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我是专业的[快穿]: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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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小霉菌结结巴巴地说个没完,“我发工资了……这次有伤补和奖金……好多。”

    “你还,还想要去旅行吗?我帮你买游艇票好不好?”

    “我听说了,你订了婚……”

    他停下脚步。

    站在那件狭小的、昏暗的储藏室里。

    牧川看他的眼神好像他做出了什么很可怕的表情。

    “订婚。”他的声音很柔和,“阿川,谁告诉你的?”

    小霉菌的脸色很苍白。

    “我从没说过我要和什么人结婚……”

    他听见自己声音,很柔和,有种他自己也作呕的诡异。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样子:“你是因为这个……才拒绝我的吗?”

    所以才和他疏远了,去和那些该死的、碍眼的Alpha和Omega勾肩搭背吗?

    他早就要发疯了,一直忍着,牧川和那些满身机油的Alpha混在一起,好像是牧川修好了什么东西,那些肮脏的Alpha围着他,粗壮的手臂轻而易举就把牧川托到半空,像对什么可爱的小玩意儿……牧川红着脸笑,笑得那么开心。

    还有Omega,那些该死的Omega,一口一个“弟弟”叫着,摸牧川的脸,牧川难道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

    裴疏不甘心地想,明明牧川刚入学的时候,他们是最要好的。

    乡下来的,没见识、帝都话都不会说的小Alpha,才十六岁,穿着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背着几乎比他自己还大的背包,站在地板洁净到反光的帝都航站楼里。

    灰扑扑的,像一团误入温室的可怜的小霉菌。

    是他来接的牧川,帮牧川办的入学手续,是他带牧川买衣服、理头发,教会牧川用校园卡,是他。

    让牧川第一次放下紧张露出笑容的是他。

    牧川第一个依赖的人是他。

    让牧川被其他人接纳,让所有人都不敢欺负牧川的是他。

    为什么现在牧川跑去和别人混在一起了?

    “阿川。”

    他越走越近,头顶的照明灯忽然闪烁了一下,刺眼的灯光把影子拉长,投落在牧川身上。

    窗外阴沉了一整天,太阳落山,开始起风了。

    风把牧川身后的门关上。

    “裴疏。”牧川扶住他的手臂,还是那种叫人火大的、小动物一样天真不设防的愚蠢关切,“你是不是不舒服,你的抑制剂呢?”

    “我帮你打。”牧川笨拙地安慰他,“你忍一下,没关系,我轻轻的……”

    他反握住那只纤细过头的手腕,结痂边缘泛着不健康的白色,旧伤还有淡青色的淤痕。

    牧川身上的毛病很多,他养了一年,还没养好,骨骼密度低于平均值,心肺发育先天不足,激素水平差,肌肉含量卡在最低线。

    怎么能去玄鸟?

    牧川一定会死在玄鸟上的。

    “天天锻炼……”他轻轻嗤了一声,低头看影子覆落,牧川站在他和门板之间,身体在无意识地轻轻发抖,“还是这么瘦。”

    他是在救牧川。

    “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什么了?”

    “那只不过是家族的一厢情愿,不是我的,我从来就……算了。”

    “和你说这个也没用。”他忽然笑了一下,“反正你也听不懂。”

    “反正……你从来不懂。”

    他的指尖摩挲领口的扣子。

    “我教你。”

    他轻轻地这么说。

    ……

    监狱里的裴疏已经连续很多天做这个梦。

    梦到这里就结束,快要把他逼疯,他试过把牙刷掰碎划开动脉,试过把床单撕烂拧成绳套,可他不能死……不行,他在窒息的最后清醒过来,牧川还需要他治病。

    他要救牧川。

    裴疏沙哑地认罪:“是我……我说了谎。”

    “我的信息素有致幻性,我让他做了梦,让他以为是……”裴疏艰难地、不甘地坦白,“我们……没有发生过真正的关系。”

    那件事发生之前,牧川什么都不懂,会对裴疏毫无防备仰起脸露出笑容,会在被摸头的时候弯起眼睛,无意识地轻轻蹭蹭掌心。

    那之后,牧川开始恐惧、恶心、生理性应激,牧川开始伤害自己,哪怕他一遍又一遍地说“没关系”。

    他每天都对牧川说没关系。

    牧川抱着头,蜷缩成一团,躲开他的手。

    ……他让了步。

    他开始给牧川买机甲维修的书,给牧川看新闻和纪录片,他允许牧川接触那些过去喜欢的东西了。

    他给牧川找了新的事做,慢慢给牧川一些自由,他知道牧川偷着买糖,他知道。

    他没有责备牧川惦念那个躺在治疗舱里不能动的活死人。

    他不知道……原来有一天,被他视作毫无威胁、永远不可能爬起来的活死人,也能离开医院,就为了找一个弄丢的护工。

    谢抵霄。

    他盯着袖口已经被他拧烂的布料,谢抵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谢抵霄,牧川被那些人推着去给“谢总”敬酒那天,谢抵霄给牧川了一个他无法破解的加密邮箱。

    这样,他就不能再知道,他的阿川在和哪些人联系……在想什么、做什么了。

    所以现在裴临崖才能来骗他。

    “你说慌。”裴疏的脸上挂着荒谬的假笑,“阿川不是在治病吗?”

    “你不是说……信息素冲击,治疗效果很好吗?”

    他每天都榨干自己的腺体,榨到满手是血,他终于知道这是什么感受……他总是试图砸烂那只右手,就是这只手签了牧川那个该死的合同。

    什么叫……不在了?

    阿川不在了是什么意思,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又都是些什么鬼东西。安乐死,阿川为什么要安乐死?强酸销毁遗体又是哪个蠢货想出来的疯话?

    裴临崖作假也拙劣,甚至不知道核对时间。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记得?”裴疏慢慢眯起眼睛,他指着那张破纸上的申请提交时间,鲜血横流的手用力到发白,“这个时候……我们在家。”

    “在我们的床上,一张床,我们盖着一床被子,他最喜欢的羽绒被。”

    “我刚答应带他出去散心旅行。”

    “我还告诉他……带他去两个月后的同学聚会,我还给他了个惊喜,入学照没毁掉,我还他了。”

    “我向他道歉了,我说我这些年有做得过分的地方,知道错了,以后会对他更好,给他更多空间……只要他开心。”

    “阿川让我摸了头发,他没躲——没躲你明白吗?”裴疏死死盯着裴临崖,试图找出可笑的阴谋端倪,“我亲眼看见他对我笑了一下。”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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