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李世民的吃货幼妹: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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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

    她苦劝:“姑娘吃完用功也不迟,书就摆在那儿又不会长脚,姑娘何必饿着自己。”

    “我来罢。”长孙知非接过食盅,敲了敲门,“阿盈还不饿么?”

    房中传来气若游丝的回答:“我读完这一章就吃——”

    瑗儿面露惆怅:“瞧来姑娘被刺激得不轻,娘子您还是先回去罢,婢子再劝劝姑娘。”

    “勿虑,我自有办法。”

    长孙知非挑眉,掀开盅盖。

    倏尔,一阵钻鼻香气透过门扉,静悄悄溜进房中。

    “我吃完再读——”

    将一碗撒满油绿葱花的鸭花汤饼囫囵咽完,吃饱喝足,李惜愿便捧书跑去李世民书房中咨询问题。

    推开书房门,一列烛火轻摇,她哒哒跑进房里,泛着栀子香气的夏风尾随入内,女孩将厚重一部书“啪”地摊放于案后人的面前。

    “哥你又骗我,这本书明明这么难,我才初学,你就让我读这么晦涩的,你定是居心不良。”李惜愿气呼呼地发了一通牢骚,却不闻李二郎搭腔。

    照往常,此刻已经接上一顿诸如“你读不懂该怨谁”、“这哪里晦涩”之类怪腔怪调的反驳。

    她正疑惑着他今日怎么如此温顺好脾气,而后才切入正题:“你教教我,甚么是贲育?”

    “即为战国时勇士孟贲和夏育之并称,在此便是形容力士之勇,不下于此二人。”

    嗓音温敛清润,与李二郎截然不同。

    李惜愿一怔,抬目视向书案后的少年。

    脑际未经思索,下意识张口:“我哥哥怎么换脸了?”

    第24章 第二十四话“你就让弟弟一个人留在那……

    “那小六喜欢哪张脸?”男人垂下长睫,唇畔牵了一牵。

    盯着眼前的长孙无忌,李惜愿思了思,颊上堆满笑容:“我选这张,比以前那张好看多了。”

    他笑了:“不怕那张脸生气?”

    “我讲的是实话,问心无愧。”理直气壮的回答。

    “可我是真的生气了。”

    话音未落,一道熟悉男音蓦地飘来。

    而后李二郎自书橱的阴影下钻出,面上满是受伤的表情:“原来小六在我背后,竟是这般贬低你亲哥。”

    李惜愿脸颊抽了抽,唇角尴尬一咧:“你不早说,我以为你不在。”

    旋即凑上他身前,眨睫软声:“辅机哥哥是客人,夸夸他怎么了,你莫生气,莫生气。”

    “无用了,你已经失去了我的信任。”李二郎将怀中典籍搁放案上,随手取过其中一卷,往她脑门上敲了一记。

    “嗷!”

    李小六叫得夸张,但这下决然不重。

    “别装了,说罢,来寻我何事?”李二郎负手视她。

    李小六揉了揉脑袋,翻开书册,不懂之处已做好了标记,她向其中一页一指:“还有个问题,这句里的‘属车’是甚么意思?”

    李二郎讶异:“你连这也不懂?”

    李小六严肃回视他。

    ——要不然来问你。

    李二郎认输,答曰:“属即为随从,属车便是随从之车,明白了么?”

    “但是属不是连续不断的意思吗?”

    “那你怎不说还有嘱咐之意?莫钻牛角尖,只能解为随从。”

    李惜愿面露怀疑:“我怎么觉着你也不求甚解。”

    “哪儿不求甚解了?我讲得还不够清楚?”

    “那为甚么‘属’在这里不是连续不断的意思,你就不能明白着告诉我嘛。”

    “我都跟你讲得明明白白了,此处的‘属’就是随从,没有旁的理由,文章释义不需有理由。”李二郎尽量平心静气,胸腔吞吐呼吸。

    “哪里明白了?”李惜愿夺过书册,咕哝道,“你压根就是自己也半瓶醋。”

    “是你自个儿不懂来问,这会儿又质疑我的水准,那你还不如不问。”

    “这是做老师的态度吗?”李惜愿不满。

    李二郎抱臂哼笑:“我又不曾求着你做学生,你自己不学无术怪我?”

    倏尔,像是瞅见了甚么宝藏,眼睛一亮,顿然大笑不止。

    李惜愿不知他在莫名其妙笑些甚么,尚未反应过来,头上绑着的额带已被他径自一把揭下,不待她跳起阻拦,便跑去予长孙无忌视:“辅机快来看。”

    原来她将悬梁刺股误写为“刺骨”。

    “开眼了,来来来,你刺个骨头给我瞧瞧。”他把壁间佩剑解下,作势要塞她手心里。

    定定锁住李二郎幸灾乐祸的表情,李惜愿推开伸来的剑鞘,克制胸腔的上下起伏,瘪瘪嘴,自齿缝间挤出三个字。

    “你完了。”

    鼻头一皱,酸气上涌,倏地咧嘴便大哭。

    李二郎大惊失色,书房距离李渊居处不过一墙之隔,动静大些便能悉数灌入耳中。

    他慌忙抬手捂住李惜愿嘴巴,拼命打眼色,低声下气轻哄:“莫哭莫哭,算我惹不起你,哥哥再也不笑小六了。”

    没用了。

    李惜愿瞪他一眼,摇首晃脑挣脱开他的手掌,一面擦着泪,哭得愈发高声。

    李二郎急得冒汗,气噎道:“不就是想搬救兵么?我也会——”

    “阿耶!”他张口便来。

    这一声喊得比李惜愿还高亢。

    “如何?”窥她目瞪口呆地停了声气,李二郎挑衅地扬扬眉,“除了哭就会喊阿耶阿娘,你也十三了李小六,还使这套招数羞不羞。”

    “去去,回去多读读书。”李二郎续往她伤口上撒盐,“连这么容易的释义也不懂,莫说喊阿耶,喊爷来也救不了你空空的脑袋。”

    李小六咬牙:“明明是你自己也不懂,当然教不会我。”

    “我哪里不懂?”李二郎侧身又来分辩。

    “我来看看。”长孙无忌开口,自座中起身走近,伸手将书册接过,及时遏止了又一场大战。

    浏览须臾,他蹙起眉:“《汉书》最以晦涩艰深著称,便是东汉大儒马融尚需伏闻班昭门下受读,小六乃初学者,二郎岂可有意为难?”

    “好哇李二郎,你还说简单,你坑我——”

    长孙无忌斜挑眉梢,视向深表无辜的李二郎:“你若非将《史记》与《汉书》混淆,否则便是欺瞒小六。”

    “那便是我记混了。”李二郎尴尬挠首。

    李小六向他吐了吐舌,随即换了张笑脸迎向长孙无忌,乖乖问:“那我的问题辅机哥哥会吗?”

    “不敢说通熟《汉书》,但教会小六应无问题。”他微笑,“属车在此解为随从之车与连续不断皆可,你与二郎都不算错。毕竟无论哪种解法,俱代指皇帝。”

    “我不明白,为何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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