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挽长发定终身: 150-159

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一挽长发定终身》 150-159(第15/18页)

 众口一词,都以旱情连续、粮谷歉收推诿搪塞。

    程蕴只得放缓行军,遣亲信前往东百越借调粮草——

    作者有话说: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第158章

    北境, 千骥原。

    陈良玉听完林寅与卜娉儿的口述,弯腰给最后一栏牛添料,哪怕是喂牛,她依然出于本心地尽其职责。

    “叫景明来见我。”

    林寅、卜娉儿一拱手, “是, 大帅!”

    风掠过草尖时,连天光都跟着流动, 日上竿头, 百余银铠铁骑冲破茫茫牧原的地平线。

    石潭从地窨子里跌跌撞撞跑了出来, 张嘉陵也紧随着出来看。

    景明翻身下马, 拱手一礼, “小姐, 恭请回营。”

    他身边寸步不离跟着一个小将, 甲胄穿戴整齐。

    是岳正阳。

    岳正阳也拱手道:“老师,恭请回营。”

    铁骑们齐齐翻身落鞍, 跪地:“恭请主帅回营!”

    石潭膝盖一软,也跟着跪了, 手里还拎着。陈良玉被贬谪到千骥原时,一身从庸都带来的杖伤, 他不问,也知道这是触怒龙颜招致的。只是立下赫赫战功的三州兵马大元帅,落得个褫夺兵权,发配牧场,与奴同住, 他特别想问出那句:

    你是造反了吗?

    石潭这个人向来胆小怕事,住在地窨子里住久了,与田鼠的脾性越来越像。他知道不该问的绝不打听, 暗藏风险的事,即便别人要说与他听,他也是要捂上耳朵的。

    他当初想,这回陈良玉总归是翻不了身了,可落井下石也非君子所为,她在千骥原劳作,自己躲着避免碰面就是了,公事公办,又不曾苛待她,唯一惶恐的,是张嘉陵几次三番刁难她,给她颜色看,眼下陈良玉摇身一返,又重拾权柄,难保不会迁怒整个千骥原。

    石潭身后的几个牧吏也跟着跪了一片,张嘉陵心中不平,狠了狠心,也随众人一齐跪下。

    陈良玉接过景明举着的帅袍,披在肩上,径直朝这边走来。

    鞋头自石潭眼前踢了过去,直至那道匍匐的身影映入眼帘,陈良玉才停下,她立在跪地者面前,“张嘉陵。”

    张嘉陵身体伏得更低,默了片刻,“草民在。”

    陈良玉道:“给我马。”

    前日是送来千匹战马,暂时由张嘉陵管着,还未登记造册。这批战马本也是肃州大营预备的,她要马,肃州司马一纸文书即可调动,何必从他这里名不正言不顺地要战马?

    除非,她根本调不动那批战马,更不知那批战马现在何处!

    景明与百余鹰头军只说恭请陈良玉回营,却未拿出陈良玉官复原职的旨意。

    张嘉陵不再匍匐在她脚下,直起身,问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你要反?”

    石潭惊一身汗,上前堵他的嘴,拼命朝陈良玉磕头。

    张嘉陵极其平淡地拿开石潭的手,抬头对上陈良玉的视线,“两个条件,其一,我要一个平民的身份,其二,让沈嫣再来见我一面。”

    都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

    陈良玉应了。

    张嘉陵道出战马的安置之地,“河西北牧马场。”

    陈良玉拂袖转身,对石潭道:“算我借的。”

    石潭擦了擦汗:“借的就好,借的就好。”

    赔上性命他也补不齐上千匹战马的空子啊!

    张嘉陵哼一声,泼石潭冷水道:“信她的话!她借西岭那批军械还至今未还。”

    “……”

    铁骑扬尘,朝着军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陈良玉:“景明!”

    “属下在!”

    “飞虻传信逐东,给大嫂和严伯,若逐东诸军有动向,让大嫂务必拖住封甲坤!”

    “是!”

    陈良玉:“岳正阳!”

    岳正阳看陈良玉神色严肃,知道是真的要他去磨炼了,立即道:“学生尊听老师吩咐!”

    陈良玉道:“我命你即刻回西岭,若西岭大军出动,想法子把你爹拦在铜门关内。”她清楚这孩子惧爹,幸而岳惇这路人马并不关键,又道:“拦一时是一时。”

    岳正阳似被最后这句话激了一下,立誓一般道:“学生绝不放我爹出关!”

    “景明,点兵!”

    陈良玉矫身掠上马背,“回营!”

    ***

    三月四月,逐东天堑河解冻,春汛裹挟着冰碴与泥沙奔涌而下,浊浪拍岸如雷。

    严百丈穿了身粗布短袄,佝偻着腰,手里攥着一根磨得光滑的木杖,在天堑河中游酸枣湾的一段老堤边上一步步探着堤岸。

    远处有人喊:“老河工,快离远些,有危险!”

    严百丈抬手示意:没事。

    又低头盯着堤岸。

    严姩打马而来,从柔则手中拿过饭盒,顶着河风走到近前。

    “爹。”

    她顺着严百丈的目光望向河面,“这水势比昨儿又涨了些,堤根的泡泉怕是又多了吧?”

    严百丈点了点头,木杖戳向堤脚一处泛着水泡的泥坑,“你看这儿,水泡冒得急,说明堤土已经泡松了。”

    父女二人就这么蹲岸上,扒着盒饭,河风大,偶尔能咬到碎沙石。

    严姩道:“不出良玉所料,封甲坤果真在暗自借调战马和军粮。”

    严百丈道:“西边几个村子,百姓疏散完了?”

    严姩“嗯嗯”点头,把咬到的碎沙粒吐出来,“河水再涨,酸枣湾这段老堤顶不住。”

    河岸那头走来几个身穿襕衫的女子,十几岁的芳龄,手里提着不同的丈量和修缮河堤的工具,七嘴八舌地讨论些什么。

    走得近了,朝严姩和严百丈躬身行礼。

    “见过老师,见过严老先生。”

    ……

    “老师,这段堤已有下陷的征兆,夜里得盯着点,多填些碎石夯土,再加固几道戗堤才行。”

    严姩道:“那便去调些人手,明日来加固。”

    子夜时分,酸枣湾河堤突然传来轰然巨响——连日高水位浸泡下,夯土堤坝轰然塌陷丈余,黄水偏离河道,向西边漫卷去。

    河工们加急抢险,填了无数沙袋,仍是无用功。

    天亮时水势渐缓,沿岸已是一片狼藉,天堑河支干改道,往西南方冲刷出一条新的河道。

    水汽凝在天堑河两岸,起了雾。

    三万大军列阵东岸,封甲坤在晨雾里望着眼前的景象眉头紧锁。

    浊浪滔滔,原本狭窄的河道此刻横无际涯,前两日勘察的渡口也一片汪洋,塌落的堤石与泥沙沉在水中,根本无从下脚。

    斥候惊惶地道:“将军,酸枣湾的河堤塌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哇叽文学,wajiwenxue.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