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玉京: 19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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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公公笑道:“也是他们术士的说辞,十天干里甲、丙、戊、庚、壬为阳,十二地支里子、寅、辰、午、申、戌为阳,这便有了阳年阳月阳日阳时之说,据说四阳是极难遇的,三阳也要一个甲子才出现一次,怎么了幽幽?”999xs.net

    福公公喜滋滋的说着,薄若幽面上的笑意却被凝重取代,霍危楼本不关心这些,闻言去看时,便见薄若幽秀眉紧皱了起来。

    薄若幽看向霍危楼,“我忽然想到了那几个孩子的生辰。”

    几个案子的卷宗薄若幽看了数遍,俨然熟记于心,虽然看的时候她看的是案发经过与验尸细节,可几个孩子的年岁生辰皆有记录,她总会瞟一眼,此前她不懂阴阳一说,此刻福公公这般条理分明的念,立刻将她的警惕勾了出来。

    “若我记得不错,除了文瑾,其他五个孩子包括我弟弟的生辰皆有三阳。”她说完便站了起来,”

    此前李绅交代供词时说过,说选择孩童只选择富贵人家的公子,因他觉得富贵人家的公子命格好有福泽,当时听来不觉得古怪,可他是道士,如此岂非草率?哪怕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也有命薄福浅的。”

    霍危楼拧眉,“可他一小小道士,如何知道这么多小公子的生辰八字?”

    李绅在飞云观中尚且不算能当担门户的道长,放入京城,便更只是个小喽啰,这几家虽然多多少少与飞云观有些牵扯,可若未在道观中给孩子求签解字,那便是道长们,都不好探问小公子们的生辰。

    薄若幽心跳的极快,“此前我便觉的他证供有些牵强,眼下更是无从解释,并且要专门挑选出这些生辰特殊的孩子,自然要调查更多孩子才是,一个李绅,哪里有这个能力?”

    霍危楼略一沉吟,吩咐福公公,“把吴襄叫来。”

    福公公应是,很快吩咐侯府侍从去京兆伊衙门一趟,却不想这一趟不仅把吴襄叫来,霍轻鸿也一并跟了来,这两日他与吴襄一道查问曾在飞云观供奉的香客们,很是辛勤。

    一见到吴襄,薄若幽先将自己的发现问出来,吴襄听得愣住,“竟有此巧合?”

    薄若幽摇头,“若是几个人都是如此,那便不是巧合了,眼下要派人走一趟飞云观问问,看看当初是否这几家都在观内做过法事求过符文,以防万一。”

    薄若幽为求严谨才有此安排,可哪怕当真求过道观知道几个孩子的生辰,李绅证供之中未曾提起,便已是极大的疑点,待吴襄离去,霍轻鸿叹气道:“跑了三日,毫无所获,这些世家在道观添点香油钱乃是稀松平常,没见谁家奇怪的。”

    “案子不是那般好破的,许多时候都是徒劳无功。”霍危楼言毕看向薄若幽,“你刚才说,只有文瑾的生辰不是三阳?”

    薄若幽颔首,“是,只有他不是”

    她秀眸内尽是沉思,“为何这最后一个不是呢?三阳的吉日少,那三阳生辰的孩子自然也少,李绅知道自己病入膏肓,所以随便做了选择?”

    霍危楼无法解答这个问题,霍轻鸿就更是一脸茫然,而吴襄出城往飞云观查问,直到夜幕初临之时方才回京,他顶着一身的风雪入侯府,进门之时脸颊冻得通红。

    “侯爷,属下去问的十分仔细了,这几家,只有那位刘大人当初在飞云观有过一段时间的供奉,当时他们为家里两位公子求签过,因此这家孩子的生辰是知道的,至于其他人,偶尔往飞云观一去,或者牵连甚微,观里并不知他们的生辰八字。”m.999xs.net

    吴襄气喘吁吁的说完,捧着侍从端上的热茶便是一顿猛灌,而霍危楼和薄若幽都沉默了下来。

    这案子定案后不断生变,先是与佛宝失窃的案子有了牵扯,如今,竟还有如此古怪的错漏,李绅对一切罪行供认不讳,沉稳自若到了洋洋自得的地步,他做为一个术士,连杀人都承认了,便不可能在如此重要的选择动机上撒谎。

    思来想去,李绅身上的种种古怪,似乎都指向了一个可能,薄若幽和霍危楼几乎同时开口

    “凶手不止李绅一个。”

    “只有文瑾是李绅害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进展

    第199章 十样花13

    “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在选择目标时,总是有一定规律,此番几个孩子的死法也都有祭祀意味,更不可能是无差别杀人。”

    武昭侯府的正厅中,孙钊和林槐都被请了回来,此案已移交刑部,眼看着就要定案,却出现如此大的变故,实在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a href="http://www.999xs.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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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若幽言毕,孙钊凉凉扫了吴襄一眼,“几个孩子的生辰有异,当时走访之时竟未发现。”

    吴襄摸了摸鼻子,也有些愧责,林槐道:“也不怪他,这几个孩子年纪大小不一样,出生的日子表面看着也是杂乱无章的,除非专门请个道士来看。”

    霍危楼道:“李绅模仿了杀人手法,可在选择目标的条件上却生了变故,可他最终又认下了一切罪行,而他对前面几个孩子如何被害看似一清二楚,说明他认识早前的凶手,并且知道凶手害人之事。”

    孙钊亦接着道:“他是为了保护这个凶手,还是为了顶罪?”

    薄若幽的神色尤其严肃,“距离上一个孩子被害,已经过去了两年,并且那几个孩子的死因并未被证明有异,府衙也无重新调查的打算,李绅这案子等于横空冒出来的。”

    倘若李绅不出现,这些旧案多半会继续尘封在府衙的卷宗上。

    霍危楼沉思片刻道:“只有一种可能,凶手感受到了危机,所以将李绅推了出来,此人必定还是与李绅信奉的有关。”

    “危机?”孙钊想不通,“这案子死了好几个人,可早前府衙的确没有重新调查的打算,莫说是我,便是吴襄,整个府衙上下,都无人想起过此案啊。”

    一旁坐着的薄若幽忽然眼皮一跳,“大人,并非无人想过……”

    众人都看向她,她接着道:“在查百鸟园案之时,我们曾在内库找赵家班案的卷宗,就是在找那个案子的卷宗之时,我看到了明公子当年被绑架的案卷,此事后来我与侯爷提起过,不过在府衙内,我并未说要重新调查此案。”

    霍危楼也想起此事,这时薄若幽继续道:“当时同在内库找卷宗的人可能会有一点印象,不过当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赵家班的卷宗上,应当不会有人留意此事。”

    孙钊看向吴襄,“你可有印象?”

    吴襄点头,“大人知道,我看不进那些卷宗的,那几日小薄和小胡在内库看卷宗,后来小薄看到明家公子的案子时,我恰好在旁边,不过也未深想,后来我带着人去外头走访,直等到小薄说文瑾的案子与明家当年的案子有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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