给萧叙安,要么绞了头发去庙里做姑子。”
    盛菩珠静静坐在寿康长公主身旁,眼眸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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