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珠: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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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菩珠忽然朝他嫣然一笑:“郎君说夜里再吃,您夜里要偷偷吃什么呀?”

    “还是偷饮我藏的果子酒?”

    半个时辰前的话,她记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接着她又问:“要荤素搭配吗?”

    “嗯,不许挑食。”

    “那夫人现在醉了吗?”谢执砚忍了又忍,挑眉看着她。

    “没有。”

    盛菩珠依旧答得坚定,廊下灯影摇曳,映着她眼眸一层潋滟水光。

    酒意早已漫上双颊,将那白玉般的肌肤染作石榴红,被酒液浸透的唇,抿出些娇浓的艳色。她歪着头,满头珠翠叮当作响,脖颈上大片的肌肤,如朝霞映雪,是占尽风流的独一无二。

    谢执砚眸色骤深,接着无奈叹口气,挥手让杜嬷嬷等人退远。

    “那我这不算乘人之危,毕竟夫人未曾醉酒。”

    “嗯。”盛菩珠也不知听没听懂,反正他说什么,她都是乖巧配合地点头。

    “那我抱夫人回去?”

    盛菩珠乖乖朝他张开手,从来没有过的配合。

    下一瞬间,揽在她腰肢上的手臂如骤然收紧,盛菩珠感觉自己好像在半空中飞,然后很厚的大氅把她罩住,两人身上都带着酒香。

    盛菩珠软绵绵靠在他胸膛上,她绣鞋上缀的珍珠在月色下闪得跟星辰一样,今日缀的是漂亮的迎春花。

    明明的寒冬,她已经在期盼春日。

    韫玉堂很静。

    杜嬷嬷带着人,轻手轻脚把沐浴需要的水放好,一刻也不敢耽搁退了出去。

    “沐浴吗?”谢执砚指骨捏在她雪白的脚踝上。

    盛菩珠还在纠结夜宵的事情:“郎君不用膳吗?”

    “不急。”

    “好吧。”

    盛菩珠当着他的面,闭眼躺下,一副很安静马上就要入睡的模样。

    结果一盏茶后,她被谢执砚打横抱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去了浴室。

    等从头到尾洗净,连头发丝也没有放过,盛菩珠还是懵的,被水浸得又湿又透的眼睛,轻轻眨了眨,不解地看着虽然浑身湿透,但是衣裳整齐的男人。

    若是眼睛可以说话,她肯定会问他为什么不脱。

    可惜脑子的反应实在太慢了。

    “用膳,得有耐心。”谢执砚一个眼神,就猜到她在想什么。

    等头发绞得半干后,谢执砚把人塞进锦衾下,又放了一个汤婆子进去:“夫人先睡。”

    “好。”

    盛菩珠闭着眼睛,感觉身体在晃,然后她被热醒了。

    她被他抱在怀里,像是一朵很脆弱的花。

    他动作不重,甚至可以说很轻,衣裳早就不知堆在哪个角落,帐子里酒香变成了很冷冽的柏子香。

    她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醉酒的脑袋一点也反应不过来,每次他提出新的要求时,脑子里明明在拒绝,身体却很诚恳。

    当被他抵入。

    夜里本就吃得很饱的盛菩珠,无助地用汗湿的手掌心捂住眼睛,终于问了一个重点:“郎君不是……不是说……”

    谢执砚嗓音很哑,应该用很热的水洗过澡,他体温比往日高上许多。

    “嗯。”

    “已经可以了。”

    “我吃了药,不会怀上子嗣。”

    他一把把她握住,雪一般的脚踝,拉高。

    膝盖很红,哪怕很软的褥单,可肌肤实在过于娇嫩。

    盛菩珠受不住,伸手去推他,下一刻被他握住手腕,力道大得吓人:“夫人,不要挣扎。”

    “有些时候,我并不太能控制得住自己。”

    当脑海中有烟花砸开,又变成一片五光十色时。

    谢执砚突然抵住她的耳朵:“夫人,生辰快乐。”

    第66章

    “人间无尽雪。”

    “愿卿如新月。”

    “年岁并往。”

    “生辰顺遂。”

    “白首不……”

    帐幔低垂,烛影昏昏,炭火余温将内室烘得暖融。

    盛菩珠伏在谢执砚怀里,耳畔嗡嗡,他的声音仿佛自很远的地方传来。

    含着笑,即轻又慢,明明在说着生辰吉庆的话,可她却听不真切,只觉得那声音一颠一颠地,随着他掌心在她纤腰摩挲的节奏,忽远忽近。

    天色似乎还未亮透,又或许再次变得暗沉。

    他,实在太久。

    久到她已经分不清白日还是漆夜。

    目之所及,只有昏蒙烛影,像是被水浸透渐渐晕开的墨,胡乱地染在窗槛上。

    青丝凌乱,雪白的脊背半露,腰窝还泛着未褪的潮红。

    盛菩珠感觉自己每一寸骨节酥透,神思也散了,贴在耳廓上的薄唇,鼻息炙热,烫得她发抖,明明想要逃离,却连指尖动一动都觉得万分困难。

    “珍珠,累了?”

    谢执砚低唤,缱绻语气里带着永远不知餍足的哑,半拖的尾音,隐着贪念。

    “嗯,累。”盛菩珠含糊应了声,意识还未归拢。

    夜是乱的,她像飘荡在云端,忽上忽下,恍惚中他好似把她搂得更紧。

    “怎么能睡?”谢执砚轻笑,一字一顿,指尖捻住她耳垂下嫣红的小痣,不轻不重地按压,“夜色漫漫,夫人不可如此懈怠。”

    怎么能说是懈

    怠呢。

    他压得实在低,离得又那样近,纤毫毕现的脸部轮廓。

    盛菩珠不敢眨眼,凝着他的浓黑眼睛,里面盛着明目张胆的欲,像倒扣的湖面,随时能压下来,把她浇透。

    分明已经尽兴过,难道还不够。

    “再不睡,我该起不来了。”盛菩珠有些受不住那样的目光,软着声音反驳。

    她出了很多汗,昏沉的酒意也眼下散得差不多,思绪恍惚的同时,意识反而慢慢变得清醒。

    “卿卿生辰,寿星为贵,起不来也没关系。”谢执砚哄她,刻意放低声音。

    盛菩珠尚带颤栗的指尖,在柔软的衾被上抓了抓,喉咙无端哼出声,困倦的鼻音还透着未消的余韵:“不行,不能坏了规矩,会被长辈笑话的。”

    谢执砚没说话,手上力道却突然变得重。

    一片迷离里,她像是被他抱起来。

    就算这样,他也没有分开,前所未有的亲密。

    支摘窗由里朝外推开,凉凉的风夹着浓湿的露,拂过脸颊,盛菩珠濒临崩溃的瞌睡,似乎被碾散在他宽阔的怀抱里。

    “声音会传出去的。”

    红唇微张,波光潋滟的乌眸透着羞恼,她缩了缩,身体因为不安,本能绷得紧紧地。

    谢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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