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失忆之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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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有一回赢过。

    没有什么人愿意在投壶时遇见昭王,除了少时的沈幼宜。

    宴饮人多时,投壶可以两人或是多人组成一队。沈幼宜每每都与昭王搭在一处,他从不会拒绝。沈幼宜投壶技艺尚可,借着昭王的东风,只要稳稳投中几支,总能轻松赢下各种彩头,譬如玉佩,譬如金银锞子,她书房的匣子内到现在还攒着不少。

    有一回赶上陛下寿辰,宫廷备的彩头格外丰厚,她与昭王各得了一只新铸的金锭,去陛下面前谢了恩。

    那会儿年少气盛,总是爱玩爱热闹的。

    沈幼宜将金锭好生攒了一阵,加上之前省下的月银,给母亲换了一对水头极好的碧玉手镯。

    母亲很喜欢这对镯子,起初一直舍不得戴。沈家后宅两位夫人并立,沈夫人出身伯爵府,陪嫁丰厚,又执掌中馈。而母亲只有公中的用度,仆妇们私下里惯爱议论比较。母亲性子素来温和,闻言只会对她感到愧疚,觉得是因为自己出身的原因让她在长姐和三弟面前矮了一截。

    但沈幼宜从不认为有什么;她想自己给母亲添一份嫁妆,添一份底气。

    母亲收到镯子那日,她眸中的惊喜与欣慰,沈幼宜至今仍然记得。

    往事美好,沈幼宜唇畔不自觉带了些笑意。

    她在湖畔寻了块石头坐下,稍加休息。顺着湖面望去,对岸的柳树好像又高了一些。柳枝迎风而动,漾开一树碧色。

    她想起从前射柳,疾驰的马背上无人能胜过昭王。

    池水轻荡,沈幼宜以手支颐。要将这里扩建,还是得多花些心思。

    碧叶轻落于湖面,带起点点涟漪。

    凝神思索许久,沈幼宜起身。原本想去校场看看,不过才到校场外,便听得里间习射的动静。她略略问了校场外的侍从,才知道有几位将军在场上比试。

    沈幼宜预备改日再来,只是才折返几步,便在半道撞见了昭王殿下。

    她赶忙见礼:“殿下万福。”

    “免了。”

    元朔帝自然是要去校场,北地今日新送了十几张弓箭来。他午后议事不得闲暇,便让好友们自行挑选。

    沈幼宜思忖着是否要解释一二,她在此地并没有替东宫窥探消息的意思。但又怕话出口,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元朔帝却知道她原本的来意,只道:“去看看吧。”

    “是,多谢殿下。”元朔帝忘了松手,沈幼宜一时也愣愣地由他握着。

    他的掌心温热,自给人安心的力量。

    干戈止歇,风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暗卫过来处置五名刺客的尸首,沈幼宜被那动静惊得回神,忙抽回手,一礼道:“多谢殿下相救。”

    “不必。”元朔帝看他仍是惊魂未定的模样,示意他随自己先行离开,“走吧,这里非久留之地。”

    是他将元乐带出京的,当然要护好他。

    沈幼宜默默点头,跟在昭王身旁,又不由自主靠近了他半步。

    暗卫在查看尸体,有三人当场毙命,另外两人还有些微弱气息。

    四支长箭皆穿在要害处,钉入土中。

    谢谦正收整战局,这场行刺来得毫无预兆。此处离京畿不足二百里,谁能想到会出现大批身手不俗的刺客。

    他忙里抽闲迎上来,对沈幼宜关切道:“没事吧?”

    沈幼宜摇头,魂不守舍的模样。谢谦颇能理解,元乐是文臣,又自幼长于京都侯府,骤然见到这等凶险景象,有几人能不害怕?

    方才与刺客的交手中,有两名暗卫受了轻伤,所幸并无大碍。此番跟着殿下的亲卫虽少,但都是能以一当十的精锐,在战场上练就的反应也非寻常护卫可比。

    除此之外,还有一架马车不见踪影,沈幼宜的行囊皆在其中。刺客来时惊了马匹,带着马车一路向东奔去。

    沈府跟着的两位小厮没有被波及,唯有吟月不见了踪影,想来她当时应该就在马车上。

    元朔帝道:“不必担忧,当时便有暗卫追上。附近皆是平原,没有山路,应当很快就能寻回。”

    他已吩咐人取来自己的一套衣衫,对沈幼宜道:“先将身上的衣裳换了罢。”

    沈幼宜低头看自己沾了大片血污的衣衫,红与青交织分外刺目。她犹豫片刻后没有拒绝,低声道:“多谢殿下。”

    她去了不远处昭王殿下的马车上更衣,合上马车门后,外间嘈杂的声音减弱些许。

    马车内很是宽敞,沈幼宜宽下外袍,这才发现自己的中衣上也印了血迹。

    束胸倒是无碍,沈幼宜将换下的衣物置于一旁,很快套上了新的中衣。很不合身,袖口和裤脚处都长了一大截,只能仔细卷起。

    玉白的外袍穿在她身上几乎要拖地,还好她的鞋子高,勉强能撑起这身衣服。

    沈幼宜的身量在女子中算作高挑,但在男子中难免有些不足。所以母亲带着嬷嬷为她缝了这种特制的靴子,穿上立刻便能高出近两寸,外人也看不出端倪。

    沈幼宜悉心整理过衣物,踩下马车时仍有几分脱力之感。

    元朔帝递了水囊给他,谢谦瞧同一套衣衫,穿在沈大人身上有截然不同之感。

    今日之事也是他们大意,原本以为在京郊不会有这等危险。

    刺客来势汹汹,单看他们招数,很难判断出自何方。毕竟昭王殿下的手下败将太多,谁知道是哪方来寻仇。

    他们在战场上击败的都是一代枭雄,多少有些忠心的旧部。

    在沈幼宜面前,许多话谢谦都没有往下再提。

    他去提审刺客,树下便只剩了沈幼宜与昭王。

    微风吹动玉白的袖摆,换了昭王的衣衫,沾染上他的气息,沈幼宜有些不自在。

    虽说梦境里她也套过眼前人的寝衣,但毕竟……毕竟与现实中还是不一样的。

    她渐渐有了劫后余生的实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殿下。”

    “怎么了?”

    沈幼宜本想再度道谢,又觉冗余,也太过轻描淡写。

    想了想,她先抛出另一个困惑的问题:“殿下,若臣下次再遇见这等情形,该往哪里跑合适呢?”

    不是每一回都能如此幸运,得人及时相救。她跑对了方向,总能多争取些时间。

    还有,若刺客没有发现她,是不是她找个地方躲藏起来更好?

    小心翼翼求教的模样,元朔帝顿了许久。

    他道:“不会有下次了。”

    至少这种由他带来的危险,不会再有了。

    昭王开口,沈幼宜就这么硬着头皮随他入内。

    “我啊,”沈幼宜翻过一页话本,笑着道:“只是想起曾经许的一个愿罢了。”

    泼天的荣华富贵,还有从朝堂全身而退。

    原来佛祖就是这般实现人的愿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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