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金笼: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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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侯爷缓缓抬眼,悠悠道:“都不该,都不该呐……”

    很快,此事便在大盛传开。

    众人皆知,太子此番无法再翻身了,只是最终结局难定。

    朝堂之上,秦王每日神情凝重,甚至还上书替兄长求情,但实则春风得意,愈发得势。

    从前那些还在观望,不肯站队之人,经此一事,便知风向已变,再不迟疑,纷纷倒向秦王门下。

    塔楼内,宋濯从暗卫手中接过密函。

    晋王在信中赞他算得极准,秦王果真会在千秋日当天揭露的此事,而那些摇摆不定的朝臣,哪个最先换队,哪个默不作声,哪个又阳奉阴违,也皆在宋濯的预料当中。

    宋濯将早已写好的那首童谣,仿佛指节大小的竹筒中,交于暗卫之手。

    当日夜里,京中便有孩童唱那童谣:

    太子殿下胃口大,九万八千全吃下。

    圣上心系百姓苦,当场拔剑斩亲骨!

    不出三日,整个京城人人皆知。

    御书房内,皇帝闻言,抬手指着那秦王府的方向怒斥,“非要将自己亲兄长置之死地而后快是吗?”

    这字字句句看似歌颂明君,实则是在将太子往死路上逼。

    “他用百姓将朕架起,朕若不动手,便会骂朕徇私舞弊,可朕若是动了手,朕、朕……”

    千秋当日,皇帝盛怒是真,可到底是他与皇后的亲骨肉,这大盛的皇太子,待他冷静下来,虽怒,却也到底生了几分恻隐。

    “这个老四,若太子不配为君,那他就不配为人,非要让他亲兄长命丧黄泉,也非要将朕活活气死,往后每个千秋日,朕都要想起这桩事来,想起他嘴上恭祝朕万寿无疆,手上却朝朕递了刀来,还是那让朕亲手斩杀长子的刀啊!”

    皇帝痛斥而出,胸中怒火翻涌,竟一时气血攻心,猛然朝外呕出一口鲜血,重重扑倒在了那龙案之上,而那被血水染红的奏折,正是秦王日日皆会递上的那封假模假样的求情折子。

    圣上的倏然病重,让朝堂内更加惶惶。

    秦王得知此事,暗骂有人坑他,原本他给了太子一击后,又怕皇帝对他也生了怨气,便开始日日求情,以免太子死罪,如今这童谣传出,以父皇那多疑的性子,自是要怀疑到他的身上。

    秦王立即差人去查那童谣究竟从何处而来,然所查未果,仿佛无人去教,一夕间人人皆会那般。

    眼看圣上病重,频频辍朝,不见百官,朝内诸事也渐由秦王代为掌管,他便也不再深究,言行举止皆已露出当权者的气派来。

    总归圣上膝下子嗣中,皇长子太子已无翻身之力,皇二子与三子早年病逝,便只剩他皇四子秦王。

    哦,还有那肥硕到连路都走不动的韩王,和那痴痴傻傻的老六晋王。

    上元节这日,无忧堂内,琴声悠悠,哀哀戚戚,宋家两位公子,一前一后迈入堂中。

    宋侯爷哼着小曲,朝这两人淡瞥一眼道:“坐啊。”

    两人来到案几前落座。

    宋澜一身玄色紧袖长衫,宋濯则又是素色长袍,两人一深一浅,坐于身前,宋侯爷看了便不由笑着摇头,“当今局势,你二人如何看呐,与为父说说。”

    “太子失权,秦王失心,至于韩晋二人……”宋澜朝宋濯看去。

    “不是时候,还需再等。”宋濯语气虽淡,但那眉心处却是倏然蹙了一下。

    是那身侧之人传来的味道,淡雅的花露清香,糅合着一股独属于那人的气味。

    宋濯眉宇沉了两分。

    一连数日他未叫自己再去那窗边遥望,仿佛一切重新归于平静,然而就在此刻,那一缕似有似无的香气落入鼻中,让那平静似水的心头,似又泛起了一丝涟漪。

    他不动声色朝一旁挪了挪,端起手中清茶,试图用那茶香来将那味道掩住。

    “可有把握?”面前的宋侯爷默了良久,方缓声问他。

    宋濯未曾立即回话,而是垂眼饮了半盏清茶,微苦的茶汤在口中萦绕,然抬眼之时,那抹熟悉的淡香不仅未曾消散,且随着宋澜侧身靠近,蹙眉聆听之时,愈发清晰真切。

    宋濯握着茶盏的掌腹慢慢收紧,语气少见的沉冷下来,“最迟再候一月。”

    宋侯爷只以为他此刻神情,是因为朝堂局势而起,便长出一口气,朝那外间天色看去,“哎呀,春日这天果然多变呐……”

    父子三人,多年来少见有此饮酒奏乐直到夜间的时候,今日又逢上元节。

    三人在无忧堂待到晚膳时,这才起身去了正堂。

    堂内饭菜飘香,满桌皆是酒肉,还有那酒酿五色面茧。

    宋瑶和宋璟二人,从前在安南过上元节时,就听宋澜说过,华州的上元夜最为热闹,街道上灯火辉煌,琳琅满目的灯会让人目不暇接,还有猜字谜,放花灯,各种从未尝过的糖果子。

    姐弟二人期盼已久,好不容易将这日盼到,却是因圣上病重,除了京城以外,距离较近的华州,也跟着没了往昔的节日氛围,虽未施行宵禁,那街道上也未见有人外出游玩。

    姐弟俩蔫了似的,坐在屋中愁眉苦脸。

    柳惜瑶进屋后,陪着二人猜了几个字谜,才让这二人脸上露出些许笑容。

    待宋家父子进门后,一屋子人开始在桌前落座。

    两个小的在圆桌旁设了小桌,有刘嬷嬷在旁照顾。

    柳惜瑶还是按照之前那般,准备与宋滢坐在一处,却见宋澜忽然要她坐去他身侧。

    柳

    惜瑶不敢妄动,抬眼去看荣华县主。

    “去吧。”荣华县主很少当着众人去驳宋澜的面子,且两人婚事将近,这屋中有无旁人,坐在一处也无妨。

    得了荣华县主的应允,便有婢女上前重新调整席位。

    顷刻后,柳惜瑶坐在了宋澜身侧,而原本该落座于此的宋濯,坐去了荣华县主手边,宋滢坐于次位。

    用膳时,宋侯爷一杯接着一杯,又将自己喝成了酒蒙子,荣华县主这几日一直未曾睡好,一朝天子一朝臣,便是如今勇毅侯府不似当年在朝中有举足轻重之势,若稍有不慎,兴许也会受到牵连。

    宋澜见母亲面露愁色,便率先打开话题,所说便是他与柳惜瑶成婚一事。

    提及婚事,荣华县主明显眉宇舒展开来,缓缓颔首道:“二月初三的确是个吉日。”

    说着,她又朝柳惜瑶看去,“我身为你的表舅母,你的嫁妆便由我来出。”

    既是开了口,那该有的体面便一份都不会少,只是如今京中事多,皇帝病重,宋家又是皇亲国戚,这个节骨眼上,婚事不好大办,只能一切从简。

    柳惜瑶起身朝荣华县主福了福身,“全凭表舅母做主。”

    荣华县主笑着让她坐下说话,不必过分拘谨。

    柳惜瑶乖巧应是,却是在落座后,脸颊倏然红了起来,神色似也怔了一下,那原本微抬的脸颊,也蓦地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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