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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俘虏了帝国上将后》 50-60(第17/17页)
牧浔:“对呀,我妈妈给我做了好多早餐,有烧饼、三明治、小蛋糕……哥哥你喜欢吃什么,我明天再带给你!”
小孩掰着手指数了一会,云砚泽盯着他看,良久,他才低下眼,自言自语般道:“雪有什么好看的……”
只有外面来的人,才会想来他们的星球上看雪。
而甘羽星外面的世界——
是一个对于他而言太过遥远的地方。
就算时而有穿梭舰会掠过他们的头顶,他也知道,那不是他能够触及到的世界。
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让面前的漂亮哥哥又不开心了,小牧浔急得团团转,最终他一拍掌,说:“哥哥,我来教你折纸吧!”
在这段回忆之外,首领无言地捂住了脸。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小时候的云砚泽很容易被三言两语带走,和小牧浔玩着玩着,他把小不点塞到他怀里的烧饼一点点吃了,也听牧浔说了很多关于其他星球的故事。
那些在故事书里才有的春夏秋冬,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奇异珍物,稀奇古怪的植物和动物,还有看起来就很可爱的糕点……
牧浔的手腕上戴着一枚儿童终端,他翻着翻着,忽然兴致勃勃道:“哥哥和我来拍照吧!”
云砚泽点头应了。
但即将要拍摄前,牧浔才发现手表里的内存满了,他当着云砚泽的面,大大方方删掉了很多照片,其中不乏有许多云砚泽从没见过的漂亮景色。
银发的小孩看着看着,突然别开了脸:“……我不拍了。”
“啊?”小牧浔懵懵地抬头,“为什么呀?”
那时候的云砚泽没有为他解答,但多年后的今天,成年后的牧浔却知道原因。
——因为是不能长久的,所以云砚泽不要了。
他父母的旅程往往不会超过一周,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云砚泽每天都如约出来找他,而直到此时,牧浔都还有些疑惑不解。
那么小的时候……
云砚泽就记住了他吗?
比起他们之后的纠葛不清,在云砚泽记忆里盘亘长存、成为牧浔可以落脚的锚点的,只是这样一段简单的过往吗?
很快,小牧浔就要离开了,牧汐和维尔加要去往下一个星球,他提前和云砚泽告别,但飞艇起飞的那一天,他没能等到云砚泽来送他。
正要出门的云砚泽被弟弟妹妹拦住了,两个小孩哭着和他道歉,说是隔壁叔叔阿姨和他们说了哥哥的坏话,才会那样对他。
云砚泽被弟弟妹妹暖烘烘地抱着,好半天,才僵硬地伸出手,揉了揉他们的脑袋。
等他再赶到告别的地方,飞艇已经变成了一个看不准确的小黑点。
那时候的他们都没有想过,还会和对方有着这样一段纠缠不清的漫长人生。
牧浔本以为,他对自己的记忆在这里就会中止。
毕竟布兰叮嘱过他,锚点散去后,他必须要逆着云砚泽的精神洪流而上,去寻找他精神海里的裂缝一一修补。
却没想,眼前的场景只是晃了一晃,就来到了云砚泽的十六岁。
在这一年,他觉醒了双S级的精神力,被帝国军校破格录取。
但已经抽条长高的少年并没有打算听从,关蕾跟在他身后劝,却听云砚泽平静道:“关姨,帝星的生活费用很高。”
简而言之——
他们没钱。
就算帝国承担了他往返的费用,云砚泽也没有多余的钱能够在那样挥金如土的地方生活。
他身上穿着薄薄的外衫,还是瓦全年轻时的,甘羽星气候恶劣,他和弟妹早早出来工作,帮助父母收割草药,而在一次风雪中,弟弟瓦欢永远被淹没在了雪崩之下。
关蕾沉默许久,那天晚上,云砚泽的房门被她小心地敲响。
满面愁容的女人沉沉叹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鼓鼓囊囊的卡通零钱袋。
当时的云砚泽面带不解,而回忆之外,牧浔愣在原地,呆呆看向那个熟悉的小钱包。
“十年前,有一个小孩把这个交给我,”她垂了眼,“他偷偷来找过我们,说一定不能让你知道,他说让我们收了他的钱,就不许对你不好,还要拿来给你买好吃的。”
“这里面……林林总总有上万块,这些年除了安葬你弟弟,我们一分都没有用过。”
关蕾那双浑浊的、却仍然慈爱的眼睛悲悯地看着他:“小砚,拿着钱离开这里吧,好不好?”
她几乎是恳求一般:
“留在这里,你的结局只会和小欢一样……走吧,去外面的世界吧,好不好?”
云砚泽捧着那个尽管年久,却仍看得出做工精细的卡通钱包,愣愣看向面前的关蕾。
这些年来,她一直如爱着自己孩子一般爱他,但很多时候,他知道关蕾只是在他身上怀念那个被掩盖在雪色之下的弟弟。
饶是如此——
他仍然没有办法拒绝。
他捧着那个零钱包沉默了很久,一张张数清楚了牧浔留下来给他的钱。
就算牧浔让关蕾给他买好吃的,在甘羽星这样的地方……能温饱就已经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愿望,又何来像那天的烧饼一样,热腾腾的、夹着很多肉的珍馐呢?
一整个夜晚,云砚泽翻来覆去地点着里面的钱,彻夜未眠。
那仅仅是和他萍水相逢的、一个孩童的零花钱。
却足够他在诺大的帝星生活,足够他离开甘羽星——
离开这个除了漫天风雪以外,再看不见一朵花的地方。
记忆之外的牧浔静静地看着他,那只小小的雪团子已经抽条出青涩的身形,银色的发被他挽在耳后,指腹里是常年劳作留下的茧子。
云砚泽把脸埋在手臂里,于是他也就不清楚,这个人有没有偷偷红了眼眶。
尽管幼时的记忆没有在牧浔脑海里留下太多。
但他仍然记得,在持续一年多的旅行结束后,他弄不见了最喜欢的、妈妈给他一针一线缝制的零钱包。
当妈妈问起时,他绞尽脑汁,只记得自己曾经向什么人递出了积攒了很久的零花钱,然后昂起脸,脆生生道:
“记住了哦,不许再让哥哥他哭鼻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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