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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死遁,我是专业的[快穿]》 17、我要死了(第2/4页)
…牧川的精力很弱,睡不醒了。
牧川……想要小盒子。
绿色的。
糖纸里裹着止痛药,调来的监控里,蜷缩着的瘦弱人影躲在角落,发着抖的苍白手指哆嗦着剥糖纸,一片片糖纸落在地上。
枯干的、褪色的糖纸。
“不……不行。”他的嘴唇吃力嚅动,“不行,阿川,阿川。”
“……你让我出去看他!放我出去!”
“怎么救他,腺液就行吗?把我的腺体挖走!”他狰狞地盯着裴临崖,“为什么还不动手?!”
“你还要什么!!”
是不是因为他们同父异母、生下来就不死不休?
他死死扯住裴临崖的衣领,拖着挣扎爬起,手指泛白发抖:“让我出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知道了,你要我跪下是不是?要我承认输了是不是?”
“你要什么,要我公开?说实话?我说,是我故意的,就是我骗了他,你说什么我都承认……”
他像头走投无路的困兽,在笼子里绝望地疯狂挣扎,浑然不觉自己说了什么。
咯咯作响的齿间溢出的字句却让四周渐渐变得死寂。
……执法记录仪发出单调的仪器运转声。
裴临崖暗沉的眼睛,像森然的暮色尽头,云层滚动,风贴着草皮,酝酿将至的暴风雨。
“你骗他。”
裴临崖轻声问:“骗他什么?”
……
医院。
消毒液的气味充斥雪白空间,刺鼻冰冷。
牧川蜷在印有医院标识的单薄被子里,咳嗽着,轻轻笑出声。
因为机械义肢在熟练地做出一些手影逗他。
谢抵霄坐在床边,膝头放着牧川十分宝贝的相册,给他人工投影鳄鱼、老虎和伐木工——这是当初的小护工努力想了很多天,好不容易想出的游戏,毕竟病人先生被绷带捆成可怜的木乃伊了。
谢抵霄是在一次高密级任务里出的意外。
特制的绷带蒙着眼球,泡在冰冷粘稠的修复液里,无法动弹、无止无休的疼痛麻痒……那的确是场不堪忍受的漫长酷刑。
他的确有段时间试图尽快解脱。
直到有天,他们派来一个小护工。
小护工的脚步轻得像踩棉花的小猫。
小护工也不总是给他上丧心病狂的机甲维修课,会努力分辨他在绝望里吐的泡泡,趴在治疗舱边,发现他有微弱的光感。
那个深夜,小猫一样跑来跑去的脚步声,灯被弄得一会儿亮一会儿暗。
明灭的光让令人厌恶的世界有了涟漪。
小护工攒了很多天的钱,去买了个暖色调的灯泡,藏在衣服里,像走私军火一样慌慌张张跑回来给他换上。
那只手在灯泡前笨拙地比划,找好了角度,影子就变得很大,投满整面墙。
重伤后,半年多来,谢抵霄第一次“看到”有明确含义的轮廓。
一只小鸟。
歪歪斜斜扑腾翅膀,跌跌撞撞地飞。
……现在谢抵霄也这样模仿。
他也要来一盏台灯,金属义肢在暖光下也像是有了层温和的毛边,机械手指灵活变化,让鳄鱼张大嘴、老虎甩尾巴,伐木工扛着斧头歪歪扭扭冲过来。
牧川下意识闭上眼睛向后躲了一下。
伐木工变成倒霉蛋,摔得四脚朝天,斧头也丢了。
藏在被子里的小猫不道德地偷笑,又觉得不好,连忙抿住唇,这下呛得咳嗽,脊骨跟着微弱震颤。
镇痛泵的药量给得不算大,牧川很快又疼,咬住枕头,身体控制不住地轻轻发抖。
谢抵霄帮他调节药量,牧川往被子里藏,遮住头脚。
泡在药水里的意识朦胧混沌,牧川不从被子里出来,他记得自己结婚了,记得自己不能乱来,记得自己做了错事,要被惩罚。
谢抵霄不吓到他,拆下义肢,调高温度,站远一些递给他:“送给你。”
谢总:“是最新型的神经耦合式恒温调节器。”
系统:「……」
干得好!
牧川根本不可能拒绝得了最新型的神经耦合式恒温调节器。
当初第一天上舰,乡下来的少年Alpha高兴得要命,一宿都是抱着新工装睡的。第二天他第一个跑步到岗,立正报到,崭新的深蓝色的连体工装大了不少,袖口往上折了两折,精精神神露出手腕。
同学帮忙拍的照片,十七岁的牧川紧紧抱着他的七号发动机,泛着红晕的脸上蹭了一点机油,被一群人乱开玩笑揉成小蘑菇头,看着镜头,笑得腼腆明亮。
……藏在被窝里的维修师迟疑了很久。
牧川经受不住考验,还是把被子掀开一角,飞快把那个神经耦合式恒温调节器拖进怀里抱住。
抱得很紧。
谢抵霄等他熟悉上面沾染的味道。
“半夜了,没人查房。”谢抵霄说,“所以我们可以玩一会儿。”
小护工是这么哄绷带先生的。
牧川被止痛药裹住的意识,暂时无法处理更多事情,睫毛迟缓地慢慢眨了眨,往怀里看,意识到自己抱走了谢总的手。
他很乖交出怀里的机械义肢,交出自己的手,被轻轻剥开被子,从里面抱出来。
融化的浅冰色眼瞳望着谢抵霄。
谢抵霄低声问:“疼么?”
牧川靠在他怀里,像是没听清,依旧仰着脸,呼吸声很轻,溢出胸腔时带着细微的颤意。
谢抵霄把另一只手递给他。
满是瘢痕的手指被冰凉掌心轻轻握着。
牧川被那些疤痕吸引了注意,轻轻皱眉,涣散的瞳孔微微颤动。
他有了一点明确的反应,指尖小心翼翼抚摸着那些疤痕。
他努力抬起左手,摸索着往右手的手腕抠,要拔下留置针,把止痛药分给谢抵霄。
“是问你。”谢抵霄拢住他的双臂,安抚他,“我用不上。”
牧川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谢抵霄等他渐渐不再挣扎,才松开那只手,屈起指节,轻轻碰了碰悸颤着的湿漉睫毛。
原来世上有这样的人。
只是因为别人的受伤和痛苦就会皱眉,就会着急。
就会感同身受。
他拢着牧川,慢慢揉开蹙起的苍白眉心。牧川也模仿他的动作,指尖轻轻碰他的眉宇,力气生涩柔软,冰凉,像小猫。
谢抵霄发现自己在皱眉,出院以后,他知道自己的腺体永久损毁,不会再有情绪波动。
他愣了愣,看浅色的粼粼水面里,倒映他的影子。
……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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