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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男扮女装嫁状元》 22-30(第8/16页)
那日在大兴隆寺, 秃驴以一敌十,四两拨千斤, 确实厉害。被打入天牢,不出十日,又在天牢之中离奇消失,成为永昌年间的一桩悬案,也愈发使得玉和尚其人高深莫测。
周嬗料定玉和尚不会死。
但他也不曾想这秃驴竟如此胆大包天,顶着两个锦衣卫的审视,在他面前淡然出场, 连笑容都不带变的!要知道锦衣卫对秃驴至今追捕不怠, 通缉令贴得到处都是,上头画着一颗俊逸的大鹅蛋, 他方才还在太原府官衙处瞧见了。
周嬗思绪翻滚, 他捏着纸条, 来回踱步,嘴里嘟囔道:“奇怪, 秃驴不是想让我死么?这又是在……不对, 他不一定想让我死。”
仔细想来, 那日的大兴隆寺, 他和张瑾为不过是误入的两个可怜人, 碰巧遇见神仙打架, 对他们出手实在多此一举。而在场之人皆各怀鬼胎, 众人乱斗一番,又轻飘飘地把此事揭过去, 最后的结果,是战争。
思及此,周嬗神情有些不忿。
他把纸条叠起来, 重新塞回护身符的缝隙,用手帕包起来,放入袖子,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转身对两个锦衣卫笑道:“二位大人,走罢。”
走了几步,他又回头,不经意问:“嗳,方才那个卖护身符的和尚呢?”
锦衣卫回想片刻,竟发现对那哑和尚何时走的毫无印象,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上前迟疑道:“许是往观音殿走了……不知公主为何问起此人?”
周嬗笑笑:“没什么,逗你们而已。”
两个锦衣卫这下更加摸不着头脑,一脸茫然跟在公主身后,同手同脚走路,搞不清楚哪里惹了周嬗不高兴。
周嬗走下踏跺,一步一跳,腰上系着的流苏一晃一晃,看起来似乎心情颇好。他方才在想,秃驴只丢下一张纸,写明了价钱,那他该如何与秃驴接头,又如何付钱呢?
白来一个逃跑的机会,所谓富贵险中求,周嬗赌一把秃驴并不想杀他,既然如此,为何不借助秃驴的武功?至于如何联络,周嬗也并不急,时机成熟,秃驴定然会自己现身。其余的一切,到了延安府再说,他……还要把后事安排好。
……
前线催急,他们在太原府最后仅休整一日,第二日清晨就继续向西而去,马不停蹄。
马车里的人摇摇晃晃,只有两个人。玉汐不在,她到后头的马车训人去了,几个丫鬟太监打牌打痴了,再打下去恐怕要误事,她得好好看着,说那暮雪看起来正经,实际自己要玩疯了。
周嬗百无聊赖,照例头靠在车窗上,脸向外,看风景。也无甚好看,官道附近山连山,秋色渐染,青山微黄,碧蓝天际飞过一行鸿雁,周嬗的目光就和它们一起向南。
“公主在看什么?”张瑾为笑吟吟地问。
周嬗回过头,见男人身子已经靠了过来。周嬗微微仰起头,与张瑾为对视一眼,散开的乌发有几缕被风吹动,落在张瑾为的手背上。周嬗说:“看鸿雁。”
“鸿雁?我也看看。”
张瑾为一面说,一面接着靠近周嬗,整个人都快压在周嬗的身上了。周嬗把自己蜷起来,心想这人好烦,又再偷偷摸摸的过来抱他。
还是被抱住了,张瑾为下巴压在他的肩上,还挺要脸,没把脸颊也贴过来,两个人能听得见彼此的吐息声。
周嬗从男人怀里露出半张脸,接着抬头看天,忽听头顶的张瑾为道:“说起太原府与鸿雁,我倒是想起一段美谈。”
好酸的书生!
周嬗知道他要说什么典故,心里莫名慌慌的,忍不住腹诽几句,可想了想,还是没出声糊弄过去。他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
只听张瑾为轻描淡写道:“前朝有个词人,行至太原府,见捕雁人获一雁,杀了,雁的伴侣哀鸣不止,一头撞地,也死了。词人于心不忍,将两雁埋于汾水之上,以石为碑,名为‘雁丘’。公主瞧瞧,这汾水两岸的乱石,哪一座会是雁丘呢?”
周嬗被他酸得牙疼,眼珠子却很听话,在浊黄的汾水上徘徊,见乱石崎岖、黄土累累,哪有什么鸿雁、莺儿、燕子的踪迹?若有,长年累月,也不过俱成黄土。
介于某人时常油嘴滑舌,周嬗决定装作没听见,他搭理对方必然吃亏,还不如当个哑巴。
张瑾为显然不在意,兴致颇高,自言自语个不停:“千山和暮雪的名字取得也好,不知是公主取的,还是静妃取的?当下路过雁丘,也是一段别样的缘分……”
“是母妃取的名。”周嬗赶忙出声,竭力撇清关系,省得这人自作多情。
张瑾为笑了,沉默片刻,又说:“公主有见到去岁我送过去的聘礼么?”
周嬗悄悄叹口气,仍是不答话。
他心想大宁皇室婚礼严格遵从“三书六礼”,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与亲迎,除纳征礼外,其余五礼,皆以一对雁为“贽”,是为“奠雁”之礼。许是雁生而忠贞,古人十分推崇,这东西对某些酸书生来说,似乎格外重要。
见怀里的人一动不动,张瑾为也不气馁。他只是想起去岁八月,与公主成婚的圣旨已下,他谢绝礼部的提议,独自一人骑马出京城,等候许久,亲自射落南飞之雁,当作奠雁礼的祭品。
倒也不是古板守旧,他只是觉得哪怕不喜欢未来的妻子,也得做足面子。毕竟婚姻大事,一生能有几回?所幸不是一段糟糕的姻缘,想到这,张瑾为莞尔。
周嬗觉得这人真烦,抱了好久,居然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他抬手推张瑾为的脸,把人推歪到一边,这人还在笑,他忍不住恼道:“不许笑了!”
“咳。”张瑾为故作正经,轻咳一声,坐直了身子,一副方才无事发生的模样。
周嬗也从窗边爬起,简单挽起垂落的长发,一面摸索簪子,一面气恼道:“我一会就让姑姑回来!”他摸了半天,也没找见自己的玉簪,再抬头一看,梅枝形状的玉簪正躺在张瑾为的手心。
他炸毛,一把抓过玉簪,别好发髻,忽然想起昨日在太原府的事,主动转移话题道:“驸马昨日说去见老友,不知见的是哪位官员?”
张瑾为道:“不是官员。”
周嬗面露疑惑。
张瑾为又笑,笑得很欠揍,他不先回答周嬗的疑问,而是说:“公主总算问我这件事了,我昨夜翻来覆去,还想着自己出去一整日,公主却一言不发,是不在意我么?”
周嬗:……
他后悔了。
张瑾为自顾自说下去:“既然公主问了,我就直说,是太原府的一位富商,早年于江南发家,资助过我一些银子,昨日去人府上拜访,又遇着会试时结交的友人,一来二去,就留到了傍晚,公主会不高兴么?”
“不会。”周嬗麻木一摇头,“驸马开心就好。”
他又不是醋坛子,哪像有人动不动就吃醋!
等到驿站休整,玉汐归来,张瑾为方知收敛,正襟危坐,可见还是要点脸的。
又十余日,中途稍有休整,总算捱到延安府境内,延安府知府曾文俊亲迎,领周嬗一行人至延安府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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