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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江南裁缝日志》 80-85(第10/14页)
”
“没回去,不好回去。”
林秀水接过沉甸甸的适说:“我怕是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日子,你回去的话,帮我跟姨母还有金裁缝捎句话。”
“好,你先吃,你在这里路不熟,”陈九川掀起斗笠,往里面张望了一眼,“你们有几个人,我给你捎过来。”
“我,”林秀水开口,又没有继续往下说,回头看了一眼,“十二个人,随便带些吧。”
陈九川走进了大雨里,林秀水忽然喊:“九哥。”
她的声音不算大,尤其在雨声的掩盖下,可陈九川却回过了头,招招手,大步流星走了。
反正很奇怪,没有想过出现的人,每次不会在她欢喜时出现,但有些许脆弱的时候,总有他。
林秀水站在屋檐下,她看着雨,千丝万缕。
这一夜很难熬,大家在铺子里睡的,睡梦里也盼着雨停,不过雨没有停。
早食又是陈九川送的,他比报晓的行者还准时准点,东西总是热腾腾的。
林秀水默默无言,她难得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背后一堆烂摊子,她只好急匆匆说:“你赶紧换衣裳去吧,可别病了。”
“我壮得跟头牛一样,”陈九川说。
林秀水说:“好的,牛,你很好。”
送走陈九川后,回去后,大家撸袖子,鼓起劲喊:“下雨怕什么,卖不了莲裙,就卖伞卖油衣油帽。”
“几个大娘留在铺子里,拿上伞和油鞋套子,其他人跟我一块出去,”林秀水说。
她们借伞去,倒不是在路上借给别人,前面是条来往的大运河,有各地来往的商船,通常是没带伞的,要冒雨走一段路。
有个细瘦的娘子带着两个孩子,从船舱里出来,从其他地方过来没带伞,她把自己的衣裳解下来,准备缠在两个小孩头上,一见雨下得这般大,心想糟糕透顶。
忽然头顶多了一把绿色的荷叶伞,她慌忙抬头,有个圆脸小姑娘说:“娘子你去哪,路近的话我送你,路远的话我们的伞借你。”
“我们是满池娇铺子里的,你瞧,就是那一间,下次来了还我们就是。”
“不过你看你们两个小孩,雨天走不方便,我们铺子里可以供你们歇歇脚,还有炉子,烘干再走也不迟,我们有油鞋套子,走水路也不怕。”
那细瘦娘子心想不用淋雨了,又重复一遍,“你们铺子叫什么?”
“叫满池娇。”
这样的对话出现在许多人,渐渐的,雨中奔波,淋雨的人们手中撑起了一把荷花伞,这才是一一风荷举。
源于一把遮雨的伞,避风的屋檐,烘干衣裤的炉子,不少人知晓了三个字,满池娇——
作者有话说:本章红包感谢大家,近期在调整心态
没赶上八月一号,不过希望大家过得都好[红心]
第85章 第
85 章 打翻身仗——两面穿旋裙……
伞一把把借出去, 卖雨衣油帽,下雨天里,铺子里也有了点生意。
碍于下大雨, 不好走水路,又湿了裙角和鞋袜的几个女子,接了送来的这把伞, 到铺子里歇歇脚,烘下衣物,接受好意又觉得过意不去的,在铺子转悠, 与众不同的形制让人眼前一亮,买了好几件。
不过一个小娘子看了一圈,挑了又挑后说:“这裙子不错, 跟其他铺子里的形制都不一样,就是这颜色,我不大喜欢,且你们卖得这么多,到时候路上碰见的人,都穿这个,那我们不是撞上了, 多叫人难为情。”
哪怕大家再三说, 临安城那么大, 很难撞得太多, 人家不大喜欢。
下雨本来没带伞的人不多,一日满打满算借出去十五把伞,卖出去二十把伞,到铺子里来有十二个人, 做了七八单生意,卖了十二贯多的银钱。
除去成本,压根没赚多少,铺子里大家在积水路段走了一日,脱下鞋袜来,不少脚泡得发白发皱,张莲荷打了个大喷嚏。
林秀水累得打瞌睡,被她这个喷嚏吓得一激灵,揉揉沉甸甸的眼皮,拢紧身上的豆绿褙子。
她尽量让自己显得有精气神,“叫了鱼汤,另有七宝擂茶,大家先祛祛寒,垫垫肚子,晚些等雨停了,我们到这附近的正店去吃点好的。”
“再回住处换身衣裳,睡个整觉,明日晚些来。”
“好,”张莲荷第一个响应。
其他人稀稀落落地回,实在提不起太大的兴致,毕竟生意不好,开业奔着亏本去的,很难高兴得起来。
陈二娘子揉着腿,暗自在心里嘀咕,呸,早知道就不争破脑袋过来了,钱没赚到还受罪,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借伞只能带来短期的生意,还有借伞不还的,又亏一笔,也有借了伞,转日寻过来还的,顺带买几件衣裳。
几日下来,雨仍然不停,有了些许人知道满池娇,每日也有五到十二贯的进账,但跟大家所预期的钱数一半都没达到,强撑着而已。
铺子里前期的钱一直是裁缝作垫的,开了铺子后,不再出钱,自负盈亏,还得从铺子里支取银钱,付清大家的月钱,余下三成才是林秀水赚的钱。
就像抽纱绣,能赚钱的话可以提月补、节礼,涨月钱,像满池娇赚不了钱一直赔的,裁撤人员还得补上一大部分的亏空,毕竟当时林秀水也为了争取布料和镇里的买卖定价,做过赚钱的保证,列了很详细的契约条款。
亏到连裁缝作也都清楚这里的近况,说得好听点,是在临安摸着石头过河,结果雨太大把石头给淹了,过不了河。
说得难听一点,几百两付之于大雨,乌龟在这天里都自身难保,翻不了身。
林秀水几日没睡好,她有种蹚着水过河,举步维艰,站在滚滚洪流中要被冲走,她面上不显,也一直采取积极的举措,各种迎客往来买卖,收效甚微。她一夜接连做了好几场噩梦,睡醒后坐起来,一脑门的细汗,被子也潮濡濡的,她很冷。
一早起来,听着细雨和风拍打在支摘窗上,屋外传来张莲荷跟陈二娘子的吵嘴声。
陈二娘子气急败坏地喊:“没生意就是没生意啊,我就算睡到半下午起,铺子里有人影吗?你这么殷勤,到时候能多分你点钱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做梦去!”
“我就爱做梦,我就乐意早点去,卖一文钱都好,生意不好那是暂时的,”张莲荷气得脸红,“我就信林管事,她要赚了钱,你肯定没份。”
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其他人出来劝架,林秀水听得头疼,她第一次冷着脸开门出来,她说:“可以回去。”
吵架的两人停下,一众人全看向她,林秀水面无表情地重复,“我说,不想干的可以回去。”
“我会写一封信给顾娘子的,回去也不会怎么样,一切照旧。”
此话一出,除陈二娘子外,另有三四位娘子相互打量,也暗暗动了心思,只是没直说,毕竟谁愿意没一个没有起色的铺子耗下去。
当日下午,陈二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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