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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惹皇叔》 60-70(第11/37页)
赵元嘉再也忍不住,放声恸哭:“母后、母后,不要这么说,您会好起来的,元嘉以后还要好好孝敬您呢。”
“傻孩子。”沈皇后痛苦地咳了起来,胸腔“喀喀”作响,如同干枯的朽木折断时发出的声音,瘆人得很。
太医们赶紧围过来。
“不必了。”沈皇后摆了摆手,阻止太医,她咳着,含糊地唤了一声:“二娘。”
傅棠梨立即跪行上前,俯首躬身。沈皇后颤抖着朝她伸出手来,傅棠梨急忙接住了。
沈皇后的手是枯瘦的,在这炙热的夏日,宛如死人一般冰凉。
她好不容易停住了咳嗽,说话的声音已经很轻了,几乎听不太清楚:“二娘,我如今将去,此世间唯有太子令我牵挂,我自认一向对你不薄,如今,我就把太子交付给你了,你千万不能辜负我,你是个聪明人,遇事多为他着想,他好,你才能好,明白吗?”
此情此景,傅棠梨还能说什么呢,她红着眼眶,点头应允:“是。”
赵元嘉哭得浑身颤抖。
沈皇后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赵元嘉和傅棠梨的手交叠放在一起,她气息微弱,依依不舍地对赵元嘉叮嘱道:“你性子憨厚,优柔寡断,遇事不决,为储君,此乃大忌,故而母后千挑万选,为你聘了傅家二娘为太子妃,二娘心思缜密,聪慧且有胆识,比你可强太多了,以后你多听她的,别和她拗着。”
她面上浮现出异样的潮红,挣脱了宫人的搀扶,身体前倾,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声音嘶哑而急促:“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元嘉、元嘉,你记住,只有你的原配妻子会一心一意对你好,其他的女人,都是要在你身上讨得好处,没的真心,你别被骗了,别像你父皇那般,变成一个薄情寡义的人,你知道吗?”
赵元嘉已经悲伤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点头。
元延帝听得心酸不已,他站在沈皇后的榻前,流着泪,嘶声道:“贞娘,是朕错了,朕对不住你,如今林氏已经死了,你不要再生气,你快点好起来,我们依旧和从前一样。”
沈皇后呆滞了一下,她茫然地看了看左右:“林氏、那贱人,她死了吗?”
傅棠梨知道沈皇后想听什么,立时应道:“是,紫宸殿上,林贵妃触怒淮王,为淮王所斩,当场人头落地,死透了。”
“好!好!好!”沈皇后听罢,倏然大笑了起来,连说了三个“好”字,身子向后一倒,溘然长逝,面上犹带笑容。
“母后!”赵元嘉以首触地,发出凄厉的哭喊声。
傅棠梨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她叹了一口气,低声劝慰:“太子……节哀。”
元延帝有些不太相信沈皇后就这样去了,他怔怔地站在那里,良久,缓缓地抬起袖子,掩住了脸,泣不成声:“贞娘、贞娘,你到死都不能原谅朕吗?”
宋太监佝偻着腰,走到殿外,颤声传讯:“皇后娘娘……崩。”
宫人皆下跪,脱冠散发,以示哀悼,未央宫中哭声震天。
就在此时,宫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皇后崩,臣五内俱伤,泣不可仰,然,圣上乃一国之君,身系江山万统,不可因私伤而忘天下,眼下形势危急,臣斗胆,恳请圣上允臣觐见。”
随着这声音,安王从宫门外走了过来。
第64章 第64章渔阳鼙鼓动地来
安王年纪已经很大了,平日里素来养尊处优,走起路来向来是缓步当车,但是此际,他迈着大步,气喘吁吁,几乎要跑了起来,他的身后跟着尚书令傅方绪、兵部尚书严真甫、临洮郡公李光达、以及一员武将,那武将浑身是血,连路都走不稳,由两个金吾卫士兵搀扶着他,一路拖着过来。
这显然是傅方绪和严真甫去搬救兵过来了。
宋太监心知不妙,必有大事,他暗暗“咯噔”了一下,迎了上去,面露难色:“圣上有命,今日外臣皆不得进宫,若有违者……”
“那也无妨。”安王喘着粗气,接口道,“待老臣等禀完要事,请圣上杖毙老臣即可。”
临洮郡公李光达大步上前,拿出一块玄铁方牌,在宋太监面前晃了一下,沉声道:“此先帝御赐铁券,除谋逆外,可免除一切罪责,今日我以此物,保诸位大人性命,请禀告圣上,吾等有要事求见,虽死罪亦不能挡。”
李光达是先章武帝的重臣,年事已高,只在府中养老,久不涉朝政,不知朝中究竟出了什么意外,把他也惊动了。
宋太监不敢再耽搁,飞快去报元延帝。
元延
帝听闻这番情形,心下一沉,勉强从悲痛中清醒过来,吩咐道:“叫他们进来。”
宋太监传了话,几个大臣急急进来,看见元延帝,纳头便拜:“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啊!”
安王老泪纵横,连连顿首:“郭元俭兵败,王永敬谋反,逆贼已经逼近长安了!陛下!”
这短短几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得元延帝耳朵嗡嗡作响,沈皇后之死已令他神思恍惚,此时骤然闻此噩耗,更觉天旋地转,一时站立不稳,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跌倒。
左右急忙将他扶住。
几个大臣各个面露担忧之色:“陛下!”
只有李光达皱了一下眉头,无动于衷,他指着对那个浑身淌血的武将,对元延帝道:“启禀陛下,此乃郭亥,郭元俭之子。”他转过来,对郭亥道:“你速速把丹州的经过向圣上说一遍,不得有所遗漏。”
“是。”郭亥磕了一个头,双目尽赤,咬牙道:“李颜诈败,在丹州城外设下埋伏,父亲识破奸计,固守丹州不出,谁料洛州刺史王永敬假借援军之名,骗开丹州城门,趁父亲不备,杀了父亲,把父亲的头颅挂上丹州城楼。”他说到悲愤处,忍不住失声痛哭,“我拼死杀敌,想夺回父亲的尸首,终未果。李颜趁乱发难,我军败退,丹州失守,洛州失守,陛下,长安危矣!”
大周开国皇帝以兵马夺天下,皇族历代皆有无双悍将,威慑四海,传至元延帝手上,江山稳固,可谓太平盛世,何尝料想会有今日这般兵临都城的局面。
当此情形,元延帝下意识脱口而出:“速叫淮王来。”
周遭出现了一片尴尬的沉默。傅方绪和严真甫对视一眼,选择了闭嘴。
半晌,安王咳了两声:“陛下,五郎已除爵位,卸兵权,专一修道去了。”
元延帝猛然醒起,是的,赵上钧已经被他赶走了,他心中又酸又涩,浑然不知是什么滋味,眼下环顾左右,顿时生出茫然之意:“那依众卿之见,朝中大将,还有何人可退敌?”
这时候,还是李光达开口了,他当着元延帝的面,依旧问郭亥:“郭元俭虽死,军中亦有将领在,犹不至全散,眼下我方兵马余几何?在何处?”
郭亥回道:“幸而右武卫大将军薛忠涛在,率军且战且退,眼下退至蒲津关,严防叛军。”他喘了一口粗气,沉重地道,“蒲津关距长安不到二百里,若再退,则叛军将兵临长安城下。”
“如此甚好!”元延帝精神一振,又站了起来,走了两步,道,“命薛忠涛暂辖虎贲军,死守蒲津关,不得后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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