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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衔珠》 60-70(第2/18页)
戴整齐,抬手挑开帐子。
盛菩珠回神,咬着唇,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有些睡不着。”
“不累?”
盛菩珠摇头,然后又点头:“累的。”
“但天色已亮,我等会儿要去给母亲请安,祖母夜里恐怕也在伤心着,我得用心劝一劝,白日还有管家的事要忙,马上就是新年,需要费心的地方很多。”
谢执砚听完,平缓的眉心蹙起:“管家的事,有母亲在,你不必忧心。”
“祖母那里,父亲昨日已经让人去接姑母回府,有姑母相劝,你也只管放心。”
谢老夫人除了三子外,还生有一幺女,名唤谢韵。
谢韵嫁的是荥阳郑氏,随夫去了魏州,好在魏州离长安不算远,乘车最多也就一日就能赶到。
盛菩珠还想说什么,谢执砚却在床榻上坐下来,伸手把她连同锦衾一同抱了起来。
“睡吧。”
“我抱着你。”
“等你睡着,我再走。”
盛菩珠心跳加快,觉得他不光是视线,连呼吸都带着重量。
虽然小名叫珍珠,时不时会落下珍贵的眼泪,实际上自从阿耶离世,她就很少再哭,除了谢执砚归家,在床上被他弄哭的那几次。
但是现在,她躺在他的怀里,帐幔低垂,不大的空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她的丈夫,像抱着孩子一样把她抱紧。
宽大掌心贴着她单薄的背脊,一下一下轻拍,偶尔停在某处轻轻揉按,替她化开白日在马背上颠簸出的疲惫。
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睡吧。”谢执砚嗓音沉缓,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和。
盛菩珠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眼皮渐沉,把头往他怀里拱了拱,像是要闻清他身上的味道。
“娘子。”
“先用午膳,若还是困,等消食后再休息也不迟。”
杜嬷嬷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嗯,我不要。”盛菩珠眼睛都没睁开,慢悠悠翻身,根本没有要醒来的趋势。
“娘子,再睡,夜里该失眠了。”杜嬷嬷提高声音。
盛菩珠闭着眼睛,脸颊蹭在软枕上,很慢地坐起来,勉强睁开眼睛:“什么时辰?”
“快午时了。”杜嬷嬷道。
“嚯!”盛菩珠大惊,急急去寻放在脚踏上的鞋子,人也跟着清醒。
“那来不及了,议事厅的事可有处理好,还有母亲那边可起了?”
“祖母身体如何,可有请太医?”
杜嬷嬷一边替她擦脸,一边叹息道:“娘子您莫急。”
“议事厅那里,公主娘娘派了宫里的嬷嬷帮着处理,老夫人身子尚好,昨日夜里用了汤药,今儿已经能吃得下东西。”
“谢家姑奶奶方才也已经入府,这会子正在颐寿堂陪老夫人用午膳。”
“是长公主娘娘担心您错过用膳的时辰,饿坏了身子,才吩咐奴婢先喊您先吃了吃些东西,再继续休息。”
盛菩珠缓了口气,等用完午膳,就起身去望月阁给寿康长公主请安。
“父亲,母亲。”
谢怀谦点了点头,很张扬锐利的五官,笑容温和:“不必多礼。”
“去吧,陪你母亲说说话。”
“是。”
谢怀谦去了书房,寿康长公主朝盛菩珠招手问:“可是三郎她委屈你了?”
怎么会。
谢执砚对她,其实挺尽职尽责。
特别是,盛菩珠想到今日早晨,她像个孩子一样,被他抱在怀里哄睡,脸颊不受控制泛红,赶紧摇头否认:“没有,三郎他对我极好。”
“真的?”寿康长公主明显不信,“我的儿,你瞧着倒是比三郎回长安前,瘦了一些。”
盛菩珠不禁摸了摸脸颊,她倒是没有太注意,只是胸脯的位置,好像还比之前紧些,只是这话不太能说得出口。
寿康长公主把人拉近了,越看越满意:“管家的事你不必操心,我出天长观,定是要开春后再走,议事厅的事往后就让严嬷嬷替你管。”
“明年开春,也就是三郎他祖父的忌日,你祖母准备让大房过些时日就回博陵住一段时间,一则思过,二则为老爷子尽孝。”
“回博陵?”盛菩珠惊讶。
寿康长公主突然笑起来:“谢氏的根在博陵,老侯爷的衣冠冢也在博陵。”
“谢举元犯错,没有只有他一人受罚的道理,既然有错,那就大房一家子受过。”
“是您的意思,还是郎君的意思?”盛菩珠咬了一下唇,小声问。
寿康长公主似笑非笑:“不是本宫的意思,也并非三郎授意,而是由你父亲提出。”
“父亲?”
“对。”
寿康长公主红润的唇透着些许深意:“大房不省心,那就先远远地送出去,等什么时候省心了,再回来。”
盛菩珠疑惑:“可是大伯到底也是朝中重臣,圣人会同意?”
“本宫那兄长,恐怕心里千百个愿意。”
“一百鞭子下去,别说上朝,就是连半条命都要没了。”
“以本宫皇兄向来爱猜疑
的心性。”提起圣人,寿康长公主眸中笑意并未达眼底,凤眸荡着一丝难以捕捉的嘲弄,“若不顺水推舟允他谢举元回博陵休养半年,那才是事出反常。”
第62章
暮冬,山寒水冷,天色才将将明朗。
靖国公府门前,青石板上落着厚厚的雪。
谢清姝眼圈红得厉害,鼻尖也冻得发粉,她站在马车前迟迟不肯上去。
“母亲,您能不能去求祖母,求求长公主或者二叔父,我不想回博陵。”
秦氏脸上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替抽抽搭搭的谢清姝拢了拢斗篷,将手炉塞进她怀里,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仔细冻着,再晚,夜里该赶不上驿站。”
“不过是半年光景,熬一熬也就过去了,等你祖父忌期一过,我们就收拾东西回来。”
谢清姝心底一百个不愿意,但又没有办法,这才一步三回头地上了马车,临行前又忍不住掀开车帘,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明明犯错的人是阿耶,为什么我们也要一起受罚?”
“你这话,莫要让外人听去。”秦氏赶紧扯了谢清姝一下,勉强稳住心神,“你兄长和嫂嫂都没说什么,能有什么好哭的。”
谢清姝低着头,还是觉得委屈:“我怕以后就要留在博陵,回不来了。”
秦氏不禁一怔,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也不知是安慰谢清姝,还是在说服自己:“没有的事,你祖母是在气头上,等年后你都十六了,也到要说亲的年纪,怎么可能回不来。”
提起说亲,谢清姝不禁有几分羞涩,也忘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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