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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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

    孔郁琛都忘了自己有没有回答这句话,直接冲到了后门。

    这是个不显眼的后门,距离刚才的货架是个直线距离。

    此刻已经关上了。

    孔郁琛打开后门,面对着便利店进货的乌黑小巷。

    路上满是凌乱的脚印,散发着夏夜独有的气味。

    犹如一张黑色的嘴,吞噬了他的孩子。

    报警,心急如焚地打电话。

    天眼还没全面普及的年代,拐卖事件频发。

    公认的事,一旦孩子走丢,想要找回来比登天难。

    林雪泊听到消息赶回到J城时,人都是呆愣的状态。

    看到失魂落魄的丈夫,怒从心起,一巴掌抽在他头上。

    “我就让你带一次孩子,你就把她弄丢了。”

    林雪泊浑身发抖,喉咙里都是血味。

    面对妻子的责问,孔郁琛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垂着头发乱糟糟的脑袋,一个劲打电话。

    亲近的家人和好友赶来了,乔槿看林雪泊的状态怕她碱中毒,带她坐到一旁,让她喝些水,帮她调整呼吸。

    林雪泊看似还有理智,也在打电话,实则手抖得无法自控。

    林雪泊和孔郁琛在整个J城绕着找,再扩散到其他城市,走遍整个大地。

    不眠不休,花了数不清的钱。

    乔槿一直陪着她,跟她轮换着开车,每条小巷子都钻过,每个可疑的地方都摸排过,所有线索都满怀希望去寻过。

    换回的只是一次比一次更深的绝望。

    奶奶在听说孙女走失的消息时,第一时间确定是那晚自己让她来家里过生日导致的。

    深深的内疚情绪扎根在奶奶心底。随着线索越来越少,时间越来越长,所有人都知道孩子回家的希望很渺茫了。

    即便林雪泊没跟她说过埋怨的话,奶奶也在无限的自责中,在年底的第二场大雪后过世了。

    那一年,林雪泊的事业几乎因为这毁灭性的打击而停滞。

    日夜思念着女儿,一夜白头。

    是乔槿为她东奔西跑,和一众亲朋将她撑了起来。

    乔槿帮她染发,陪她说话,一个电话就飞到几千公里之外的地方寻找线索。

    即便如此,依旧没有任何关于林棘的消息。

    人类的双腿,无法丈量动态的大地。

    “她没了。”

    某日破晓时分,蜷缩在沙发上的林雪泊看着初升的太阳,红肿不堪的双眼已经流不出泪了。

    像在对自己说,也像在对陪着她的乔槿说。

    “我女儿没了。”

    在全家人陷入极端的痛苦时,距离J城一千多公里的某个山区小村子的黑暗柴房中,紧抱着肮脏小兔子玩偶的林棘,又一次因饥饿昏迷。

    买了她的这家人,是想把她当童养媳和劳动力养着,养大了嫁给残疾的儿子。

    让她忘记自己是谁,摧毁过往的人生,用一切手段清洗她逃走的意志,是最最开始就要做的事。

    刚被送到这户人家时,他们给林棘起了个名字,叫小梨。

    让她喊他们爸爸妈妈。

    林棘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蜷起身子紧抱住怀里的玩偶。

    自然挨了顿毒打,被关到柴房。

    什么时候愿意叫爸妈了,什么时候再给她吃的。

    没想到撑到了第五天,脱水和饥饿已经让她昏迷,她还是不愿意改口。

    性子倔得要命。

    这家女主人给她灌了些水,继续饿着。

    看谁能熬过谁。

    短暂的清醒时分,林棘摸摸空荡荡的脖子,想起奶奶送给她的青黄玉龙凤佩已经被拐走她的人贩子扯走了。

    不是没试过趁着夜晚逃走。

    她知道自己年纪小,体力弱,又对周遭完全不熟悉,能顺利逃走的概率非常低。

    而柴房所有窗户都被钉上了木板,无法逃脱,也无法观察外面的环境。

    只能趁着夜里,那一家三口熟睡的时候,用柴房里的木头去撬窗户的木板。

    不发出大动静,不吵醒屋里人。

    她很有耐心也很聪明,每天只撬一点点。

    这一切都需要体力支撑。

    长久没进食的她,动一动就心跳加速,胃里灼烧得难受,干呕连连,手根本抬不起来。

    逃离的计划进展非常缓慢,但起码在一点点推进。

    只是,终究是被发现了。

    就在那夜她差一点跳窗逃走时,被同村的人发现,抓了回来。

    换回几天都站不起来的遍体鳞伤。

    那日之后,她被关进更小的柴房。

    小到堆满了柴火,挤得她根本无法展开四肢。

    没有窗,只有很高的位置凿了几个透气的孔。

    黑暗的屋外还多了两只比她体型还大的狗。

    只要她一发出动静,狗便撕心裂肺地狂吠,那对夫妻听到立刻进屋,没有任何理由直接痛下狠手。

    之后但凡听到狗叫,即便还没遭到毒手,记忆也会一瞬间唤醒剧烈的皮肉之痛。

    她对狗的恐惧,就是那时埋下的。

    在暗无天日的逼仄柴房中忍受着极端的身心折磨,唯有怀里毛茸茸的肮脏玩偶,能给她一点点的安慰。

    可惜后来那只可爱的垂耳兔玩偶,还是被丢了。

    她只能抱着自己。

    濒死的幻觉里,她回到了家人的怀抱,睡在家中温暖洁净的床上,被妈妈和爸爸带着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吹着清爽的风。

    甚至回到了温暖的海岛,牵着妹妹的手,走在面粉般细软的沙滩上。

    妹妹困了,就要她抱。

    她抱起妹妹,亲亲额头,不舍地说,我很快就会回来找你。

    等我,等等我……

    是在腹部的剧烈抽筋中惊醒的。

    所有美好的幻觉消失,眼前只有恐怖的黑暗,让她无法伸展手臂和腿的憋闷和狭窄。

    见她性子这么烈,宁愿饿死也不肯改口,夫妻俩都有点无措。

    到底是花大价钱买来的,要是真饿死了就亏大了。

    只能给了点食物和水。

    每次只给一点点,勉强能维持她不死的分量。

    同龄的孩子在明亮的教室里,家人朋友的陪伴下,或专注或散漫地学习着,成长着。

    而林棘则在那间充满霉味,根本打不开四肢的幽闭房间里,在生与死那条窄窄的界限上,痛苦地体悟着。

    某日清晨,她敲响了柴房的门。

    她改口了。

    只有学会伪装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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