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浴缸里的鱼[先婚后爱]: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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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这件事,小叔的态度会怎么样。

    “也一样会上涨,但进度会比现在慢。”游聿行回答很客观,“你到底想问什么?”

    游夏也不想浪费时间了,顶着不敬和质疑长辈的风险,她铁了心地问:“当初你让我和屈历洲结婚,除了战略合作以外,有没有别的原因?”

    游聿行沉默了下,反问出的话让游夏差点平地趔趄。

    他说:“你不是早在美国留学就认识他了么?知根知底不是更牢靠?”

    他说:“另外,屈历洲不是今年想和你联姻,是连续求我七年,才得到机会和你联姻。”

    身畔行人匆匆,游夏握着电话的手微微发抖,听着对面话音,听觉开始浮现虚幻的嗡鸣。

    /

    跟游聿行聊完,游夏当晚就失眠了。

    所以现在,她可以理解成屈历洲其实一直是在暗恋自己。

    游夏躺在别家酒店的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好几个来回,最后还是给气笑了,她猛地一下坐起来,怎么想怎么觉得透顶的离奇和无从理解的荒谬。

    她早就认识屈历洲吗?

    还是在大一那么青春懵懂的时候?

    被小叔一说,怎么搞得好像她跟屈历洲情深似海三世奇缘一样?

    退一万步说,真是暗恋,那都七年了,屈历洲也没光明正大出来追过她啊!

    这些,她都没好意思问小叔。一来不想耽误他紧张的工作时间,二来再深聊下去,她和屈历洲的家丑就要外扬暴露了。

    在她把事情真相,还有那个神出鬼没的“情人”身份找到实锤之前,她要沉住气……

    不是,暗恋就暗恋吧,有必要搞得这么变态吗?

    她还是很抓狂。

    又是在家里、酒店装八百个监控器。

    又是满墙挂着她从小到大的照片。

    又是单独造藏柜收集她的私人物品,连根头发丝都不放过。

    坦白说,结婚有整整半年游夏都跟屈历洲不熟,虽然总看不惯他一副温润优雅的谦谦君子做派,嫌婚姻无聊,嫌他无趣。

    游夏心里多少也清楚,能久坐屈氏继承人高位的这个男人,绝不会是什么纯白的良善之辈。

    但终归,她只当他是个爱装斯文的伪君子。

    她甚至没把他几次三番的强烈占有行径放在心上。

    游夏没想过,自己这位谦逊低敛的完美丈夫,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切开黑坏种。

    在对屈历洲重新有所审视之后,忽然有那么两秒的极限刹那,一个想法疾速窜上游夏的脑子里。

    在这之前,她怀疑跟自己共度婚前一夜的那个男人,或许就是屈历洲自导自演的另一重“情人”身份。

    只是游夏想不通,屈历洲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如果屈历洲真的对她早有企图,那么这个男人身上的一切诡异行为,就至少有个可以勉强解释的理由。

    这么细想的话,好像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她需要证据。

    一个毋庸置疑的,能证明“情人”就是屈历洲扮演的铁证。

    ——她的耳饰。

    两只。

    一只婚前那晚被拿走的耳链,「群山莞尔」。

    屈历洲送的彩礼之一。

    一只港岛泳池被拿走的耳钉,「午夜鱼尾」。

    也是屈历洲送的礼物。

    如果真的是屈历洲,他会把它们藏去哪里呢。

    游夏探出手,摸黑拍亮阅读灯,后靠在床头软枕上,拿起手机翻出上床前一直在各个社交平台查阅的相关帖子。

    【有关阴湿男的行为习惯。】

    忽然一个帖子闯入视域,让她拇指滑动的动作停下。

    [有一类人天生心理阴暗病娇,会用消耗生命式极端方式倾注感情,他们核心特质在于极端的占有欲与掌控欲,常表现为:

    病态占有欲,渴望完全掌控对方的一切。

    黏稠阴郁的注视目光如影随形,对在意的人或事物投射悄无声息的密切关注。

    尤为典型的是,他们习惯将承载重要情感、具有象征意义的物品,精心收藏在彼此记忆初始地点,或具有特殊纪念意义的地点,以赋予寻常物品病态的沉重定义。]

    这堪比营销号的夸张概括,游夏竟然觉得每一条放在屈历洲身上,都显得十分贴切。

    尤其是最后这一条,让游夏很快就想到了游聿行口中的:

    ——美国。

    从来想干就干的性格让她不多迟疑,立刻定了张三小时后飞纽约的机票,随意收了几件随行衣物轻装上阵,一脚油门直奔机场登机。

    直到登机那刻,一段被她完全抛诸脑后、忘却得一干二净的记忆如潮水倒灌般朝她骤然倾袭而来。

    恍然间,她惊诧想起了这件事。

    原来事实上婚礼当天,并非她跟屈历洲第一次见面。

    他们的初遇在七年前。

    美国康涅狄格州纽黑文市。

    耶鲁大学。

    那年游夏十八岁,耶鲁大学建筑系大一新生。

    刚刚成年的小姑娘,还没从青春期完全脱离就独自出国闯荡,以为跨洲越洋的时差与距离让她彻底解放,得到了各种意义上的自由。

    就算手眼通天的小叔,现在也是天高皇帝远,天真单纯的女孩觉得从此连游聿行的严苛管教与言行约束都无法限制自己,没人能管得着她了。

    所以那是游夏最嚣张放肆的时期。

    放肆到被同系的美国男生追求未果,反被种族歧视。游夏才不惯他,浑身上下哪哪儿都是一股子叛逆反骨的韧劲儿,上去就是干。

    结果就是跟对方干仗直接干到了校领导办公室。

    双方都领了处分,但游夏不在意。

    只要不影响签证和毕业,扣点学分而已,她有的是办法找补回来。

    反倒是那位蓝毛哥先破防。见到游夏当天下课后又换了辆新款跑车,平时上下课又经常是专职司机开豪车接送的标配,当面贴脸羞辱:

    “她一直这样穿着暴露性感,被几个有钱的老头看上也不奇怪。”

    跑车是游聿行送她的生日礼物。

    至于平时的保姆、司机、公寓、豪车等等标配,也都是游聿行的安排。一方面不让她在外面受委屈,另一方面满足她绝不低调的张扬脾性。

    游夏听完就乐了,转身懒洋洋后倚着车门,双手环胸,一口流利英语张口就来:“造你爹黄谣呢?”

    对面男生:“?”

    “眼这么红,是觉得自己行情不好了?”元气蓬勃的女孩眉梢上勾,嘴角扬起傲然讥嘲的笑容,持续输出,

    “别灰心啊,像你这种白皮猪想出来卖还是有市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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