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说我又娇又难养: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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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等回来,我就是历史学系的院长了,爸忙活大半辈子,总算是功成名就了,你不高兴吗?”

    陆清远垂着眼睫没说话。

    高兴说不上,爸突然要被调走,他有点担心。不过想来也是,陆文渊之前为了权衡家庭,总是把自己的事放在最后一位,到了现在这个年纪,还能再往上爬一爬,他应该很高兴。

    过了半晌,陆清远“嗯”了声,说“高兴”。

    陆文渊在这句回答后,隐隐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卸下来了,他平静地躺下来,枕着儿子的腿,万分惬意的享受了会儿他们的父子时光。

    客厅暖黄的光线下,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

    父子俩最近单独相处的时间很多,许多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尽了,陆文渊白天照旧不在家,他提着包到处溜达,看看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等到下班的时间点才会回家。

    他走过颐和路铺满林荫的小洋楼,走过的岁月厚重的挹江门,来到自己小时候成长的地方,花上一块钱坐了趟长江的渡轮,看一看记忆里的中山码头。

    他用脚步一寸一寸丈量着过去四十多年里,自己生命的痕迹。

    又过了几天,家里就只剩下了两间卧室,准确的来说,是只剩下一间了,因为陈安楠的房间也很空,他这段时间住校,本来就不大回家,要是回来,也是和陆清远睡一间。

    陆文渊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他说自己这趟出差少说也得小半年。

    陆清远说没事,家里有他,一切都安好,等忙完这段时间就带陈安楠去无锡看他。

    他让陆文渊到了无锡记得跟他报平安,要是职工宿舍住的不合适就搬出来住,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或者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千万记得要跟他说。

    陆文渊被叮嘱的一声不吭,等儿子都说完了,才笑笑:“老了老了,当年我跟你说这些,现在轮到你说我了。”

    在家里住的最后一晚,陈安楠从学校回来了。

    小崽听说叔叔要走,起先怎么也不肯同意,赖着人家撒娇,哼哼唧唧的样子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特别黏人,弄得陆文渊哭笑不得,答应先把他送到学校再走。

    现在家里重新请了一位钟点阿姨,给他们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吃完晚饭,他们一家坐在一起看了会儿碟片,他们很久都没有这样坐在一块看电影了,电视机里放着熟悉的台词“当时那把剑离我的喉咙只有0.01公分”……

    是周星驰的《大话西游》,当年这部电影从香港火到内陆,周星驰一夜之间变作了周爷。

    晚上睡觉的时候,陈安楠破天荒的没跟陆清远一起睡,他爬上陆文渊的床,要跟叔叔睡。

    全家属他会撒娇,谁都拿他没有办法,小崽实在是太可爱了。

    凌晨两点,陆文渊仍然没什么睡意,他的呼吸轻之又轻,借着月光看了陈安楠好一会儿。

    陈安楠抱着他,腿也大咧咧地敲在他身上,从小睡姿就不好看。

    黑暗里,陆文渊感觉到小孩趴在了自己的胸口,像小时候那样叽里咕噜地说梦话:“哥哥帮我签字……哥哥签字……”

    说完,自己翻了个身,伸手紧紧抱住人,咕哝:“小陆,我好爱你。”

    陆文渊听着梦话,拇指刮了刮陈安楠的脸,温声说:“老陆也爱你。”

    睡梦里的小孩儿像是听见了,依赖的朝他怀里拱拱。

    他的孩子们都很努力,很努力很努力的朝着更好的未来走去。

    四月,南京春意盎然,陆文渊院子里的花儿败了。

    陈安楠发现这件事,并不是因为他有多敏锐的观察力,噩梦来得时候往往没有任何预兆。

    就好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你做了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直到某天你再回神时,才会惊觉,原来有些事情早就由命运交予你手中,半点也由不得人。

    陈安楠一到春天就容易感冒,之前在家里把哥哥把他照顾的很好,导致陈安楠自己都忘了这茬。

    四月的天,昼夜温差大,流感高发期,班里病一个就能倒一片。

    陈安楠先是发现自己书包里装着的平安福丢了,那小玩意儿还是之前鸡鸣寺求的,他自打这东西丢了以后就心里没着没落的,说不清怎么回事,反正心里头堵的厉害,上课注意力都集中不了,被老师骂了好几次。

    果不其然,没几天,他就来了场病,起烧起的厉害,在学校的医务室里打了两天点滴没好,又给送到外头的医院里去了。

    陆清远这会儿在忙法大的复试,后头还有一大堆学校的东西压着他,他忙得有几晚都在学校自习室睡的,还不知道这回事,陈安楠也没找他。

    手机里最后留的还是一天前的对话,都是阿狸的表情包。

    医院的急诊区乱糟糟的吵,陈安楠觉得脑袋都快炸了,寒假里好不容易长出来的一点肉,这么磋磨两天又没了。

    送他来得同学给他买早饭去了,陈安楠打完三瓶点滴,感觉好了不少,他给同学发了信息,让他别回医院了,自己去找他。

    医院里真是吵,早上八点多就人挤着人,急诊中心对面就是住院区,两栋楼挨得很近,一条长廊连着,时不时有医生进进出出。

    那道门被推开的时候,陈安楠有一瞬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是谁。

    俩个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对方。

    陆文渊也很意外,他眨眨眼,确定眼前是他家小崽以后,反倒是先笑了:“崽,你是不是又换季生病了?我就说住校不好吧。”

    他语调轻松,可陈安楠还是没说话,他就这么直愣愣地立在原地,仿佛失去了全部的语言组织的能力。

    人竟然可以在短短的时间里消瘦成这样。

    陆文渊从前爱笑,他是个温文的人,一双桃花眼笑起来真是好看,可现在,他笑起来时,陈安楠几乎能看见他薄薄的皮肤下,骨瘦支离,那是种近乎病态的可怖。

    太瘦了,瘦到病号服在他身上都显得空荡,那眉间隐隐的灰败化作了深重的川字,让他的脸色更显苍黄。

    原先的头发已经被剃光了,只剩灰茬紧紧覆在头皮上。

    陆文渊如同一夜之间被蛀空的树,从里头衰败了。

    这是怎么了呢?叔叔不应该在无锡任教吗?怎么会在医院呢?不是说回来就是历史学系的院长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呢?

    陈安楠喉结轻颤,他想问清楚,可张张嘴,连声“叔”都发不出来,胸腔剧烈起伏根本不受控制,字音都挤在喉咙里了,进不得氧气发不出声音。

    陈安楠想不到,陆文渊也想不到。

    就像那天他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把报告翻来覆去的看。

    可看见的仍旧是清晰的检查结果——胶质细胞瘤,脑癌。

    第67章

    陆文渊确诊过脑癌之后,必须要尽快住院,癌细胞是最容易扩散的。

    三月底的时候,他拖着行李离开家,接受了第一次放疗。

    头发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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