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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江南裁缝日志》 80-85(第7/14页)
动,即将要蹦出来的心。
金裁缝也不得不感慨,“我算是有些懂了,你说的大道至简。”
颜色普通,裙子平平无奇,裙片除了古
怪弯旋的形状外,颜色也并不出挑,可如此简单的东西,搭上却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林秀水其实还不大满意,如果有更多的好料子,她觉得更能将浪花和水墨的意象表达好,仍旧需要不停地努力。
她没有红娘子那般高兴,想着应当有更好的表现,记下短板,时常鞭策自己。
也趁热打铁,先将那条诗词裙做出来,这条难度很大,形制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如何书写诗词却不会晕染开来,桂影和竹影用刺绣表现虚实,织金在哪里点缀会更加出彩,褶子部分的织银线又当如何。
她一共请了十位娘子帮忙一块做,彩绘、刺绣、织金、绣银线,以十日为期限,不停更改,才做出这条很重工的三裥诗词裙。
不是纱制的轻盈,剪裁利落,却有极好的垂坠感,尤其是素白裙面上诗词的绘制,飞舞大气,绿色细长的竹影和桂影,织金恰到好处的点缀,这条裙子初让红娘子大叫出声。
穿上两边的绿色深褶更是行走间飘荡,里面的诗词和影子也一块飘,站在那里,风一吹,裙摆晃动如同月色的墙影。
而且红娘子后来才知道,为何一定要用白色罗布来做这条裙子。她每次穿出门,光影和月色都会让裙子染上各种不同的光彩,连同上面的诗词图案都可以品出不同的味道,或站或坐,起落别有风情。
即使十几年后拿出来,都是丝毫不会逊色的裙子。
红娘子激动地浑身发颤,她嘴唇颤抖地问:“这裙子还会给其他人做吗?”
林秀水摇头:“不会,娘子你喜欢的伞只有一把,那么它也只会有一条。”
有些衣裳并不需要被很多人喜爱,它被做出来的初衷,是来源于一个人的喜欢,那么它只要获得那人的喜欢便足以。
这就是林秀水做衣的准则,她要对得起每一个来做衣的人,不辜负每一件从她手里诞生的衣物。
红娘子闻言愣了许久,她才说:“我很喜欢,我在一日,它就会跟我一日。”
“你喜欢最要紧。”
这两条裙子给林秀水带来了很深远的影响,让她做出了风靡许久的另一条裙子。
其中也有一条是让林秀水在水记全衣,推出以旧改新衣的活动。
她很认真地跟金裁缝说:“做新衣太贵了,秋冬两季的衣物又比寻常更贵,大家花钱很吃力,做起来并不轻松,我希望衣物在满足蔽体的时候,能够让大家穿得体面。”
其实就是做这两条裙子的心境不同引发的,有钱能上各种重工,没钱只能拼拼凑凑,她能做华丽的衣裳,也可以做普通的好衣,哪怕是用普通的旧衣。
金裁缝没法反驳,她语重心长地说:“可是会亏本。”
“没事,我能赚钱,这次我能赚到不少钱。”
林秀水在裁缝作里上工,她就奔着抢钱去的,这就是她的底气来源。
十几日里,她相继提出了许多好意见,更改了很多的问题,她坐在满池娇的屋子最上头,她这次不需要顾娘子坐镇了,大家肯听她说话。
“荷花瓣抹胸,”她一拿起做好的抹胸,手触着内里,她说,“一面做丝绸内里的,一面做细布内衬的,边角处理得不够好,到时候一低头,一含胸会很扎很难受,不信你自己穿上试试,拿回去重新改。”
“这批临安新来的素罗虽说织工差劲,但是做成油帽和帷帽可以,避开明显有问题的地方。”
没有人呛声,被指出问题的人脸通红,赶紧点头说:“林管事,我会改的。”
林秀水又拿出专门请人设计的莲花布贴,一簇莲池小景,左边莲蓬右边荷叶,中间一枝出头的莲花。
这就是她们满池娇的标识,会挂在每一件出售的衣物上,让大家认准标识。
在临安城满池娇铺子开业前,她还去找了张莲荷,这个曾经说想做花神的小娘子。
张莲荷的家离裁缝作很近,过两条巷子,在右手处拐角处。
她敲开门时,张莲荷在院子里发呆,出来开门看见是林秀水时,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林娘子,不是,阿俏你怎么来了?”
林秀水先是放下东西,真诚道谢,“我们做莲裙已经做到临安府去了,真的应当谢谢你,当初要不是你来寻我,我也不会做出后来的裙子。”
张莲荷赶紧摇头,两人坐在院子里,相互说了下近况,林秀水才表明来意,“临安铺子那缺一个卖莲裙的人,去那一个月的月钱有五贯,另有五日可以回镇里两日,我想你这么喜欢莲裙,如果你想去的话,这个位置会给你留着。”
“啊,我吗?”张莲荷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手指着自己的脸,“我?请我去?”
她完全不敢相信,毕竟她已经十六岁了,在大家或成婚生子,或在各行各当上工,她却一事无成,只能当家里的米虫,接受家里给她定亲,嫁给一个完全不喜欢的人。
她已经同家里吵了一架又一架,每次压迫她的理由都是,你要不听,你就从这个家里给我滚出去,钱一分不会给你。
对于她这种所有一切开销来源于家里,成婚才会有嫁妆,以后又不得不依附另一个男人的女子来说,她每次都被这句话吓得像只鹌鹑,等着和别人做一对鸳鸯,左右都是待宰的。
“我不知道,我,”张莲荷苦笑,她又走不出去。
“你好好想想,会给你一直留着。”
张莲荷自打她走后,相当心神不宁,她定亲在即,嫁的人她连见都没有见过一面,她辗转反侧,她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她又很害怕。
想了好些日,她也不敢迈出这一步,直到她再一次跟爹娘吵得不可开交,她爹勃然大怒,“我好吃好喝供你长这么大,反了天了,你有本事你就给我滚出去,别再花你爹娘老子一个钱。”
“滚就滚!”
回应他的不再是沉默掉眼泪的张莲荷,而是破罐子破摔,颤抖着喊得比他声音还要大的张莲荷。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一边走一边大哭,明明这是她的家啊,说是遮风挡雨,实则一直在刮风下雨。
张莲荷哭得双眼通红,她当真没地可以去,只能找到林秀水期期艾艾地问:“还收人吗?”
“我,我,”她小声地说,“好像没有家可以回去了。”
“当然收,只是你看起来不大好,”林秀水担忧地看她。
张莲荷抽抽噎噎地说完,林秀水却说:“没关系的,我们可以帮你。”
她当然不会做让张莲荷立即去临安,让家里人担忧好找的戏码,最后报官很麻烦,钱能解决很多东西,尤其是虚情假意。
最后是裁缝作这边出面,跟张家商谈,那边大骂,两边一度商谈不下去,最后放狠话叫张莲荷偿还养她的一百贯银钱,给出来就让她走,要立契。
张莲荷还有两个弟弟。
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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