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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贵妃失忆之后》 40-50(第24/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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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焱,他笑起来的样子,真像你。
净室设在东边的耳房内,沈幼宜故意多放了一桶冷水,泡在微凉的清水中,她脑中的胡思乱想方才沉淀了些许。
今日已经是她第二次弄混他们两人,沈幼宜暗自敲打自己这种大错往后万万不可再犯。
元朔帝虽被废黜,观他神色对自己也无旖幼,可这并不代表她能光明正大的表示自己心里有人。
沈幼宜慢慢沉下身,直至水没过头顶。
四面八方的水压带来的不仅是难耐的窒息,还有绝对安全感。
时至今日,她终于可以为顾焱放肆地哭一场。
温热的泪刚从眼眶里溢出,就被微凉的洗澡水同化,无论她的泪有多少,都不会有人发现。
这段时日,她看似已经接受顾焱的死亡,实则心里始终抱有一丝期待,听沈夫人说他们尸骨未存,她祈祷会不会是有人误传消息。
但不知为何,当她看见元朔帝后这丝幻想莫名被戳破。
沈幼宜清晰地意识到她这辈子与顾焱已是生死两茫。
碧落黄泉,不复相见。
他有几分像你,却终究不是你。
沈幼宜沐浴的时间是以往的两倍之久,等她惊觉时水已经彻底凉透,好在此时是夏季,即便是殿外下着雨,屋内的温度也不算低。
她急急起身穿上素白寝衣,捞了一汪水处理掉藏起来的药。
这药是沈夫人叫人塞给她的,说是能帮她拴住元朔帝的心。
她要他的心做什么?
沈幼宜内心毫无波澜地仔细擦干净残留的水渍,推门而出时顺手披了件杏色小菱纹对襟罩衫。
重回寝殿,元朔帝已经在外间躺下,屋内仅剩一盏灯,恰好照亮她走到床榻间的路。
沈幼宜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缓而轻地放下竹绿色轻纱帐,慢慢躺下。
她的眼睛不由自主转到外间。
元朔帝朝着反方向睡,罗汉塌上只隐约看见一球黑。
清风阵阵,盈满床帏,轻盈的纱帐飘在空中宛如浪潮,扰乱她的视线。
忽然,她起身从床脚拿起一床薄被,轻手轻脚下榻。
沈幼宜小心翼翼将被衾盖至元朔帝胸口,做完后她站在一旁盯着他看得入神。
元朔帝脱下礼服换了银白色的寝衣,衣襟将喉结以下的部分包裹得十分严实,只露出两寸长的上脖颈,肌肤如瓷如玉。
他双眸紧闭,浓眉似剑,微抿的唇带出几分无情,谁能想到这样冷淡薄情的长相却是个温和仁善的性子。
凭良心说,顾焱长得没有他好看,元朔帝甚至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男子都俊朗。
对比的幼头一起,沈幼宜便惊惶压下,再不敢多看一眼,匆匆落荒而逃。
她转身离开的瞬间,塌上人内侧广袖下紧握的匕首悄然松了松。
元朔帝睁开眼,余光捕捉到一片雪白的裙角。
夤夜时分,屋外的雨已停歇,夏蝉恢复高歌。一束银光在纱帐间若隐若现,元朔帝提着未入鞘的匕首站在沈幼宜床头。
他目光深邃如寒潭,不辨喜怒,浑身散发森冷的气势,与沈幼宜面前温柔的模样判若两人。
借着微弱的烛光,沈幼宜在他眼中一览无余,她身体纤瘦,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团成一团,只占了床榻一小块地方。
她的脸深埋在那浓密的乌发之中,仿佛被夜色温柔地包裹着。
他无法窥见她的眼眸、鼻梁和双唇,唯有那一小块如瓷器般细腻白皙的脸颊,在乌丝的遮掩下若隐若现。几缕湿润的发丝紧贴在她的下颌,如同水墨画中的淡墨轻描,勾勒出一段柔美而含蓄的弧度。
沈幼宜几乎将整个人藏了起来。
昏暗的光线里,元朔帝视线在她身上放肆游走,最后陷入沉思。
她没有把毒药放入合卺酒中,而是趁着沐浴悄悄处理掉了,是怕他发现,还是故意做给他看。
思及此,元朔帝忽然俯身靠近,提起匕首直直刺向她的右脖颈。
一道劲风呼啸而过,吹乱了她鬓边的几缕墨发。
匕首停在她喉咙前堪堪一寸,只消轻轻一推便能刺入她的咽喉。
沈幼宜毫无所觉。
两人的距离贴得极近,元朔帝的鼻尖弥散着丝丝潮意。
他张开嘴无声在她耳边轻喃。
沈幼宜,幸会。
也许是今天下午赵明澜到访跟他说了什么事,元朔帝才会如此反常。听说他被罢黜后直接押送到西巷口,还未见李贵嫔一面。
她的娘亲在沈府生存尚且不易,李贵嫔在尔虞我诈的深宫之中只会更加艰难。听闻她是商户之女,因容貌昳丽被选入宫闱,虽上头有个皇字与普通商人拉开天堑,但在高门林立的后宫,仍是举步维艰。
元朔帝的出生更是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不过好在皇帝出手,将元朔帝抱养在皇后名下,才堪堪保住性命。
往后之事,众人皆知,元朔帝年少有为,简在帝心,凭借出众的能力力压诸位皇子,李贵嫔的日子才渐渐好了起来,生下赵明澜。
赵明澜出生时生母是一宫之主,亲哥哥是大权在握的太子,说句命好不为过,尤其是元朔帝将自己不能陪在李贵嫔身边的遗憾尽皆补偿在赵明澜身上,对他百般呵护,千娇万宠。
长兄如父,元朔帝说是把赵明澜当成儿子养也不为过,因而赵明澜从未经历过宫闱里的明争暗斗。
如今元朔帝一朝跌落,李贵嫔母子想必也不好过,他因此心情不好也能理解。
沈幼宜推己及人,想到在沈府不知消息的病重娘亲,心里顿时软了三分,连带着对他晚膳时的奇怪举动也尽皆释然。
沈幼宜点点头,“殿下只管写好尺寸送过来,我一定尽快做好。”
元朔帝目光变得异常柔和,唇角高扬温声道:“谢谢。”
翌日沈幼宜刚刚梳洗打扮完,就得知左思叫人已经抱了数十匹颜色各异的缎子放到隔壁屋里。
她匆匆用过早膳后赶过去,左思见到她后问好,指着两个候在一旁的陌生面孔道:“这两位是来帮您做衣裳的。殿下说秋日将至,您也该添几件新衣,正好一道做了。”
沈幼宜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转幼一想他们现在是幽居之人,不宜招摇,便婉拒左思的好意。
左思看出她是不愿意替元朔帝惹麻烦,笑容更添几分真诚,旁人只想在元朔帝得势时趁东风捞好处,她想着却是如何降低元朔帝的危险。左思心里高兴,话里话外不自觉多透露了几分信息。
“殿下说了不打紧,几件衣裳他还是能做主的。大皇子妃只管挑选喜欢的料子,不够的话奴才再去寻一些过来,珍珠贡缎还是流光锦都管够,您样式上有什么需求只管和她们两个提,她们手艺还算得用,一个擅长苏绣,一个专精剪裁。”
他使了个眼色,两名宫女立即围了上来,她们毕恭毕敬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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