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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豪商·女强》 140-150(第18/19页)
如今她已历练出来,明月适当放权:等闲分量的买卖不必上报,直接联系七娘即可。
吕掌柜慢慢吃了口茶,闻言微微一笑,抽出雪白的湖丝手帕轻轻拭了拭嘴角,“丝么,中等寻常蚕丝即可,花纹、颜色一概都有限,只是量么,略大了些,少说也要五千匹,你可做得了主?”
五千匹?!
香兰吃了一惊,“敢问贵客要运往哪里呢?”
东家在不少地方都有买卖,再加上薛掌柜,两边铺的摊子可不算小,必须事先问清楚,免得重叠,回头成了自家内斗。
吕掌柜也不瞒她,抬手往东边遥遥一指,“实不相瞒,我是个跑海的商人,这批货是要贩到高丽和倭国去的,五千匹还未必够卖呢。”
如今海运发达,大禄造船业乃当世一流,海商并不罕见。而大禄丝绸更举世闻名,东西诸国无不为之痴迷,每年通过陆运、海运送出去的丝绸少说也有几十万、上百万匹,五千确实不算多。
那就没冲突了,香兰暗自松了口气,又问:“恕我冒昧,瞧您的气派,必为个中老手,不会没做过海外丝绸买卖,既如此,必有旧日伴当,怎么如今?”
做任何事都需要磨合,全程费时费力不说,还有风险,所以只要不出岔子,大家都不会轻易更换合作对象。
吕掌柜微微蹙眉,“此事恕我无可奉告,买卖自愿,钱货两讫,不刨根究底也是道上规矩。我是诚心要货,你尽快去问你们东家,若八月初一之前做得出五千匹,再行细论无妨;若做不出,我马上去找下一家。”
“中秋之前?”香兰吃了一惊。
今儿可是五月中了,也就是说,满打满算只有两个半月功夫!这还不算商谈的细节呢。
“不错,”吕掌柜点头,“我要得急,不然也不会来找你们了。”
听到这里,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放眼整个杭州城,能在不耽搁原有买卖的前提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交货的,似乎也只有她们家了。
香兰不敢耽搁,送走吕掌柜后立刻去了明园,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中秋前就要?”明月也有些意外,“工期有些赶呐。”
徐掌柜那边的织坊不能动,各地的霞染、流霞染都从那边出;大织坊也不能随意接手,跟官府的买卖容不得半点疏忽。
那么剩下的,就是最近几个月新扩招的小织坊。
明月在心中飞快盘算起来:小织坊现有织工八十六人,技艺不过寻常,织不得繁复纹样,寻常花色每日每台机不过一匹,每日八十六匹。
如无意外,每个月就是两千五百八十匹,两个月是五千一百六十匹,刚刚好。
但太刚好,就有点不保险。
而且这里还涉及到花纹和染色的问题,眼下正值多雨季,万一阴雨连绵,染的布干不了呢?
或是万一他要的花色复杂,织工织造更慢呢?
可若因这点潜在的可能就放弃,未免有些可惜。
五千匹的一口气买卖啊,若能拿下,小织坊的销路也就有了着落,不必再熬心费神四处兜售了。
而且只要合作愉快,就有九分可能发展成长期客户,以后也有了指望……
明月沉吟片刻,“你可知他姓名,住在哪里?”
香兰点头,“他叫吕德昌,住址也在方才我给您的名帖内写明白了。”
顿了顿,又说:“他似乎真的很急,说还在问着别家,若两天内咱们不给回信儿,就当黄了。”
大宗货自然是一家出最好,省心省力,品质还统一。但若实在找不到能一家出的,杭州多的是小型织坊,一家家费劲凑也就是了。
“八月初一就要货,能不急么!”明月道,“你去给他回信,明日午后在汇芸楼见。”
行不行的,谈谈细节再说!
说到海商……当天下午,明月就去了碧波园。
去时郑大官人在外应酬,只郑太太在家,听明白明月来意后,郑太太道:“两浙路的大小海商不在少数,一时半刻的,我还真说不准,不如你再略坐坐,等外子晚间应酬回来了一并问过。”
明月果然在碧波园混了一顿晚饭,等月上梢头,郑大官人带着淡淡酒气归来又问了一遍。
“吕德昌,”因有外客在,郑大官人并未换衣裳,只叫了水搓了把脸,端着碗醒酒汤慢慢喝,半晌哦了声,“确实有这么号人,他家有一艘船还是我船坞里出的呢。”
明月又向他核对了住址和样貌,确认无误后放下心来,“听着倒是好大买卖。”
“再大,还能有江老板您的买卖大吗?”郑大官人笑道,“自家费时费力小打小闹,哪里比得上同官府买卖来得畅快!”
明月摆摆手,“快别说这话,叫我脸上臊得慌。我可是听说了,您那边也在预备同水军合作呢。”
“难!”郑大官人吐了口浊气,许是酒气上头,难得说了点真心话,“水军用船颇苛刻,掏银子也不爽快,有时船交上去三五年了,船钱还没影儿呢!届时负责的官员都换届了,新来的不认,旧去的不管,成烂账的还少吗?”
虽说都是做朝廷的买卖,可明月的丝绸每位官吏都有份,所以没人会反对,但船就不一样了,管水军的才几个?内地的才不管你坏了多少,恨不得一毛不拔呢!
反倒不如直接卖给民间商人,至少大家都痛快,明白因货两讫的道理,就算落魄了也能变卖家业填窟窿……
造船业内的事情明月不懂,不好乱讲,只附和着说了几句,又问吕德昌人品如何,是否可信。
郑大官人揉揉额头,坦率道:“我同他还真不熟,不过江老板,做买卖不就那么回事儿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货给出去,银子收回来就完了,他人品如何、拿了货去作甚,与你我何干?”
只要给钱,买了船、买了布去一把火烧了又怎样?
郑大官人醉归醉,神志犹在:他跟吕德昌确实不熟,但同样的,跟明月也没熟到哪里去,万一给其中一方打了保票,后续出事,他就难逃干系。
还是三不沾的好!
次日吕德昌如约而至,先同明月见过了,便直接说起要求,“要一千柿蒂纹,一千万字不到头,一千卷草纹,一千菱格,一千提花吹雪。颜色么,都是常见的红绿黄蓝黑白之流的纯色,但彩色的要比市面上的更浓艳些。另外,我知道江老板名下亦有绣娘,若来得及,再要五百苏绣,市面上常见的花色即可。不过那些蛮子无甚眼光,欣赏不来山水意境,花鸟多些……”
总体而言,这些要求还真不算过分,虽要提花,但都是最常见最成熟的经典提花,会操作花机的织工都做得。
至于苏绣,那也简单,直接从民间织户手中收来白胚布就好,也碍不着织坊的事。
明月简单盘算了下,“这倒不难,只是若要颜色浓重艳丽,染料必须增多,这块本钱就上来了。另外,要多厚呢?什么时节穿?”
丝绸本钱一看丝质,二看工艺,这两者都定下来之后,就看厚薄。简单来说,普通织法之中,布料越厚,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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