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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江南裁缝日志》 85-90(第9/13页)
的动静,好奇往后面瞧去,只能看见一堵木墙,她站起来说:“你家铺子生意怪好的,听着不少人,我们先回去,等到下晌再过来,那时候人应当少些。”
“你猜我为什么知道,今日午后肉行有批很便宜的猪皮卖,大家肯定要去抢的,这做水晶脍最好吃了。”
林秀水起身送她,故意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去抢呢?”
“你要啊,”方星当真了,她急忙说道,“我送你嘛,别去抢了,太费劲了。”
下晌的时候,她带着一对五六岁的孩童过来,手里捧着一大碗水晶脍,请林秀水和金裁缝吃,“别客气,敞开了吃。”
金裁缝说她没心眼,林秀水好想说,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猫狗。
晚些量身,这一对孩童,女童五岁,男童四岁,长得很讨喜。大一点的叫小团,小一点的称小圆,不是亲姐弟。
小团很自来熟,一屁股坐到绣墩上说:“我想要大老虎,我喜欢老虎,姐姐,你是不是属虎的?”
“那不是,我属钱的,”林秀水将手里的小布尺慢慢捋直,笑眯眯地说。
小团她有些惊讶,嘴巴张得大大的,她挠挠脑袋,“那我们捡钱的时候,怎么没有捡到姐姐你呢?”
她又问:“姐姐,你属什么钱?铜板、银子还是金元宝呀?”
林秀水叫她伸一伸胳膊,把袖子解开一点,露出里衣来,布尺从胸前绕上去,拉好时笑道:“我想属金元宝。”
“那你能分一点给我吗?”小团努力把胳膊伸得笔直,长长的,歪着脑袋问。
方星早已笑趴下,差点一屁股坐到胖嘟嘟的小圆,他挥着手喊:“不是凳子,不是凳子,坐到我脑袋了!”
林秀水笑得肚子疼,还伸手捂住小团的嘴,笑得太过,要吃冷风到肚子里。
闹了一个下午,总算摸清两个孩童的喜好,小团喜欢大老虎,林秀水打算再做一个虎头帽,小圆说了大实话,“喜欢吃。”
不过两人都喜欢红色,小孩穿的衣裳样式跟大人的相同又不相同,男女衣物上分别并不大,都穿斜领交襟的袍服,长到足背,穿貉袖,袖口只到手肘处,或是袄子再加上一条长裤。
林秀水琢磨怎么做才好,第二日方星又带了猫跟狗来,林秀水也带了专门的“训猫师”广惠,这小子学一阵画人像后,不想干了,跑去猫儿巷给猫搭棚子,做猫食去了。
“别说的我干一行弃一行,”广惠将手塞进黑袍子袖子里,冷死了这个鬼天,他吸吸鼻子,“我爱猫可是从始至终啊。”
从始至终对他的意思是,从刚认识能一直送到猫离开这个世上。
他今年在林秀水这里画猫玩偶赚的钱,又全花在猫身上了,陪了不少猫走完最后一段路。
看见趴在地上的狗,广惠违心地说:“我们爱猫的,其实也爱狗,什么都爱,猫狗一家亲 ,这才是天下大同。”
林秀水呵呵笑两声,方星给他拍手叫好,“你说得对,猫狗可不就是一家人。”
两个人在此上头达成一致,当然到猫狗穿什么颜色,各执一词,林秀水插进话来,举起手里的红绿签,“选到什么颜色穿什么。”
一长条瘦狸花猫根本不搭理,它板着脸,眼睛下拉,趴在桌子上,大胖狗一根大尾巴横扫罐子,啪嗒冒出两根签子,它围着转来转去,咬住两根含在嘴里满屋跑,被方星硬生生拽下来一根,是红的。
红猫绿狗,林秀水记下来,再是给大胖狗量体,好壮实一条狗,根本按不动它,三个人按一条狗,狗差点去做面案师傅了,它致力于将自己扭成一根麻花辫。
猫任由摆弄,浑身软绵绵的,抬胳膊抬腿都可以。
外头刮冷风,林秀水热得冒汗,吹吹手上的猫毛跟狗毛,她说:“五六日我差不多能出衣样,其他销金的裙子,我们是请外面的师傅做的,尽量叫他们做得跟其他人的不相同。”
“请我们做了的,哪里不满意都可以改,小孩的衣物会放大一些,长个子快,明年也可以穿。”
林秀水说得很细致,连多少尺寸也一一说明,用多少的布料,什么丝绵等等,方星听得津津有味,她一跟着点头,她牵着的大胖狗也连连点头。
下晌林秀水还有桩活,就是做了一件红色大袖衫,袖口特别宽大,用的料子是红细布,本来想做无袖的,很省料子,金裁缝彻底给她否决了。
理由是不可以断袖,短袖也不行。
金裁缝给来的王娘子量完身,把一包白珠子递过去,她对着光看针眼,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问林秀水,“还差什么?”
林秀水捏着袖口处,头也不抬地答道:“很快就能好。”
“只要我把珠子缝到袖口处,从这里缝一圈,缝两个红色裙带,将这四条白边绣红牡丹纹的领抹缝上,加上披帛…,我就可以做完了。”
金裁缝嗤笑一声,“要是叫你去划船,那从桑桥渡才刚出来,从你嘴里就已经要到清河坞了。”
“中间的路全被你吃了。”
“那我可真厉害,”林秀水换了根针,晃晃脑袋,“连路都能吃。”
金裁缝拿起剪子,她心里算盘打过,问了一句,“怎么这些日子,那小陈也没来过了?”
林秀水终于抬头,瞅了金老太太一眼,“你想吃什么?”
陈九川挺能献殷勤,他一献能献四个人的,首先是林秀水,再次是王月兰、小荷,以及金裁缝。
诸如前段时日鲫鱼特别肥,镇里有冬天吃鲫鱼的说法,陈九川买了一堆冬鲫鱼,剖好送给王月兰,顺势讨教下厨艺。
王月兰根本没有多少厨艺可言,不过如果说别人下
不来棋,叫作臭棋篓子的话,那么她可以叫饭菜篓子。
介于难吃和不好吃中间的,不大好吃。
不过陈九川很乐意跟王月兰讨教,讨教着顺势饭菜做好了,东西收拾好了,王月兰舒坦了,林秀水吃上了,小荷跟金裁缝沾光了。
金裁缝不承认,“我牙口不好,还贪什么吃的,我就问问。”
“做生意去了,”林秀水说,“好像是到明州去的船运生意。”
她低头继续缝制,捏着针,针脚依旧很整齐,却有什么悄悄爬了上来,没拿稳珠子。
给嫁衣绣好一圈珠链,回到家,王月兰用竹木板拍打新做的两床丝绵被,很厚重,盖着会很暖和。
两床被子,两床褥垫,请人做了半个月,花了三贯六钱,全都很厚实,盖起来从头到脚都暖和,不会再跟之前一样,一觉醒来被窝冷似铁。
当然要是从前冬天里,王月兰指定把五六年前做的褥被拿出来,将团结成块的丝绵拆开,絮点新的接着盖,只要冷不死就行。
今年嘛,盖最厚的被子,穿暖和的袄子,林秀水还买了一贯多一个的汤婆子,买了两个。王月兰心疼归心疼,毕竟一口气花掉了她在织锦作坊一个月的工钱,可这黄铜的汤婆子,夜里灌了滚烫的热水,早早塞被窝里时,可真暖和啊。
总算不用她先睡热了被窝,再喊小荷上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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